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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喜歡吃?”駱林手上的動作停了,“下次剝橙子給你吧?!?/br>“不是,我就想知道為什么選蘋果。我爸也是,上次來也是問我吃不吃蘋果。他削得沒你好?!?/br>駱林聽到段非提到段長山,頓時感覺有些尷尬。那張字條是段長山交給自己的,想必已經是知道了自己和段非之間的事情。然而段長山不說破,這邊的兩個人也都不去提起。段長山來探病的時間總是跟駱林錯開,倒是讓駱林松了一口氣?;氐蕉畏堑膯栴}上去,駱林想了想:“蘋果……有平安的意思。我們都想你平平安安的?!?/br>段非的表情微微地怔了一下,然后說“謝謝”。“所以你快點好起來啊。這樣就不用每天吃蘋果了,想吃什么吃什么?!?/br>駱林低下頭,想盡量輕快的把這句話一筆帶過。“駱林?!?/br>段非叫他的名字,駱林只能又把頭抬起來。“我可以親你嗎?!?/br>段非問他。駱林的心臟猛的跳了一下,然后聽見段非補充了一句:“就一下?!?/br>駱林有一兩秒沒有說話,然后才低聲地“嗯”了一句。在紐約的圣誕夜之后,他和段非還沒有接過吻。他不太敢看段非現在的表情,垂下眼睛,把椅子往段非的床前靠過去。挪好了椅子才覺得這樣的動作實在太令人臉紅,反而不知道接下來該怎么行動。所謂仰起頭來主動索吻什么的,他根本做不到。段非向他的脖子的一側伸出手去貼著,說:“你心跳得好快?!?/br>駱林的頭更低了一些,然后聽到段非低低地笑了一聲。段非沒再說話,只是手上微微的用了些力,用食指和拇指把駱林的下巴往上抬起來。駱林閉上眼睛,嘴唇抿成一條線,眉頭也有些微微皺著,還放松不下來。然后駱林感覺到段非的鼻尖和自己的蹭了蹭,動作里有一種無言地親昵。而在短暫而焦灼的等待過后,段非的嘴唇輕輕地落在了駱林的嘴唇上。但全也真的僅僅是嘴唇貼著嘴唇而已——兩個人感受著來自對方柔軟的熱度,胸口都是溫暖的熱意,并沒有什么色情的成分摻雜在其中。這個吻很短,正像段非所說的,就只有一下。駱林慢慢睜開眼睛,看清了段非的表情。他只覺得胸口猛的一痛,手不自禁地就是一抖。過了兩三秒種,他無聲地深吸了一口氣,微微地搖了搖頭,轉開視線,想去拿先前放在床頭柜上的蘋果和小刀。蘋果還沒有削好。然而蘋果和小刀握在手里,他卻不知道接下來該怎么做。他知道段非在看著自己。他的手抖得愈發厲害了。駱林長出了一口氣,將手里的東西又放了回去,然后他站起來,一手撐在段非的身側,彎腰吻上了段非的嘴。對于接吻這件事,駱林向來只有被動接受的經驗,所以這個吻毫無章法。被他突然襲擊了的段非還沒有反應過來,兩個人的牙齒就撞在了一起,隱隱作痛。駱林瞇了瞇眼睛,像是豁出去似的,干脆咬上了段非的嘴唇。牙齒,舌頭,包括駱林的氣息里都帶著決絕的意思,簡直讓人摸不著頭腦。幸好段非開始反應過來。他慢慢地張開嘴,讓駱林胡亂的吸吮著自己的舌頭,再放任駱林笨拙的用舌尖掃過自己的牙床。他伸出一只手來放在駱林的腦后,手指插進駱林漸長的頭發里,溫柔而小幅度地抓了抓。駱林的身體顫抖一下,整個人都是一僵。段非手上的動作繼續著,輕輕地將舌頭抵入駱林的口腔,再從舌下的部分到舌尖,緩慢而小幅度地劃著圈。之后他試探性的咬了一下駱林的下嘴唇,讓駱林則在這樣的動作下迅速的軟化。這回輪到駱林的嘴唇被緩慢地吸吮。不知何時他的眼睛已經再次閉上了,眼睫無力地顫動。當段非再次伸出舌頭時,他幾乎是下意識地將它含住了。然后隨著段非的每一次進入和退出,駱林的唇舌都和他癡纏著,來回往復間,像是某種律動。這一吻結束之后,駱林的渾身都是熱的。他直起身子站著,呼吸間不自覺地有了喘息的意味。段非伸出拇指,把嘴唇上兩個人的唾液抹去了。駱林的臉燒的更厲害,下半身早在接吻時就有了反應,現在腿間的感受愈加分明起來。“我都沒想到你會主動……”段非的聲音有些啞了,這么低聲說著,但是聽得出笑意。駱林深吸一口氣,閉了閉眼睛,把身上異樣的沖動壓了下去。然后他睜開眼睛,對段非說:“以后你想死的時候,麻煩想想我的感受?!?/br>段非的表情一瞬間僵了。駱林知道自己沒有想錯。在段非那短暫的一吻結束,他在段非的臉上看到了一種怪異的滿足。似乎是那一吻結束之后,段非就算死了,也不會有什么遺憾。他整個人都要因為那個表情冷下來。段非想要的比他少太多了,所以就算是只有這么短短幾天的相處,段非就已經覺得自己可以毫無遺憾的離開。他卻沒有辦法接受。他看著段非,而段非也看著他。然后他聽見段非說:“我知道了?!?/br>駱林努力笑了笑,而段非的眼睛看起來有點紅。第十九章——最好的移植機會已經錯過一次了。如果不在近期想出辦法的話,可能以病人的體質堅持不了多久……“駱林?下一個輪到你了,你還好嗎?”秀場助理趕過來跟他打招呼。駱林擺擺手,從椅子上起來,整理好了衣服的下擺。他自后臺走入聚光燈下,人前的表情如常般溫柔,只是臉色顯得怪異的白。……最近nightfa11的氣氛很奇怪。老板何式微現身的時間忽然就變短了,往常時不時來公司照應新人的駱林也基本不怎么出現。真正說起來這兩個人不待在公司也還是在工作的,然而見多了高層人員——其實是張奕杉——那張諱莫如深的臉,每個人都不禁著猜想究竟是出了什么事。當下屬們往“老大和駱林私定終身不成遭棒打鴛鴦”這一層猜過去的時候,罪魁禍首張奕杉則在給當事人之一的駱林打電話:“你沒必要這么勉強自己的。兼顧不過來的話工作可以先放一放,畢竟情況特殊……”“沒事的,”電話那頭的駱林聲音聽起來很疲憊,并不是沒事的樣子,卻還是堅持說:“我自己心里有數。麻煩你們擔心了,我會處理好的?!?/br>張奕杉叮囑了兩句只能又放下來電話。而在電話另一頭,駱林在醫院的花園里坐著,也默默地收了線。他沒有戴墨鏡口罩,醫院周圍來往的病人那么多,竟然也沒人將他認出來。實在是因為他臉上現在的表情,太不像他往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