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楊巾幗劫之地下城】(15)
5、五個人的交易 話說穆桂英昏倒在天波府門前的時候,恰被路過的四名痞子遇到,這四名痞 子便動了歹心,將她抬到幾乎是荒無人煙的龐府米倉強暴jianyin。這四人的前腳剛 走,后腳龐家的府兵和羽林軍一道,便從另外三個石塔上了地面,不一會,便把 天波府圍了個水泄不通。 太師龐集和東海公龐琦并轡坐在馬上,指揮著軍隊。龐琦雖被穆桂英割傷了 小腿,但并非要害,包扎之后已無大礙。 這時,中軍校尉過來稟報:「啟稟太師,公爺,小的們已將天波府圍??!」 「好!」龐集的眼中帶著殺氣,「讓小的們守在原地,府里一個人也不許放 跑了!」 中軍校尉領命剛走,又來了幾名斥候,向龐琦稟報:「公爺,小的也探清楚 了,這府里沒有一絲動靜,想必府中之人早已沉沉入睡!」 「哦?」龐琦問道,「可見有哪個廂房亮燈?」 斥候回道:「并非見著!」 龐琦便叫過幾名傳令官,吩咐道:「快傳我軍令,殺進天波府,一個活口都 不許留下!」 「慢著!」就在傳令官剛要去宣令時,忽然太師龐琦出言制止道。 龐琦奇道:「大哥,你這是為何?」 龐集道:「那穆桂英知曉了我們的動機,此時定然已經入府,想必已有所準 備。若我們貿然殺入,必中其埋伏!」 龐琦道:「穆桂英即便入府,也不過一炷香的時間,哪有那么快能準備好?」 龐集道:「你沒聽到斥候所報么?一個廂房都沒亮燈,便是怕亮了燈,打草 驚蛇。如今全無動靜,便是已布好了口袋陣,只等我們中計!」 「那依你之見,該如何是好?」龐琦問道。 「且先等等,靜觀其變!」龐集道。 龐家府兵和羽林軍一直等到天開始蒙蒙亮了起來,也不見天波府內有任何動 靜。龐琦早已忍耐不住,發問道:「我們且不管他有沒有埋伏,先殺進去,再做 計較!」 「不成!」太師阻止道,「這天波府越是安靜,便越是可疑。這樣子看起來 雖一切如常,保不住其中暗藏殺機,若貿然行動,驚動了京兵和巡城御史,可不 好向天子交差!」龐集老謀深算,事事小心謹慎,只道是府中埋下了伏兵,等他 中計。卻不料,穆桂英根本未踏進天波府半步,反倒是如此,卻擺了一出空城計, 讓太師不敢輕易入府。 「按你的意思,我們這就放過他們了?」龐琦道。 龐集看看天色,道:「天已微明,馬上便要早朝了。那穆桂英定然會在早朝 上彈劾老夫,賢弟你且將人馬悄悄安排在王城四周,若老夫上了朝,過了午時不 能回來,便是已經出事!你便率人馬殺進王城,來救為兄!」 「好!」龐琦道,「我也正有此意!圍著這天波府,不如去圍天子的王城!」 龐集留下幾名身手敏捷的斥候,繼續在天波府外打探消息,便與龐琦一道, 領了人馬,該退往地下的往地下退去,等候軍令,該圍王城的,都喬裝成走卒的 模樣,暗藏兵器,把王城的幾個重要出口都看得嚴嚴實實。 龐集匆匆忙忙地回府,換了朝服,提心吊膽地去上了早朝。走在路上,一面 盤算著等下如何與穆桂英抗辯,一面想著如何將自己在王城里頭的消息及時告知 龐琦。 不知不覺間,龐集已到了朝堂。他往文班的首席一站,斜過眼去偷偷瞧武班。 不料他瞧了幾遍,卻未見到穆桂英的身影,心下便愈發疑惑起來。 不多時,便聽到太監陳琳唱班,天子上朝。仁宗皇帝這幾日對貴妃龐多花愈 發癡迷,無心早朝,在朝堂上匆匆與群臣商議了幾句西夏入寇之事和呼家起兵之 事,便退朝而去。 