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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br> 程詢想一想,“我自己張羅成不成?”他另有打算。 “成啊,怎么不成?”程夫人打心底高興起來,“快跟我說說,可有意中人了?” 程詢只是道:“等有了眉目,您一定會及時知曉?!?/br> 程夫人連聲說好,沒仔細琢磨兒子用的字眼兒。 飯后,程詢到外院處理一些雜務,問過小廝,得知姜先生午睡還沒醒,便回了自己的光霽堂。 程福來稟:“城北廖家大少爺、大小姐一同前來,說手里有一篇新做成的制藝,請您或姜先生過目,看看有哪些可取之處,又有哪些弊端?!蓖R煌?,補充道,“管家已經把人請到暖閣了,說老爺曾吩咐過,不要怠慢城北廖家?!?/br> 廖文詠和廖芝蘭想來就來了,管家還是這個態度——這種事不時發生,針對的是私底下與父親有貓膩的門第。程詢想一想,笑微微地看著程福。 程福心生預感,“大少爺,該不會又想讓小的幫您氣誰了吧?” 程詢莞爾,“不單氣人,還要騙人?!?/br> 程福陷入云里霧里,想不出這種戲要怎么唱,“該怎樣行事才好?您得仔細吩咐小的幾句?!?/br> 想見怡君,還要時不時相見。 要防范城北廖家,但要不著痕跡,少不得虛與委蛇。 這是當下他想要、需要做到的事。若辦不到,重獲的生涯便是可有可無。 已經有所安排,這上下需得等待后效。容不得心急。 程詢揚鞭疾行回府,跳下馬,去到光霽堂的書房,擺下一局棋,自己與自己博弈。 午后,程夫人與林姨娘來到光霽堂。 小廝程安進去通稟后,轉回到兩女子面前,老老實實地道:“大少爺正忙著,無暇見夫人、姨娘,晚間自會前去內宅請安?!?/br> 程夫人無奈地抿一抿唇,“這會兒他在忙什么?” 程安道:“在看書?!?/br> “好吧。我帶來的羹湯,記得讓他喝下?!背谭蛉苏f完,轉身回返內宅,林姨娘亦步亦趨。 回到正房,在廳堂落座后,林姨娘笑道:“大少爺這幾日的確是有些古怪呢,閉門謝客也罷了,跟您竟也生疏起來,除去昏定晨省,在內宅都見不著他的面兒?!?/br> 程夫人不知她是同情還是幸災樂禍,只是回以微微一笑。這女子生了程家第三個兒子,又是程清遠甚為寵愛的妾室,明里暗里的,她都盡量給足對方顏面。 林姨娘身形前傾,壓低聲音:“有一事,還請夫人恕我多嘴之過。眼下大少爺年紀也不小了,您真該給他物色個體貼敦厚的通房了。別家的少年郎,可都是十三四就有通房了……” 程夫人笑意微涼,目光如冷箭一般射向林姨娘,“程家有不成文的規定:而立之前,不考取功名便不近女色。你是妾室,不曉得也是情理之中。不過,既然你提到了,我難免思及老三,他不似阿詢,不需以功名舉業,是時候添個善解人意的通房了?!?/br> “……”林姨娘嘴角翕翕,站起身來,想要婉言謝絕,程夫人已繼續道: “你我之間,千萬不要多禮,那豈不就生分了?”她笑容溫婉,擺一擺手,“老三的通房,我心里有幾個相宜的人選,定會慎重挑選,你不要擔心。下去吧?!?/br> 林姨娘心里百千個不情愿,面上卻不顯露分毫,眉開眼笑地道謝,行禮告退。 程夫人喚來管事mama,就方才談及的事吩咐一番,隨后,沒有快意,反倒喟然嘆息。 有幾日了,程詢明顯與她疏遠起來,不論神色、言談,都不難察覺。是做不得假的疏離漠然。 親生兒子如此,委實叫她傷心。 毋庸置疑,程詢是沿襲程家榮華富貴的希望,今年秋闈,高中解元,料定他明年奪得會元的人比比皆是。 那樣優秀的她的親生骨rou,已經奪得尋常人難以企及的功名的孩子,到底是為了什么事,與父母無言地較起勁來? 百思不得其解。 當日,程清遠下衙后,程夫人把滿腹疑慮憂心和盤托出。 程清遠聽完,斂目思忖多時,起身道:“讓他去外書房見我?!?/br> 程夫人行禮稱是。 程詢走進外書房。 猶記得,前世身死之前,唐修衡問他:“除了已安排好的身后事,還有沒有未了的心愿?” 他頷首,“當然有。我想讓家父重活一回,讓他真正懂得是非功過?!闭f著自己就笑了,問修衡,“我這心愿,你能圓么?” 修衡也笑了,透著苦澀,說我不能,那是關乎心性的事兒。 的確是,任誰都無能為力。他的父親就算重活一回,也不大可能洗心革面。連帶的,他的母親也不可能不做夫唱婦隨的所謂賢良貴婦。 他的悲哀,就在這兒。 外書房中,父子相對。 良久的靜默之后,程清遠出聲問道:“近來,你對我和你娘甚為疏離。你告訴我,我們是該怪你不孝,還是該檢點自身?” “都不用?!背淘冃ξ⑽⒔拥?,“照我的意思行事即可?!?/br> 程清遠擰眉。 程詢權當沒看到父親不悅的神色,“今年秋闈之前,我夢到自己高中解元。我中了,您看到了。 “近來,我夢到明年高中會元,試題、答卷歷歷在目。 “您想讓我沿襲程家的榮華,或是讓程家更上一個臺階,可以,但是,我對您也有所求?!?/br> 程清遠的心緒,從最初的匪夷所思跳躍至荒謬與好奇,“說來聽聽?!?/br> 程詢徐徐道:“我要娶廖家二小姐。我要您將城北廖家逐出官場?!?/br> 程清遠愕然相望,眼神復雜至極。 程詢悠然笑道:“您放心,我沒瘋,而且,這兩件事,都是您該抓緊做的?!?/br> “胡說八道!”程清遠怒目而視。 程詢笑意更濃,目光卻冷如霜雪,一字一頓:“我知道了?!?/br> 半晌,程清遠怯怯地訥訥地問道:“你知道什么?” “您做過的孽,”程詢凝視著父親的眼眸,“我知道了?!?/br> 程清遠面色變幻不定,愈發地底氣不足,“你指的是——” “所有?!?/br> 程清遠站起身,來回踱步,強自鎮定,“我不論做過什么,都是為著謀取更好的前景?!鳖D一頓,皺眉看著程詢,“你這是什么態度?”全然篤定他喪盡天良的樣子。 程詢牽了牽唇,“禍不及妻兒。這句話總有幾分道理吧?” 一句禍不及妻兒,讓程清遠心頭一顫。 “柳閣老膝下只有一子。在我十歲那年,柳公子活不見人,死不見尸?!背淘儼言捳f透,“我指的是這件事。沒冤枉您吧?” 柳閣老與程清遠勢均力敵,政見不同,常年有矛盾。先帝晚年的內閣,柳閣老排位第三,程清遠排在第四。身為太子的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