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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了半日,也該回去休息了?!?/br> 明玉朝四周看了看,悄悄對云徹說道:“你猜……現在烈風蹲在哪個角落盯著我們呢?” 她狡黠一笑,將披風還給云徹,乘著夜色回屋去了。 剛才的話,烈風當然也是聽到了。明玉一走,他便出現在了云徹面前。 “大人跟了幾日,一直沒有現身,今晚怎么想到出來了?”云徹攏了攏披風,“不過這一路也多虧了烈大人,才平平安安,無驚無險?!?/br> “的確是平平安安,無驚無險?!绷绎L冷冷看著云徹,恭恭敬敬行了一禮,“十二皇子言重了?!?/br> 云徹聽他說出自己身份,微微一驚,但隨即想到,這暗衛既一直跟在明玉身后,那么自他出現在云水鎮千杯居那日起,他一定已經開始查探自己的身份了。 “你既已知道,為何不告訴你們九小姐?” 烈風回道:“我的職責是保護九小姐,而不是給她帶來麻煩。十二皇子兩年前作為使者出示北燕,之后被作為質子囚在燕都。想來殿下的部屬也是籌謀已久,才將您救出了北境險地?!?/br> “你既知道我是皇子,又如何說我會給你們小姐帶來麻煩?” 烈風面色如冰,望向云徹:“若只是北燕人的追殺,到了大楚的地方,自然就無礙了。只是那晚的黑衣人,顯然并非北燕殺手,十二皇子回京,到底阻了誰的路,屬下并不清楚??删判〗惝吘故呛罡?,您欲與她一起回京,這里想必有自己的打算。您是殿下,而我不過是個小小護衛,我會盡我所能保護小姐,至于其他事,相信到了京城,侯爺自有安排?!?/br> “你倒是忠心,你既不說,也好?!?/br> 烈風頓了頓,又道:“您是皇子,身份尊貴,屬下舍棄性命也會護您周全。只是……” “只是什么?” 烈風輕嘆一聲,欲言又止:“沒有什么。夜色已深,殿下早些歇息吧?!?/br> 烈風當明玉的暗衛已有兩年,深知她是個天性單純之人,做事又隨著自己性子。當他探知云徹身份之后,的確震驚,朝堂爭斗,他并不懂,他只是希望云徹能看在明玉救命之恩的份上,回京之后,莫要將她拉進這潭渾水之中…… ☆、第4章 相見歡 京城與云水鎮全然兩番氣象,天子腳下,連平民百姓似乎都自覺高抬了幾分,云水鎮上的百姓皆是平淡度日,不問世事的,可在京城,百姓們茶余飯后最大的談資莫過于朝堂里的八卦事了。 某某侍郎近來又新納了一名小妾,某某尚書家丟了幾件貴重珍寶,南越的使臣被紈绔公子帶到賭坊去輸得連褲子都沒剩下……諸如此類的八卦常常能聽到好事之人在酒肆茶坊說得眉飛色舞,就好像自己親眼看到一般。 云徹坐在馬車里,掀開車簾看著這座熟悉又陌生的都城。兩年了,他在北燕之地飽受風沙折磨,質子的不自由,寄人籬下、忍氣吞聲的日子磨礪了他的心智。也許,他早在決定出使北燕之時,就料到了會有這樣的結果。 皇帝自然也想過辦法或換、或救他回京,只是大楚內憂外患,積貧積弱,他身為皇子落在北燕之手,自然是對方極好的籌碼,又怎會輕易讓他逃脫呢? 可是皇帝到底還是疼愛他的,否則也不會派白羽軍這支最精銳的軍隊前往北境。但他不知道的卻是,就在他派出白羽軍不久,云徹手下的一眾人,已經將他救了出來。 “父皇……”云徹在心里默默念著,眼眶不禁濕潤。 一旁睡了一路的明玉被外面市井的嘈雜聲吵醒,不由起來伸了個懶腰。外面是久違的鄉音,是許久未見的鄉容,明媚的陽光晃下樹的影子,明國公府就在前面不遠處。 烈風終于從暗處出來,掀開了車簾,朝明玉道:“九小姐,到家了?!?/br> 家……一句再簡單不過的話,卻惹得明玉心中傷懷。 云徹見她怔忡不語,說道:“小玉,你到家了,怎么不進去呢?” “我……我怕……” “怕什么,這是你家呀?!?/br> “我怕爹爹還在生我的氣,我不聲不響走了兩年,他心里一定氣壞了吧?!泵饔窨聪蛄绎L。 烈風回道:“屬下前兩日便送信回府,說是今日會到,相信侯爺現在一定就在府中等著小姐呢!” 明國公府仍是兩年前的舊模樣,明玉剛一踏進門,只見一個身著藍紋錦衣的少年從里面迎出來,滿臉笑意,老遠就喊:“九妹,烈風傳了信來,說你今日回來,快過來給四哥瞧瞧!” 這少年看起來面容溫和,但性情卻是十分跳脫,他一走到明玉跟前就把她一把抱起來,嚷道:“哎喲喲,我的小九妹,你這出去兩年,身子骨都輕了,瞧瞧,臉都曬黑了!” 明玉笑起來,拍著他道:“四哥,你怎么還是這個性子,一點兒都沒變。你瞧瞧,我可是長高了?現在我可夠上你的眉梢了呢!” “好好好,”少年一臉寵溺,“我的小九妹長高了,也長大了呢!” 少年放下明玉,這才瞧見她身后的云徹,頓時莊重起神色,道:“還有客人啊?!?/br> 明玉將云徹拉到身前,道:“這是我在云水鎮認識的朋友,云徹?!彪S即轉向云徹說,“這是我四哥,明睿?!?/br> “四公子?!痹茝匦辛艘欢Y。 “對了,我師父百里先生可在京城?云公子中了毒,需得師父前來幫他解毒?!?/br> 明睿撇撇嘴道:“你瞧你,一回來就先問你師父,你可知爹爹掛念你,都病倒了!百里先生正在府里,為爹爹診脈呢!” 明玉一聽,急道:“爹爹病了?快帶我去見他!” 此時明玉已經沒工夫再擔心這個擔心那個了,她急急沖到父親明言正的房里,左右伺候的下人甚至都沒看清來人是誰,明玉已經到了明言正的床前。 百里鵲果然也在,他剛給明侯診完脈,正想走,卻未想自己這個鐘愛的小徒兒竟突然出現在這里,眼中含淚,跪倒在明侯床前,哭道:“爹爹,玉兒回來了,玉兒錯了,您別再生我的氣了。師父,我爹爹得了什么???可要緊?” 百里鵲笑了起來:“小玉,你倒是舍得回來了,你可知你爹爹多么掛念你。你爹爹堂堂侯爺,可是得了這牽掛女兒的心病了!” 明言正掀開床簾坐了起來,精瘦的臉上目光銳利,只是望向明玉時,那銳利都化為了慈愛。 明玉見父親精神矍鑠,并未有生病的樣子,可臉色卻是肅然,看不出是喜是怒,他看著明玉,半晌輕嘆一聲道:“小玉,回來就好,過去是爹爹錯了,你走了兩年,爹爹也想明白了,以后但凡你不愿的事,爹爹絕不會勉強你去做。你既回來了,答應爹爹,可別再走了,好嗎?” 明言正畢竟是侯爺之尊,又是朝堂重臣,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