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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看著她,只笑了一笑,并不作答。 一陣沉默后,高懷秀開口:“你騎馬也累了,回宮罷,不用擔心我這邊的事,我的腿傷沒那么嚴重?!?/br> 高霜霜點了點頭,離開了。 高懷秀看著少女帶著宮女們遠去,眉眼間神色復雜,說不出是嘲弄,亦或是悲哀。良久,他問賀福:“嚴才人呢?” 那個女人沒有姓氏,問來問去,只自稱阿嫣,他總不好封她為嫣才人,便取了諧音,封為嚴才人。 嚴才人本人對這封號是很嫌棄的。 想到那人,高懷秀唇角的笑意終于變得真實了些。 賀福答道:“昨兒還在養心殿見過,今早起就沒人影了……”他回想了下,不覺皺起眉:“皇上,您吩咐嚴才人在養心殿侍候,這嚴才人卻總是偷跑到其他宮玩耍,真不懂規矩?!?/br> 高懷秀微微一笑,不見惱意:“隨她去?!彼ь^,望著遼遠的天空,語氣帶著點聽不清晰的寵溺:“總會回來的?!钡攘艘粫?,他又咳嗽了聲,皺起眉:“賀?!鑫一厝??!?/br> 賀福一驚:“皇上?” 高懷秀面色不變,只是放輕聲音:“膝蓋疼的厲害?!?/br> 賀福長嘆口氣,攙扶著他進養心殿內室,低聲勸道:“皇上,您為何不告訴瑯琊長公主呢?如今,也只有長公主在攝政王面前,尚且能說的上話——” 高懷秀淡淡道:“霜霜的心已偏向他,何必多此一舉?!?/br> 賀福搖頭:“長公主……唉!” 高懷秀進門,忽然停住,擺了擺手:“下去罷?!?/br> 賀福一愣,抬起頭,只見有人坐在窗下喝茶,見他們走進來,便起身迎上前。他看了一眼難得露出喜悅之色的天子,頷首退下:“是?!?/br> 室內只剩兩人。 賀福離開時,貼心地關上門。 高懷秀看了女子一眼,抬手,摸摸她的頭發,戲謔道:“舍得回來了?”站的久了,不免腿上痛楚鉆心,他又皺了下眉,在一邊的椅子上坐下:“今兒一整天都沒見你的人影,出宮了?” 阿嫣答道:“準備的差不多了,回來辦點事?!?/br> 高懷秀問:“何事?” 阿嫣沒有立刻作答,走到他身邊,手放在他的膝蓋上,問道:“疼嗎?” 高懷秀淡淡道:“早習慣了?!?/br> 阿嫣看了看他,語氣平靜:“若時間長了,沒人給你治,正常行走都會成大問題,歷朝歷代,我聽過有瘸了的皇帝,有跛子皇帝,可沒聽過有不能走路的皇帝?!睂Ψ侥抗馇宄簻睾?,她笑了笑:“你心里很清楚?!?/br> 高懷秀微微點頭:“不錯。南宮夜不會留給我太久的時間,但我就是死,也不會讓他太好過?!?/br> 阿嫣對此不予置評,走到梳妝臺前,拿起一小盒胭脂,看了一眼成色,皺皺眉,放了下來:“我要回王府了?!?/br> 高懷秀一怔,目光有些愕然:“你說什么?” 阿嫣笑笑:“我不早同你說過么,我就在宮里待上幾天,遲早要去和王爺作個最后的了斷,我才好安枕無憂?!?/br> 高懷秀許久不語,面色冷沉,過了好一會,低聲道:“枕著誰家的枕頭?” 阿嫣看向他,帶著點趣味,柔聲道:“自然是王府的?!?/br> 高懷秀的手抬到半空,忽又停住,指尖有些抖。他扯起唇角,聲音很輕:“所以,先前的話,都是你誆騙我的?”沒有等到他要的答案,黑眸中劃過戾氣,隱隱又摻雜著失望和痛苦:“我身邊都是他的眼線,除了賀福,無一人真心待我,到頭來……你也是如此?!?/br> 阿嫣無聲地凝視他。 高懷秀的語氣重了點,蒼白的手捏住她的下巴:“回答朕!” 阿嫣的眼里閃過一絲亮光,瞧著竟是高興的:“皇上,你生氣了嗎?” 高懷秀微微一怔:“你——” 阿嫣不待他說完,急忙打斷:“生氣了就好。來,趁熱打鐵,趕緊的?!彼鹕?,走到床榻邊,往上面一躺,對他勾勾手:“給你個懲罰我、欺負我的機會,在我身上發泄你的怒氣,快來?!?/br> 高懷秀哭笑不得:“你又在打什么主意?” 阿嫣正經道:“你怎么不憤怒了?這樣不好,要不我再說幾句,氣你一氣?!?/br> 高懷秀低哼了聲,走過去,坐在她身邊:“我身子不好,你多氣上幾句,只怕我就一病不起了?!?/br> 阿嫣笑了笑:“有我在呢,不怕你生病,就怕——”小手撫上他的腿,劃了一個圈,眼中含著一抹笑,眼尾上勾:“——反正只要它在就好?!?/br> 高懷秀刮了刮她的鼻尖,沒好氣道:“這兩天,我的腿疾犯了,欺負你是不成的,還是你自己動?!?/br> 阿嫣搖頭:“不符合規則,不行——都要我自己動了,我還怎么欲拒還迎,矜持的起來?!?/br> “你?矜持?”高懷秀笑了一聲,嘆口氣:“那我也沒辦法?!?/br> 阿嫣看著他,皺眉:“……真沒志氣?!弊饋?,雙手環住他的頸項,送上一吻,纏綿之際,低聲道:“送你一粒仙藥,止疼的?!?/br> 高懷秀扣住她的細腰,氣息紊亂:“在哪?”話音剛落,他微瞇起眼,看著女子近在咫尺的粉唇,不再多言,又親了上去,吻的難解難分。 終于分開一點距離,阿嫣抹去唇角曖昧的水漬,挑眉:“瞧,仙露瓊漿?!?/br> 高懷秀笑道:“你啊,可真是……” 他忽的停下來,不可置信地按住自己的膝蓋。 好像,沒那么疼了? 阿嫣催他:“脫衣服?!?/br> 高懷秀沒動。 阿嫣的目光繞著他轉了一圈:“皇上,實不相瞞,你是我見過的比較上道,比較配合的對象,因此,我本以為,我們可以愉快的合作下去?!?/br> 高懷秀挑了挑眉,等著她往下說。 阿嫣搖頭嘆息:“我希望我們之間,可以多一點真誠,少一點套路……看來,是我想錯了?!蓖nD片刻,她收起臉上的笑意,平鋪直敘道:“王爺比你強多了?!?/br> 高懷秀愣了一會,慢慢道:“你……說什么?” 阿嫣坦蕩蕩地對上他的視線,無視他泛著寒意的目光:“我說,攝政王比你強多了,他武功高強,內力深厚,御女無數,去過青樓,逛過窯子,見過大場面,你在他面前,便如黃毛小兒,不堪一擊?!?/br> 高懷秀明知她有意激怒,然而話說到這份上,如此露骨的言語……他終究忍耐不住,顯出幾分怒意。 阿嫣的語氣很平靜,絲毫不起波瀾:“他深諳房中術之道,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玩的出的花樣,遠超出你貧瘠的想象力。因此,他的女人……”她傾身上前,在他耳旁輕聲道:“……縱使恨著他,卻又離不開他?!?/br> 高懷秀神色沉了下來,望著身邊出奇冷靜的女子。 她說的是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