龐集懸著的心這才稍稍落地,急忙出了王城,去尋弟弟龐琦。 龐琦見了太師,問道:「大哥,此事如何?」 龐集道:「并未見著穆桂英的影子!」 龐琦道:「這便怪了!她若是知曉我們謀反,定然會將消息告知天子,卻為 何連早朝都不去上了?」 龐集又問道:「刺探天波府的探子可有消息?」 龐琦答道:「方才剛剛來的消息,道是天波府從一早開始,便未見到穆桂英 出門。只是那管家楊洪,照舊出府買菜,四處選購府里的日常用品?!?/br> 龐集點點頭:「倒也是奇怪!難道穆桂英昨夜并沒回府?」 龐琦道:「她不回府,還能去哪里?」 「走!」龐集道,「去河堤那里看看!」 兄弟二人一路往北,出了京城,往黃河大壩而去。待趨近大壩,只見管家張 全已候在那里。那張全見了二人,急忙行禮道:「見過太師和公爺!」 「此地情況如何?」龐集忙問道。 張全搖搖頭道:「并未見到穆桂英。小人已讓人去向修河的民夫打聽,那民 夫道,自昨日穆桂英離開,便未再回過河堤!」 「這便怪了,該是去了哪里?」龐琦道,「莫不是見天下大勢已定,心下慌 亂。她連夜出了城,逃往別處去了?」 龐太師道:「決然不會!依我之間,此時她必定藏于府中,秣兵厲馬,只等 我們動手,她便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那可如何是好?有她在京一日,難不成我們便一日不動手了?」龐琦急問 道。 龐集想了想,道:「傳我之令,地上地下各營將士,若沒有老夫的命令,誰 也不得輕舉妄動。兵變之事暫且按下,待局勢明朗,伺機而動!此乃百年之大計, 不可急于一時!」他又召過張全,吩咐道:「著你挑選三百名身手敏捷之人,在 城內尋覓穆桂英的蹤跡,若有線索,速速向老夫稟報!」 張全點頭道:「謹遵太師之命。小人這就將消息傳到城內各處去!」 龐集又囑咐道:「此事還需隱秘行事,切不可引起太大動靜,驚動了天子?!?/br> 張全答應一聲,便帶了幾名隨從,飛馬往城里的各處暗線通報。 朱管家與四名痞子聽到的馬蹄聲,便是張全的。小鬼從窗縫里朝外張望,待 看清了來人,便道:「來的是龐府的大管家張全!」 眾人一聽,都向朱管家望去。朱管家不明情由,也疑惑道:「他怎的來了?」 眨眼工夫,張全一行人已跑過曬谷場,在三幢舊樓前下馬。只聽張全喊道: 「老先生可在屋里?」 朱管家望望眾人,道:「是尋我來了!你們且在屋里不要出來,待老朽出去, 問明白事由!」 四人不敢出聲。朱管家便拄著拐杖下了樓,一見張全,便問道:「張大管家, 你可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今日來找老朽,不知所為何事?」 朱老管家畢竟是張全的前任,張全見了他,自然也禮讓三分,道:「先生可 說笑了,在下今日特地前來拜見先生!」 「休要客套,有話便講!」 張全略有些不自然,趕緊笑了笑,道:「昨日夜里,汴州舊城里闖入一人, 驚動了太師他老人家。地下人馬傾城而動,卻依舊讓那人逃脫了!怕是那人已竊 取了太師機密,太師已容她不得!」 朱管家有些變色,問道:「何人如此厲害,數十萬人傾城圍捕還能全身而退?」 張全湊近朱管家的耳邊,低聲道:「先生有所不知,那人乃是天波府的寡婦, 渾天侯穆桂英!」 「???!」朱管家聞言大吃一驚,馬上想到了自己身后的屋子里,正藏著一 個赤身裸體的穆桂英。 「怎么?難道先生有什么線索?」