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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左相最愛的夫人,也是他秦家的世子夫人。你是我齊周的皇室子孫, 那人同你并無干系,回罷?!?/br> 楚之悲涼的望著那送葬的隊伍越走越遠,直至再看不見, 方對齊嘉燁道: “父皇大抵永遠都不會曉得兒臣有多想送母妃一程,正如,父皇永遠都不曉得母妃是如何再那兵荒馬亂的皇宮中帶走的兒臣?!?/br> 雖說修墓的時間也就短短幾個月,可那一萬人畢竟不是拿來玩的,又有軍隊督促,倒也趕上了日子。 棺槨是往那古林運去的,本是寂靜無聲的古林,如今卻處處是人。那墓的入口是一個頗大的洞口,還未靠近那洞口便叫人冷的直發抖。 墓前有一片特別大的空地,兩邊跪了密密麻麻的工匠,中間讓出一條路來。如此棺槨運到洞外后,才知那洞也是有門的,冰門。 那門上,還雕刻了栩栩如生的瓊花,好似真的有瓊花在盛放。且,這瓊花還是透明的。門上還刻了些詩文,其中有兩句為: 上窮碧落下黃泉,兩恨茫茫皆不見。 秦岳想了想,掏出一塊玉佩,握在手心便覺著通身都暖了起來。親自系在嘉言脖子上了,而后又仔細替他穿好了衣裳。命所有要入洞之人都穿好棉衣,隨后手一揮,下面人便緩緩啟動機關。 洞門一開,在外跪著的眾人都不由得打了寒顫,看著秦岳抱著嘉言隨著那棺槨不急不緩的進去了,更是覺著渾身發冷,遂不敢再看,都規規矩矩的低著頭。 墓xue是鑿出來的石室,又裝了機關,還用冰打造了停放棺槨的地兒。這石室修的好似閨房一般,陪葬品的擺放都是按照活人住的屋子一般來擺放的。 唯一不同的,大抵便是這擺放物件兒著實太多了,還都是貴重之物。隨便拿出一件兒,都能叫人膛目結舌,這里的陪葬品,大抵都能養十萬大軍吃幾個月了。 這些東西如何來的,旁人不知,也不敢去探知,將棺槨停放好之后,便匆匆忙忙退了出去。一時間,只剩下秦岳同嘉言守著冷世歡,倒是難得的一家三口團聚??上?,是陰陽相隔。 冷世歡去了那么些天,軀體卻還似活著般,抱著嘉言同她絮絮叨叨說了一會兒話。而后,又頗為戀戀不舍的摸著她的面頰道: “阿歡,等著我?!?/br> 而后,哄著嘉言給冷世歡磕頭,再抱著嘉言出去了,隨著那墓的冰門緩緩合上。眾人皆是跪著俯身磕頭,再不敢直起腰,皆是屏住呼吸等待秦岳發號施令。 秦岳站在墓前,早有人端著空的酒碗立在一旁,又有軍人從容不迫的給每個工匠手里發了一個酒碗。 然后便是軍人抱著酒壇子,先是給秦岳倒酒,而后又是工匠,在之后,便是每個守在一旁的士兵,也都人手一碗酒。 秦岳一手抱著嘉言,一手端起酒一飲而盡,又恢復了那個清清冷冷的親相爺: “有勞諸位為秦某人出力,愛妻的墓甚好,本相很是滿意。這碗酒,便當是謝諸位這些日子的辛苦,愿吾妻一路安穩,早登極樂?!?/br> 眾人雖疑心甚重,也不曉得秦岳究竟是要做什么,故而也只得遲疑著喝下了那酒,還異口同聲道: “愿夫人早登極樂?!?/br> 一切本是那么安靜和諧,好似時間便那么靜止了。喝酒之后,秦岳并未離開,而是仍舊站在原地,絲毫不曾挪開腳步。 過了好一會兒,待那些跪著的工匠紛紛捂著肚子,痛不欲生之時,方才明白秦岳為何在這里。不過,是在等著他們死罷了。 領頭一人顫顫巍巍的掙扎著想要站起來,卻是做的無用功,渾身痛的再站不住??粗嬷亲訓|倒西歪,甚至還有些再地上打滾起來,又看著那些圍著守著紋絲不動的士兵,領頭的方知,死的只有他們大遼來的一萬工匠而已。 “秦賊!你竟是如此歹毒之人!先不說我朝可汗是否會放過你,此舉本就有違天道,你就不怕遭報應么!” 便是要死了,也要做一下垂死掙扎,秦岳只覺好笑。先是用白綾捂住嘉言眼睛,而后又拿棉絮塞了嘉言耳朵,不讓他聽那些撕心裂肺的哭喊,再嘉言耳邊說了一句: “嘉言不怕,爹替你娘報仇呢?!?/br> 說罷,方才一臉面目表情的看著那領頭之人,抽過侍衛的刀便直接捅入那人胸腔,用了十成的力。 也不把刀抽出來,直接便撒手了,順勢在侍衛遞過來的手帕上擦了擦手,生怕沾上什么臟東西般。在死不瞑目的領頭跟前,仍舊是清清冷冷的聲音: “論歹毒,我又何嘗敢與你們比呢。至少,我秦岳做不出對一介女流下百日腐的事。就這般讓你們死,也是便宜你們了?!?/br> 一臉冷漠的看了看那些疼的死去活來之人,都已七竅流血,卻是還未斷氣: “守二十天,待尸體盡數腐爛之后,不用收尸,就讓他們這般披麻戴孝的暴尸荒野,而后便來追趕大軍。切記,不得有任何漏網之魚,否則你們都提頭來見?!?/br> 絲毫不帶感情的聲音徐徐傳來,仿佛在吩咐人買大白菜似的,眼睛都不眨一下。眾人跪下稱是后,方才抱著嘉言一步一步從中間那大道往回走。 有的人已經斷了氣,有的還在做最后的無用掙扎,有些想咒罵秦岳一番,卻又著實騰不出那勁兒了,是以只得一個個的拿怨毒的眼神看著秦岳,活似要吃了他似的。 還沒走幾步,空中竟是飄起雪來。騰出一只手來接了雪花,而后吹散盡,又很是溫柔的調整了一番抱嘉言的姿勢: “七月飛雪,竟是老天都覺著冤枉么?可見老天是何其不長眼,我的阿歡又做錯了什么,她何嘗不覺得冤枉?!?/br> 一番呢喃后,依舊是面色不改,腳步不停,依舊是那般從容不迫的從尸體堆走過,而后抱著嘉言上馬回京。 揚州城里早已沸騰了,七月飛雪,絕非什么好兆頭。都說,是有了天大的冤情,老天才示警來的??蓪Υ?,秦岳卻是毫不在乎,連相府都不曾回,直接領了大軍便北下,浩浩蕩蕩直逼大遼去了。 齊嘉燁知道秦岳去了北邊之時,早已是奈何不了他,他如何也想不到秦岳竟是連相府都不回便直接北下了。府中,全丟給了一個官家。管家復命之時,還叮囑道: “相爺說,世子還太小,他剛剛失了夫人,再不能失去小世子了。是以,便帶著小世子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