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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接應。卻不想正好見到晏適容與朋友策馬京郊,同他討一杯水喝。他以為是上蒼乞憐,不料卻是造化弄人。他在街頭跟過晏適容,看見他吃了不少餛飩,那時還有人給他挑蔥。因為晏適容不喜歡吃蔥,他便覺得蔥花面目可憎。如今想來多可笑。晏適容不喜歡他,他竟也覺得自己惡心透頂了。轉眼間,晏適容的馬車已經走遠,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沈蓄之大喊:“您值得所有人喜歡!真的!”晏適容被馬車顛簸得后xue疼,想起昨晚的放縱,不禁有些臉熱,冷不防聽沈蓄之這樣喊,他臉就更熱了。不多時馬車便停在了菊樓。下車前,孫流的表情頗有些視死如歸的意味。菊樓的老鴇領了銀子,掛了玉片,將可人的小倌姑娘們都叫了出來。琴瑟琵琶擺在堂內,小倌深吸一口氣便要唱了,晏適容止住道:“等等?!?/br>大家面面相覷。“今兒我不是來聽曲兒的?!?/br>大家就更疑惑了,“那您來干嘛?”“上兩斤瓜子,爺有問題要問?!?/br>老鴇依言給他安排了來。于是菊樓,這個聲色犬馬之地,今日改頭換面了。小倌姑娘們與晏適容圍坐成一個圈,人人手中都握著一把瓜子,一邊磕,一邊嘮嗑。晏適容沉聲開口道:“我有一個朋友……”眾人聚精會神聽著晏適容隱名藏姓地講了個大概。叫望初的小倌將晏適容的問題歸納了一遍:“您是說您那個朋友喜歡的男人是喜歡女人的,但還是和您那個朋友如此這般度過了一夜,眼下您那個朋友春宵酒醒覺得分外尷尬,不知該如何相處了?”晏適容點頭,明白眾人為何叫望初解語花了。望初不解:“可是這和您有什么關系?”晏適容一噎,“我朋友嘛……對,他到底是我朋友嘛?!?/br>望初思考了一會,“您該不會是喜歡您那個朋友吧?”晏適容左右兩個姑娘,一個名喚青黛,一個名喚紅螺,“蹭”地一聲站了起來,興致勃勃地嚷著要給投稿。晏適容:“……”對面的花魁鶴燭分析道:“主要是看您朋友喜歡的男人是什么態度。您也說了他先前是喜歡女子的……若他只是抱著玩鬧的心態如此這般度過一夜,那您朋友也不必耿耿于懷,各取各的樂子,各過各的消遣罷了。若他昨兒個食髓知味,曉得旱路的好了,那一拍即合,余生便可搭伙一道斷袖了啊?!?/br>“對對!”鶴燭旁邊的鹿璃點點頭,嗑著瓜子含糊不清道:“在理在理!不妨要您朋友等等看,看看那男人是薄幸還是深情。旁人說得再多也無用,誰動心誰自輕。男人床笫間的話是切切不可相信??!”晏適容點頭想了一會,嘀咕道:“怎么想他都不像是食髓知味的模樣啊……可能現在覺得惡心死了吧?!?/br>西清沉思道:“若是想要這兩人如往日一般相處……那便索性,讓您朋友先下手為強,主動說昨晚是一時荒唐,與他賠禮道歉。兩個男人,又不至像姑娘家一般扭捏,不小心做了便做了,又能如何?”北寒也同意這說法:“如此一來兩人之前如何,之后也能怎樣,衣服一穿,昨兒個荒唐拋諸腦后,還是哥們兒一樣相處?!?/br>晏適容覺得這倒是再理,呷了口茶,深覺受益匪淺。眾人見晏適容此刻已有了定數,便招呼他嗑瓜子。晏適容磕開一粒,忽然想到這玩意兒上火,立刻丟開,飲了口茶。忽聽斜對面粉袖愛探八卦的姑娘妙語問道:“李小侯爺喜歡誰???”晏適容噗地一口茶噴了出來??粗谧母魑欢悸N首以盼的模樣,感情他們把李祝當成他說的那個朋友了?晏適容搖了搖頭,諱莫如深地壓低了聲音道:“東市口賣豬rou的屠夫王?!?/br>眾人驚呼:“真假?!”紛紛捂著心口難以置信。晏適容比了一個“噓”,“此事切莫對旁人提起?!?/br>大家點頭如搗蒜,不禁為這一段禁斷之戀感慨了起來。還未來得及再說上兩句,松木門被人從外踢開,木門怯怯地晃了兩下,發出喑啞難聽的聲音。門外薛措長冠簪玉,長劍鎏金,一身黑衣,滿臉陰鷙。晏適容身邊圍坐的姐妹們坐不住了,齊刷刷跪下,“大人!冤~枉~??!”薛措未看他們,直盯著晏適容,咬牙問道:“可知錯?”晏適容垂下頭,視死如歸道:“本王知錯?!?/br>薛措惡狠狠道:“同我回去!”晏適容雙手交并到一起示意他把自己給綁了,哪知薛措倒吸了一口氣,未再說話,大手輕輕地握著他手腕便將他拉走了。薛措一手能大致握住晏適容兩截腕骨,心里不由得想,他竟這樣瘦。孫流早在外頭等候多時了,早前見到紅蓮司指揮史進去了,想必又是一場風波,哪知指揮使他并未帶別的蓮爺來,唯他一人闖了菊樓。且他命孫流駕車回府,竟不是要王爺去紅蓮司畫押?實在是奇了。孫流不知,更為奇怪的是馬車里現下的古怪氣氛。晏適容與薛措端正坐著,前者目不轉睛看向窗外,后者目不轉睛地盯著他。薛措知這人浪蕩,原先以為不過是逢場作戲,哪知昨兒夜里和他都那樣了,今朝他該逛窯子逛窯子。一路駛回四華巷,馬車在王爺府停下,這一路薛措都氣得不輕。晏適容欲下去,卻被薛措拉住了緋紅的衣角,似是有話要說。也好,晏適容想,有些話是該說的。“你先回府去吧?!标踢m容這般交代道。孫流回頭看了緊掩著的馬車簾一眼,到底是退下了。晏適容:“我……”薛措:“你……”兩人竟同時開口了。晏適容道:“還是你先說吧?!?/br>他剛說完薛措便捏了捏拳,頗有些躊躇又有些為難道:“你那處還疼不疼?”晏適容:“?。?!”復又聽得薛措輕聲道:“對不起?!?/br>晏適容一陣恍惚,有些年頭沒聽見薛措用這樣柔和的語氣這樣對自己說話了。原來是對不起啊。晏適容扯了扯嘴角,緩緩勾起一抹慵懶的淺笑:“昨夜的事我并沒有放在心上,你也不要當真了。說來,還要多謝你替我解難。你也不要有負擔,往后該喜歡女人喜歡女人,我呢自是做我的風流浪蕩俏王爺,我們井水不犯河水?!鳖D了頓,他笑得更為明艷:“就是請紅蓮司建春掃黃時多給本王留些情面罷了?!?/br>薛措握拳的那手骨節泛青。等晏適容下了馬車他才反應過來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