張全見他神色有異,便問道。 朱管家見他問起,急忙恢復了神色,道:「那倒不是!只是這地下的秘密若 是讓天波府的人知曉了,定然啟奏圣上,這次怕是太師遇到棘手的事了!」 「可不是!」張全道,「因此小人才來拜見先生……」 「既然你們已經知道闖入者的身份,直接去天波府里拿人不就成了?來找我 作甚?」朱管家假裝并不知情地問道。 張全道:「B先生有所不知。那穆桂英從地下殺出,便不見了蹤影。今日整整 一天,也不見她現身,因此太師才更加疑惑。太師推測,她此時或奔走于大街小 巷之間,四處聯絡京城的戍衛,糾結軍隊,伺機反擊!」 「你多慮了!」朱管家大笑道,「穆桂英既知地下的秘密,直接上天子那里 一告,太師便萬事休矣。何須如此麻煩?」 「太師多疑,先生又不是不知道,」張全低聲道,「越是如此,他便越驚疑 不定。況那穆桂英素來本領通天,幾個月前還身任天下兵馬大元帥之職,要糾集 京兵,調動京畿的大軍更是易如反掌。這才是眼下太師最擔憂的事情!」 「既然連太師都擔憂,此事老朽一行將就木之身,還能幫上什么忙?」朱管 家問道。 張全道:「這米倉附件,先生很是熟絡,若是先生見到了穆桂英的行蹤,千 萬告知在下。太師已有言在先,要是能擒住穆桂英,官晉三級,賞黃金一千兩。 在下若是因此得了高官厚祿,定然記得先生!」 朱管家聽了官晉三級,黃金千兩之辭,不由愣了一下,道:「那是自然… …」 張全望了望朱管家身后的那幢樓,疑問道:「先生平日里不是住到中間那樓 里的么,今天到這下人居住的破樓里來作甚?」 朱管家一聽,道:「這不……有些工具放在此處,來拿一下而已……」 「哦……」張全點點頭,拱手道:「這便不叨擾先生了,在下先行告退!」 說罷便上了馬,在馬上又不忘叮囑道:「先生若是見了穆桂英,當速速告知 在下!」 朱管家辭別了張全,返身上了舊樓。那四名痞子見他臉上洋溢著神秘莫測的 微笑,便好奇詢問道:「張管家來此處找到先生,不知為了何事?」 朱管家道:「這下我們可要發財了!」 「此話怎講?」四名痞子問道。 朱管家指指穆桂英,道:「也不知你們幾個走了什么狗屎運。這穆桂英昨夜 闖入太師府,竊了太師的機密,家現在太師正要緝拿她。她與府里的高手交手時, 誤中了迷香,才昏倒在天波府門前,讓你們白白撿了過來?!怪旃芗夜室怆[去了 地下城,陰謀叛變等細節,只是草草地解釋了幾句。 「原來如此!」四人這才恍然大悟,「我倒是,這穆桂英怎么會好端端地倒 在天波府門前!」 「如今太師下令,凡是拿住穆桂英之人,官晉三級,賞黃金千兩!」朱管家 繼續說。 「??!」四人驚得連嘴巴都合不攏,千兩黃金對他們來說,是聽都沒聽說過 的。 糟鼻一拍手道:「方才險些被你這老頭蒙騙了去!你只給我們白銀五百兩, 現在白銀都成了黃金,要不然都被你一人獨吞了!」 朱管家呵呵笑道:「老朽倒也沒想到,這女人竟那么值錢!只是太師也承諾 了,進獻者官晉三級,我們哪怕是平頭百姓,晉三級也是六品官了,可當個判官 郎中什么的!只是老朽年紀大了,吏部定然不會錄用了,這當官的差事,還是你 們去吧!」 「老大,你聽到沒,你要當官了!」三人一齊抱著獨眼高興道。能官晉三級 的只有一人,既然朱管家放棄了,那四人之中,當然是非獨眼莫屬。 獨眼也笑道:「若俺能混個郎中,也給你們弄個書記縣丞的官當當。那時候, 我們兄弟四人,便可以耀武揚威,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了!」 