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族的祭祀之禮,已然超脫契約之外,成了鬼族兩年一度必不可少的節日,少族長只是空有一腔熱血,卻不可能與整個鬼族為敵,切莫太過放在心上?!苯鸺垒p吹了吹指尖的灰塵,漠然道。“可跟少族長如此耗下去,怕是不會知道繪星的下落?!弊霞赖穆曇舻统料氯?,想來已是眉頭緊皺。金祭轉過頭來,輕飄飄朝紫祭的方向瞥去一眼,慢悠悠道:“少族長不說,你不會逼他說嗎?”“……”紫祭微微錯愕,轉而竟仔細思考起來,良久才凝重道,“您的意思是……威脅他?”“祭祀事關重大,我又怎會真的讓繪月代替繪星上那祭祀臺?當年繪星由少族長帶出,現在自然也該由他帶回來。此次祭品必為繪星,絕不更改?!苯鸺啦[起眼睛,緩緩露出一個笑容,“況且,你還記不記得昨日繪月傳來的那封密信?”紫祭微微露出一絲恍然:“您是說……莫生涼?”“正是?!苯鸺赖Φ?,“當年他與那畜生的事情在鬼族鬧的沸沸揚揚,本以為一次劫數就可將他們打散,誰知那小子竟完好無損地活了下來。如今少族長帶著他前來鬼族,就怪不得我們利用那小子來威脅他了?!?/br>“只是……”紫祭略略遲疑道,“……以少族長對那孩子的重視程度,怕是會真的與您撕破臉皮勢不兩立,您可要考慮清楚?!?/br>金祭緩緩搖了搖頭,面容上流露出幾分戲謔:“這就要看看,到底是繪星比較重要,還是那莫生涼的生死比較重要了?!?/br>“您……您要做什么?”“外人都只道鬼族人血于他們是劇毒之物,須得以毒攻毒方可解除,卻不知當鬼族血液在人體內積攢到一定程度時,會引發血崩?!苯鸺狸幧匦α似饋?,“當少族長的摯愛即將在他面前血崩而死的時候,別說是一個繪星,就算是整個鬼族,他也在所不惜?!?/br>窗外一陣微風吹來,將室內的光線扭曲了片刻,恍惚間,紫祭突然覺得眼前的這個人十分陌生,陌生的讓他有些不寒而栗。他低聲喃喃道:“只希望能和平解決吧?!?/br>☆、第五十八章吃過晚飯,莫生涼與魏驍戎在未央樓留宿了一晚,本打算第二日再去祭祀堂一探究竟,與兩位祭祀斗智斗勇抗爭到底,誰知甫一起身,外面的天便陰沉下來,遠望去,甚至還能看見天際翻滾著乍裂的閃電,顯然即將要降下一場雷雨。莫生涼縮了縮身子,隱隱有些不安。上次在這種天氣里,他失去了親自培養起來的高宇,因而覺得雷雨天氣都帶著不祥。他遲疑了一下,轉頭問道:“我們……還去嗎?”魏驍戎抬起眼看著莫生涼,把玩了一下手中的茶杯,輕聲說:“會沒事的?!彼惆樵谀鷽錾磉吥敲炊嗄?,怎么會不知道莫生涼心中所想,看他那猶豫彷徨的表情,便知他是觸景生情,想到了那日慘死四大勢力手下的高宇。莫生涼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魏驍戎輕飄飄的四個字一落定,他便像是吃了顆定心丸似的,突然就平靜了下來。外面驀然一道驚雷劈下來,將莫生涼的面容映的慘白,他卻置若罔聞,片刻后,點了下頭:“走吧?!?/br>二人沒有撐傘,就這么徑直離開了未央樓。踏出門外,暴雨頃時將他們淋了個透徹,莫生涼偷偷瞅著魏驍戎,發覺兩人都是一樣的狼狽后,不由笑出了聲。而接下來,他的笑聲卻越來越小,最后在莫生涼的臉上化為一個僵硬至極的笑容。暴雨傾盆的街道少人經過,因此未央樓前頗為空曠,只有莫生涼與魏驍戎兩道被淋透的身影。但此時,另有一道十分狼狽的身影攔住了他們的去路,來者將雙手撐在膝上,氣喘吁吁的,顯然來的十分匆忙。當他看見莫生涼與魏驍戎兩人時,便直起身來,倉促地揮了揮手,嘴里吐出幾個莫生涼聽不懂的音節——他在說鬼族語。莫生涼下意識地看向魏驍戎,就發覺后者的臉色十分難看,不由扯了扯他的衣袖,低聲問:“這是怎么回事?”來人揚起濕透的黑發,露出一雙水靈靈的眼睛,雙眼之中滿是焦躁不安——正是自那日峽谷離去后便再無音信的烏銘!魏驍戎幾步便走了過去,沉了臉色:“誰讓你來的?”烏銘飛快地眨了眨眼,聽懂魏驍戎的話后,用莫生涼能夠聽懂的話艱難地回應道:“哥哥說,你們來了鬼族,很困難,叫我幫忙……你們沒事,真好?!?/br>聽聞此話,莫生涼的臉色也變了。魏驍戎之前說與他祭祀之事時,將繪月與繪星的兄弟關系也與他一并說了。繪月繪星的年歲差了將近十年,相處起來卻沒有絲毫障礙,默契度極高,兄弟二人從小相互扶持,誰也見不得誰受一丁點傷害。尤其是繪星,極其依賴繪月,幾乎對他的所有話言聽計從。此時烏銘話語中的“哥哥”,自然便是繪月。只是繪月與他們一同待在鬼族,是如何知曉烏銘的行蹤的?又是如何給他傳遞信息叫他回來的?莫生涼覺得有些難以置信,又插不上什么話,只能看向魏驍戎。魏驍戎深深吸了口氣,烏銘在鬼族的出現,是整個事件里最大的意外,若是祭祀堂那兩個老家伙知道烏銘現在就在鬼族,怕不是要直接上門奪人。他蹙眉道:“跟我走,離開這里?!?/br>被牽起手的烏銘愣了一下,而后有些焦急地甩開魏驍戎的手,直接用鬼族語蹦出了一段話,似乎很急的樣子。瞥見一邊莫生涼好奇的目光,魏驍戎嘆了口氣,頗為沉重地解釋道:“烏銘說,繪月給他傳了消息,說鬼族有難,需要他當祭品來拯救本族,也就是祭祀祭品一事?!?/br>“那怎么行?”莫生涼一把抓住烏銘軟乎乎的小手,他的手被雨水澆得冰涼,一時怎么也暖不過來。“烏銘從小跟著繪月長大,早便建立起了無與倫比的信任,如今說什么恐怕都不會讓烏銘回心轉意,除非跟他說清楚祭祀一事的利害?!蔽候斎值吐暤?,“我們進未央樓說吧?!?/br>“好——”莫生涼一個好字還未說出口,斜地里突然竄出一道人影,凜冽的一劍霎時刺向莫生涼胸口!這一劍速度之快、角度之刁鉆,甚至連魏驍戎也沒有完全反應過來,倒是烏銘敏銳的很,一把將身邊的莫生涼推開了去,這才讓他免受那一劍的折磨。驚魂未定的莫生涼重重出了口氣,抬眼看去,這才看清對面立著個被暴雨模糊的黑影,那人身上除了黑色再無其他色彩,給人一種極度的壓迫感。只是這人蒙著面,實在不知道是誰。但莫生涼卻皺起眉,隱隱覺得面前的人萬分熟悉。轉眼間,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