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45
咽。駱林哭得很厲害,眉頭卻不甘心地鎖死成了一個結,仿佛是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變成這樣。“我都已經……下定決心……”駱林開了口,卻無法遏制一般地抽噎起來。他的肩膀隨著不暢的呼吸上下起伏,眼淚落在地上。他對著段非的表情分明都是恨意,卻隨著每一次紊亂的呼吸,一點一點轉化成了滿滿的痛意,成了一種近似于絕望的表情。帶著這樣的表情,駱林發出了哀鳴一般的聲音:“我已經……不想再繼續喜歡你了……”段非的臉向左側著,右眼的眼淚流進左眼后滲進枕頭里去。他張開嘴,啞且輕地說:“……別哭了?!?/br>……除了這句話他不知道說什么好,也許只有對不起。駱林原本似乎在壓抑著自己的聲音,在這句話之后卻無法遏止地流露出哭腔來。他將臉埋在雙手里,極其痛苦地,緩慢地搖了遙頭。他的聲音從他掌心里悶著傳出來。他聽起來非常,非常地難過。“……我絕對不要……再喜歡你,第三次了……”……段非原本想要閉上眼睛。但是入耳這句話里,有某些東西讓他慢慢地,一點點地,睜大了自己的眼睛。駱林在他面前哭得像個孩子,而他麻木的心臟卻因此慢慢蘇醒過來。他用上自己身上所有的力氣,支撐著坐了起來。他的面無表情早已經土崩瓦解,充血的眼底里滿是水光。他伸出手來,慢慢把駱林罩在臉上的手拿了下來。駱林的手顫動著,在他的動作中軟化了下來。他看見駱林的臉。明明是那么脆弱而懼怕的表情,駱林卻依舊沒有拒絕他。那雙他最喜歡的眼睛里充滿了恐懼,卻也帶著認命了一般的,求助的意味。段非的鼻子一酸,眼淚涌出來胡亂地流了滿臉。“對不起……對不起……”段非捧著駱林的手,一遍遍的低聲道著歉,一遍遍的吻著駱林的掌心。他的眼淚從鼻尖墜下去,在駱林的手中化作一小捧溫暖的水。……駱林沒趕上原本那班飛往倫敦的飛機,再過在去的時候是在原定的兩天后。從中國到倫敦單程需要十三個小時,駱林飛過去之后在那里待了十八個小時,然后又飛了回來。thomaspink的亞洲企劃包含了一系列繁瑣的大片,除去化妝造型,駱林一共拍了二十分鐘就結束。在如此短的時間內,他的成片的質量如此之高,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嘆為觀止。為了宣傳所需的錄像駱林也是一遍通過,零ng的集中力給工作人員留下了遠超深刻的印象。等到工作結束了,駱林連交際酒會也沒去,直奔著又一個攝影棚去了。張奕杉原本已經聯系了那個被駱林誤了工作的地下品牌,以fami1yemergency為由取消了這次的合約,甚至支付好了違約金。然而駱林堅持違約金照付,并且在返程飛機起飛前的四個小時完成了原定的攝影內容。這讓負責外聯的張奕杉實在無奈,因為違約金已經在駱林堅持下由本人全額賠付了,而不是像合約上與公司分成的來。對方的品牌不過是晚兩天拿到片子,不僅不用給錢反倒是拿了錢。然而或許只有這樣的駱林,才是他認識的駱林。……駱林乘坐的飛機降落在上海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九點。他拿了行李,沒有先回家,卻是往醫院趕。旅行箱被駱林放在醫院走廊的盡頭。他怕拖著箱子過去會吵醒段非,甚至連腳步都放得很輕。只剩下一盞夜燈的病房里,段非躺在床上,平靜地閉著眼睛。駱林看了看他的樣子,知道他是睡著了,無聲地長呼了一口氣。等到他在段非的床邊坐下來,終于開始感覺到累。房間里很暗,能聽見的聲音也只有監控儀嘀嘀的響聲。那代表了段非的心跳,讓駱林覺得很溫柔。駱林在一片昏暗里眨了眨眼睛,身子側著倒下了去些,頭抵著段非病床的床沿。他閉上眼,對自己說就睡一下,打個盹,馬上起來。……駱林保持著側坐的姿勢沉沉地睡了過去。而躺在床上的段非慢慢睜開眼睛,小心地將手挪了挪,手指輕輕地攏住了駱林臉側垂下來的一縷頭發。第十八章段非生病了。段非可能要死了。段非讓駱林知道了這件事,所以駱林要去陪段非了。何式微把頭腦中的這條線索整理出來,辦公桌下得右手緊緊地握成拳頭再慢慢的放開。他把低著的頭抬起來,努力地對著眼前的人露出一個與往常無異的表情來:“駱林,你知道我想說什么……”駱林看著他,眼神很平靜地搖了搖頭:“……我不知道?!?/br>何式微自鼻腔深呼吸一次,不想讓自己焦躁的情緒影響到自己的語調。他甚至刻意放緩了自己的語速:“這樣的情況不是第一次了。上次也是一樣的狀況,結局是怎么樣你也明白。雖然這次段非的情況特殊,但我真的不想再看你重蹈覆轍……”駱林對著何式微笑了:“謝謝你這么擔心我,但我還是得回去?!?/br>“你想過以后會怎么樣嗎?你現在可以出于同情陪在你身邊,以后呢?等他病治好了,你怎么和他相處?”“不是同情,”駱林沉靜地開口,“跟同情沒關系?!?/br>何式微一怔,反應過來之后胸口一陣灼痛,臉上卻反而帶上了笑:“我可能沒理解對你的意思,”他沒等駱林回應就又接了下去,“你該不會是想告訴我,經過了這么多事情之后,你還是對他……”……駱林還是看著他。在談到段非的時候,駱林總是這樣看著他。不管是歉疚也好,沉默也好,像現在這樣醞釀著開口也好,只要是涉及段非的話題,駱林總是用一種帶著距離感的目光看著自己,默默地將自己推拒到他的世界之外。兜兜轉轉,段非就像是一個魔咒,一次次地將他和駱林之間的聯系扯開,把兩人的位置重置回原點。何式微閉了閉眼睛,感覺太陽xue在跳著疼。他知道自己最好不要再開口,不然一定會說出些喪失風度的話。再開口的是駱林。何式微聽見他說:“我就這樣了吧?!?/br>這樣?這樣是怎樣?何式微覺得有些好笑。他忍不住又抬頭去看駱林的表情,再深深地被那個表情刺痛。駱林用一種認命一般的表情對著他,神情中有一種放棄掙扎的從容。何式微看著他對自己張了張嘴,然后吐出了一句句子。那句話變作了電影慢鏡頭里被刻意抹去聲軌的關鍵句。何式微的耳鼓忽然有些發疼,然后便是一陣耳鳴。他本應該明明白白地聽清楚了那一字一句,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