就在幾人白日做夢時,穆桂英心中更是說不出的難受,想不到自己一時大意, 中了迷香,醒來竟被人當作貨物一般買賣。他們開出的價格越高,對穆桂英來說 反而越發覺得屈辱。 「哎,老先生,既然有那么好的事,方才你為何不直接將她獻給了張全呢?」 一撮毛問道。 朱管家咯咯地笑道:「這你便不懂了吧?好在老朽也見多了世面,不然哪里 還輪得到你們去當官那賞金?你想,若是方才老朽直接把穆桂英獻了,那張全可 是見利忘義之人,便將功勞全攬到自己頭上去了,咱們在這里豈不白高興一場?」 獨眼一拍手,道:「說得有理!果然是先生能識人!今后我們幾個若是真飛 黃騰達了,定然記得先生,為先生養老送終!」 朱管家眉開眼笑,道:「難得你們知恩圖報了,只是你們蒙著臉,到時即便 你們當了官,老朽也認不出你們是誰?!?/br> 「這……」四人忌于穆桂英的威嚴,怕被她認出長相,日后報復,便在她醒 來之前,各自蒙上了面紗。 「現在還有什么好怕的!」獨眼道,「這娘們或是見不到明日的太陽了,即 便被她認出來,也報不了仇了!」說罷,便將自己的面紗一扯。余下三人見他如 此,也不猶豫,將面紗摘了。 穆桂英這才看清了四人的長相,想起自己剛才被人凌辱,竟連長什么模樣都 不知道,豈不奇恥大辱?現在見了,卻見他們四人,除了小鬼年幼,長得還有些 模樣之外,另外三人,更是一個丑過一個,不禁感到惡心起來。而那小鬼,確與 自己的兒子一般大小,愈發覺得無地自容。她感覺自己的身體被玷污,渾身上下 都是骯臟的,臟得快要長出蛆了,令她忍不住作嘔?,F在,她只想有一潭清水, 自己扎到水里,將被玷污的身體清洗干凈。 「原來是你們四個痞子,老朽倒也認得你們!只是你們幾個也忒大膽了,竟 敢在穆桂英的身上打歪主意!不過也罷,若你們膽小,也沒了今后的富貴!」朱 管家道。 獨眼呵呵傻笑:「我等區區草莽,不想竟入得了先生的法眼?!?/br> 小鬼機靈,在旁插嘴道:「怕是先生不肯將穆桂英獻給張全,是還沒有享樂 過吧?」 朱管家愣了一愣,又哈哈大笑:「你這小鬼,倒也聰明。若是日后成人,定 然也能通曉人事!」 獨眼也笑道:「既是先生所愿,我們不如速速將這穆桂英抬到他的屋子里去。 也讓先生趕緊拿出美酒來,咱們一邊飲酒,一邊觀賞穆桂英的rou體,倒也知 足了!」 事不宜遲,幾個人抬起了穆桂英,就往樓下走去。 穆桂英忍辱負重,飽含委屈地順從了四個痞子的意愿,也答應了他們的要求, 等他們一完事,只道自己要被放走。不料中途進來一個老管家,事情陡然生變, 仿佛她又被推到了谷底,不由一陣絕望。更難以忍受的是,自己又要重溫噩夢, 被別人凌辱jianyin了,便聲嘶力竭地叫喊出來:「不行!你們快放開我!你們答應 過要放我的,為何出爾反爾?」 獨眼笑道:「穆桂英,你區區三百兩白銀我們早已看不上了。馬上我們就又 千兩黃金了,哈哈!」 天波楊府世受皇恩,雖也不差一千兩黃金,但穆桂英一向以節儉為主,若是 動用了這么多黃金,府里必定要追查原因。太師貪贓枉法,一千兩黃金對于他來 說,無疑是九牛一毛,最主要的是,太師乃是一家之主,可隨意分配府里的資產。 而穆桂英不過是天波府里的孫媳,雖然她戰功赫赫,可是在府里輩份是最低 的,她不可能無底線地答應對方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