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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里除了對皇上,哪里會有這樣低頭認錯的時候。明玉聽父親自責,心中一酸,眼淚撲簌簌地直往下掉,泣道:“爹爹,女兒不孝,女兒以后一定聽爹爹話,再也不惹您生氣了!” 百里鵲在旁撫掌笑道:“好好好,太好了,侯爺等了兩年,這掌上明珠可算是回來了??!” “那爹爹……您的身子?”明玉上前跪在明侯身旁,拉著他的手問道。 “侯爺身子好著呢,老夫來,不過是每月例行診脈罷了!”百里鵲笑道。 “好你個四哥,居然騙我!”明玉跳起來,也不顧父親和師父都在,只追著要打明睿。明睿左逃右避,嘴里嚷著:“要不是我騙你,你哪會這么快認錯,說不定你現在都不敢進爹爹房門呢,你不感謝我,還要打我,太沒天理了吧!” “好了小玉,快別和你四哥鬧了。對了,你不是還有客人嗎?”明侯問道。 明玉這才想起來,她剛才擔心父親,一溜煙跑了過來,卻忘記了把云徹和玄義兩個丟在了外面。 “既是客人,需得好好招待,我已命人將聽雪軒收拾了出來,就讓客人先暫住在那里吧?!?/br> 明玉點點頭,對百里鵲道:“對了,師父,我朋友在來京城之前不慎中了毒,既然您今日在,就給他看看可好?” 百里鵲捋了捋白須道:“既是我的小玉兒開口,為師豈有不從之理?只是你雖叫我一聲師父,可我這醫術你卻只學了個皮毛,說出去豈不是壞了我的招牌?幫你救朋友可以,只是往后,你可要好好跟著我習學,再不得偷懶了?!?/br> 明玉吐吐舌頭,小時候一時興起非要纏著百里鵲拜師,可學了一陣她便發現自己其實對醫術并不感興趣,比起擺弄這些草藥、針灸,她還是對馬廄里的馬兒更感興趣些。不過百里鵲卻是真心疼她,常說她是有資質的,只要好好培養,假以時日,在醫術上定能有所成。 身為京城第一名醫,云徹身上的毒對百里鵲來說根本不足掛齒。百里鵲看過云徹后便說,這毒雖是致命,但并非稀奇罕見,倒是不難解。稀奇的卻是從云水鎮一直到京城這十幾日,云徹竟全憑那珍奇無比的保命丸拖著,將保命丸當補藥這般吃,這少年公子想來并不簡單。百里鵲給云徹施了針,說道:“公子放心,這毒被壓制在血液之中,并未擴散,只是要徹底根除,還是需得花上一些時日。每隔五日我會來給公子針灸一次,再服用我所配置的藥丸,二十日之后,公子便無礙了?!?/br> 云徹點點頭,百里先生的大名他也是聽過的,知道他是霽月清風的性格,又視名利如浮云,若是給他金銀財寶,倒是將他看低了。是以云徹只是深深一躬,向百里鵲行了一個大禮。 “先生大恩,在下銘記,他日若先生有任何差遣,只要在下能力所及,定會替先生辦到?!?/br> 百里鵲笑著搖搖手:“我救你,不過是為了小玉兒,若在平日,老夫治病救人只憑自己喜好,看得順眼的人哪怕分文不施我也會救,氣味不投之人哪怕將金山銀山堆在我的眼前,那我也是不會理睬的?!?/br> 云徹心道,這百里鵲和明玉倒是一個性子的人,怪道他會受小玉為徒。只是看他神情,似乎自己是屬于和他氣味不投的那一部分人,遂不再多言。 這聽雪軒雖不大,但格局卻是別致,設計之人將江南園林的移步換景,曲徑通幽之妙處用在了不少地方。小小庭院,寧靜幽適,皓月當空,清風徐來,坐在軒中聽蟲鳴,飲清茶,也別有一番雅趣。 夜漸深,玄義給云徹拿了一件披風披上:“殿下,明侯今夜一定會來嗎?” 云徹笑了笑:“他的侍衛定早將我的身份通報,今夜,他一定會來?!?/br> 話音剛落,聽雪軒中便多了一個人影,明言正身著墨色暗紋錦衣,立在院中,見了云徹,明言正神色恭敬,行禮道:“參見端王殿下?!?/br> 云徹趕忙起身,虛扶一下道:“明侯快不必多禮,如今我是以小玉朋友的身份暫住侯府,這些禮數都免了吧。侯爺請坐下說話?!?/br> 兩人坐了下來,明言正道:“殿下兩年前以皇子之尊出使北燕,未料北燕人竟將殿下扣下做了人質。這兩年來,皇上一直想著如何將殿下救回,沒想到這次卻是小女陰差陽錯將殿下救了回來。不知殿下打算何時回宮面見圣上?” 云徹道:“我既回來了,自然是要進宮面見父皇、母妃的。只是想來明侯也知道,我這一路兇險異常,除了北燕人的搜捕追殺,還有一批不知身份的黑衣人也一直想要取我性命?!?/br> 明言正看了看云徹:“殿下覺得這是何人所為?” 云徹苦笑:“我一出北燕,就費盡心機想要置我于死地,自然是早就暗中盯著我,不希望我回到京城。敢問明侯,如今父皇身邊,最得寵的皇子是哪位?” “是景王殿下?!?/br> 云徹點點頭,心下了然?;噬蠈λ幌蛱蹛?,當初派他出使北燕,一來是他自己極力要求,希望能得到歷練,二來更是皇上希望借此讓他多掙些政績,給朝臣們看的。只是沒想到,他會被囚兩年,而如今,他欲回京,自然是令一些人心頭難安了。 “殿下覺得是景王?”明言正蹙蹙眉問道,雖然他對這個景王也并無什么好感,只是對皇子暗下殺手這樣天大的事,若真是如此,那景王的膽子也未免太大了! “我只是猜測罷了,只不過他們之前失了手,再加上侯爺的暗衛一路護送,想來他們不明就里,也不敢輕舉妄動?,F在我回京的消息,想要殺我之人定是也知道了,我想懇求侯爺一件事?!?/br> 明言正道:“殿下言重?!?/br> 云徹道:“我想煩請侯爺替我稟明父皇我已回京,也想請侯爺將那日我遭人暗算之事告知父皇,我相信父皇知道后必會明察一切?!?/br> 明言正聽是這件事,便道:“殿下不必客氣,烈風救回殿下實屬巧合,明早我便會進宮面圣,將殿下回京之事奏明皇上?!?/br> “還有一事?!痹茝仡D了頓,道,“我認識小玉的時候,刻意隱去了姓,她一直不知道我的真實身份,希望侯爺不要告訴她我是大楚的十二皇子?!?/br> 明言正雙眉微皺,問道:“這是為何?” “小玉是個性情直爽之人,我與她相交,無拘無束,若是她知道了我的身份,不知……不知還是否能把我當做她的朋友?!痹茝叵肫疬@些日子和明玉一起的經歷,不由感慨,他自小長在深宮,又是個克己自守之人,身邊從未有過這樣不拘束縛之人,明玉對他而言算是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個朋友,更是他的生死之交。 “朋友……”明言正臉色有些憂慮,“殿下高抬小女了,她呀,就是從小被我寵壞了,才養成了這么一個隨性散漫的脾性,殿下不要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