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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澀。一如最濃烈而絕望的殤。我大睜著眼睛,張口,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身體似乎失去了知覺,無法動彈,只能徒勞地在內心嘶吼掙扎。我想問他怎么了,為什么要跪在我身邊,為什么要哭?最后他終于低下頭,輕而壓抑:你是為了讓我后悔么?你做到了然后,便有猩紅而刺眼的血跡蜿蜒自他唇角緩緩滑落。我開始瘋狂地搖頭,我想說不是,可是說不出口,說不出口,胸腔中鼓噪的氣息膨脹得令我頭痛欲裂,我拼命大睜著眼盯著極宵,想告訴他我真實的想法,可是不管用,我說不出來,說不出來。我開始絕望。極宵慢慢站起身來,一頭閃爍著靛青色幽芒的及地長發在血色黃昏中無風而動,他面色蒼白,嘴角猶掛著刺眼的血痕,閉上雙眼,迎風揚起雙手。古老而神秘的咒文如同挽歌,凄清直刺入人的骨血之中,淺色長衫上斑駁的血跡如同梅枝染雪,泛著妖異的紅。風云漸漸匯集,天地變色,厲風嘶吼,草木片片碎裂,空氣中涌動著不詳的氣息,影影幢幢的影像如同魅影在光影交界處中蠢蠢欲動,大地開始震動,堅固的建筑墻壁上漸漸爬滿了蛛網般地裂紋,有細小的碎石剝落,又緊接著被狂風卷入長空之中。周遭傳來陣陣驚慌的呼喚聲,極宵充耳不聞,更多的血開始從他嘴里涌了出來。整個世界似乎陷入了恐慌,驚慌失措。我在狂風中努力看向那個人,掙扎半晌,終于抖著嘴唇吐出一句:極宵,別極輕微的喃語,我甚至不確定他是否聽得到。可他卻停了下來,睜開眼,莫可名狀的眼神看著我,我只覺得心痛難當。別我說,然后感覺自己似乎飄了起來。意識迅速渙散,我努力別過頭,想再看他一眼。極宵看著我,突然伸手過來抓我的手。最后的意識,是他眼角滴落的赤色血淚,滴答落到我的臉上,觸感,guntang而悲涼。極宵極宵第41章:兄弟重逢極宵我嘶吼一聲,猛地睜開眼坐了起來,腔子中一顆心受了驚嚇般砰砰跳個不停,額角全是冷汗,渾身發冷,頭痛欲裂。我大口吐息,好一會兒才能平靜下來。外面早已是日陽高照,映得整個戊甲小院光芒璀璨。我緩緩環顧四周,擁著被的手終于不再發抖,原來,只是個夢。扶著額際呻吟一聲,我有點郁悶,怎么做了這么個夢。夢里的景象只是一會兒的功夫就開始變得模糊不清,只有極宵那蒼白而決絕的面容,以及那種毀天滅地的氣勢與惶然悲涼的心境依然歷歷在目,鮮明得感同身受一般。該死的,到底做了個什么破夢!我揉了揉太陽xue,手臂上的里衣袖子就順勢滑了下來,裸露出一段肌膚。我一呆,入夢前的景象如同潮水一般洶涌而來。極宵他昨夜來過!我差一點從床上蹦起來,該死的!我竟然睡得這么死,連他走了都不知道!可是我看了看自己的手臂,又扒開胸口的衣服看了看,有些傻眼,昨夜我明明記得自己被他整得夠嗆,渾身被咬得青青紫紫的,怎么一點痕跡都沒留下?難道那也只是個夢?可,可是那怎么可能?一拍腦袋,我突然想起來一個非常關鍵的問題,于是又急忙去扒拉床褥。可這一扒拉,就出了事。在我掀開薄被的那一瞬間,我分明看到,一個身材健美修長,皮膚白皙細膩如同嬰孩,明明長了一張謀殺萬千少女的奶油小生的臉,偏偏嘴角淌著不合時宜的哈喇子的裸男正躺在我的身邊呼呼大睡。哦,若說是裸男倒也不那么貼切,因為他身上還穿了一條sao包的丁字褲。毛茸茸的腦袋陷落在軟枕中,堂而皇之地占據了本小爺的床上半壁江山。幸好這廝還記得我當初給他定的鐵律,沒敢把手腳搭在我身上,縮在靠墻的一邊睡得唇紅齒白,熱乎乎的。我傻了,徹底傻了。半晌,我使勁揉了揉眼,往四周環視了半天,然后轉過頭,繼續死死地盯著那臭小子。似乎被子被掀開,這廝感覺有點冷,閉著眼把手在四處亂摸。我哼了一聲,干脆把整床被子都掀了,扔在床角邊。某男摸了半天,冷得不行,終于舍得睜開眼,朦朦朧朧地望著我,抻著腰打了個呵欠:哈~嗯~早啊,往諫!然后從枕頭上爬了起來。一邊靠在床頭揉著眼睛,一邊朝我笑,露出一口白牙。我咬著牙,嘴唇有點哆嗦,死死地瞪著他。小諫諫,是不是見到我心情太過激動,以至于說不出話來呀?某男繼續嬉皮笑臉,張開了雙臂,挺了挺胸膛:來,到我寬闊的胸膛里來吧,讓我來給你安慰呃話音未落,某sao男已被我一腳踹到了床下。一聲慘叫。在地上挺了一會兒尸,半裸男委屈地爬了起來,揉著被摔成八瓣兒的屁股,坐在地上努力用眼光控訴我的暴行。再敢跑到我的床上來睡,看我不打斷你的狗腿!我聲音發抖,一臉兇惡。什么叫狗腿嘛某人不愿意了,指了指自己的長腿大聲辯解:小諫諫,告訴過你多少遍了,我屬虎的,不屬狗,這最多叫虎腿,怎么能是狗腿呢我對他運氣運了半天,這一刻終于破功,終于嗤地一聲,放聲大笑,然后一步從床上跨了下來,對他伸出了手。某男瞇著眼對我笑得異常歡暢,抬起右手,狠狠地跟我握在了一起。我手中一使力,便將他從地上提了起來,胸膛相撞,兩個人緊緊地擁抱在一起。白珀!我聲音有些哽咽:兄弟!往諫!該死的!我還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感覺到白珀想要抬起頭,我惡狠狠地一巴掌拍在他后腦勺上,怒:先別抬頭!呵呵呵呵呵白珀突然笑了起來,聲音里又是得意又帶著些顫音:小諫諫是激動得熱淚盈眶了吧?怎么,還怕我看到?我努力眨眼,想要眨去眼眶里持續不斷泛起的酸澀,哼道:還說我,某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吧?白珀沒音兒了。好一會兒,我才放開他,兩人對視一眼,發現對方眼眶都紅得像個兔子,不由相視大笑。往諫正笑得高興,一道驚訝十足的聲音自門口傳了過來。我回頭,這才發現不知什么時候屋門已被人推開,風海和赫彥面色各異地站在那里。估計剛才我把白珀踹地上那一腳太過慘烈,動靜兒把他們倆都招了過來。往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