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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小手把手教起來的,儲君之位那是板上釘釘。他們作為宗親,在明知圣人子嗣稀少的情況下,就更要謹守本分,不越雷池一步。在見識到圣人對項淵多有偏心后,安平王對這個之前沒怎么放在心里的寒微出身的項大人便留意起來。這一留意,以安平王老狐貍似的精明,自然發現圣人對項淵的期許。那是要留給太子的座師,將來的純臣。只要項淵自身不犯忌諱,圣人便不會允許他身上有一絲污點。所以,這兩年間,凡是彈劾項淵的折子,圣人一概留中不發,偶有言辭激烈,自覺證據充足的,最終也是偃旗息鼓。所以,前兒圣人特意留他敘話,后又招項淵過來,當著他的面要項淵好生向他討教,安平王便了然圣人的打算。這是打算接他的手,幫項淵迅速在京都立足呢。這督造司左侍郎的位置,怕也是圣人特意選的,為的不過是制造機會叫他們二人相互了解,有什么能比一同共事還能更快明了一個人品性如何的嗎?對此,安平王倒無任何不滿。圣人把此事交給他來做,一是對他能力的認可,二便是對他忠心的認可。無論哪一樣,都可保安平王府幾十年榮華。而此時在此地見到太子,安平王在心底對上層勛貴中一直流傳的二人關系極好的傳言,信了八九分。太子李啟乾自小被圣人悉心教導,加之頭腦聰慧,見識不凡,從不是那種能被小恩小惠感動的人。能叫太子另眼相待,項淵總有其過人之處。三人站在一處相談甚歡,之前跟著項淵一道過來的工部幾位主事,相互對視幾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訝異。沒想到這位新任項左侍郎,到真如傳言所說,和太子殿下關系極好。最叫他們訝異的是,久不見安平王態度如此和煦的對一個新手京官,這還真是一大新聞啊。“項大人,這是要鋪在主殿屋頂的琉璃瓦和鋪在殿內的青磚,您核一下單子,若無問題,下官便支了銀子采買,明兒一早便能全部鋪好?!?/br>項淵接受督造的夏宮,其實早前已建好大半。不過自打去年督造此事的侍郎因貪墨下了獄,圣人便覺此事不詳,止了夏宮的建設,直到今年初,才又提出來。雖省去甚多前期基礎工作,但這剩下的,卻也不是簡簡單單便能辦好的差事。單說主殿,上一位侍郎倒是把主體框架、規格布局都搭建完成,輪到項淵這,就只剩精修。什么外墻外瓦的搭配,院內道路樹木花草的布局,以至殿內小到一個瓶盞的擺放,大到地磚墻面的裝飾,都要他一一過目,繁瑣自不必說。項淵接過單子,快速過了一遍,心算后數目倒是都對的上,見無問題,便把單子遞到安平王面前,道:“下官已核對一遍,暫無錯漏,還請王爺復核?!?/br>安平王接過單子,瞧著上頭密密麻麻的蠅頭小楷記著的數字,不免有些頭大。對數數,數字小些,簡單些,安平王自然不懼,可眼前這滿單子的數字,還要一一疊加,他頭都要暈了。擰擰眉,安平王索性大手一揮,把跟在他后頭的隨從叫了過來。“你算?!?/br>聽隨從噼里啪啦打著算盤,安平王摸摸胡須,瞧項淵一眼,暗道這年輕人之前連算盤都沒用,只過了一遍單子,便算出結果,難不成數數竟這般厲害?須臾,隨從便算好數目,自與單子上的一般無二。安平王還未如何,太子到先夸起來:“項卿的數數果然厲害!早前只是聽說,到沒親眼瞧見,如今可算開了回眼?!?/br>好話叫太子先說了去,安平王便不愿再出口夸贊,只微微點了點頭,囑咐一句:“銀錢上,已栽進去一個左侍郎,想必他們還沒那個膽子再在銀錢上做手腳。除去銀錢,便是這些磚瓦木料什么的,你須仔細查驗,小心提防被人偷工減料或是以次充好?!?/br>得了安平王這一句,項淵心下大為滿意。能這么囑咐一句,足以瞧得出安平王的態度。為打好頭一炮,項淵對夏宮的督建極為上心。每日里早出晚歸,風雨無阻,便是回到府里,還要在書房待上大半個時辰。只短短十幾日功夫,項淵便以rou眼可見的功夫消瘦下去。趙慎瞧在眼里,心疼不已。此后每日親自下廚房熬湯,在里頭加些黨參、黃芪類補氣血的藥材,瞧見項淵回來,不管他用沒用過晚飯,都要親自端過去,盯著他喝完才罷休。“好歹快要完工,再這么忙碌下去,便是新作的衫子,穿起來也要空空蕩蕩?!?/br>聽得出媳婦話里的心疼,項淵寫完最后一筆,站起身狠狠抻了抻腰,笑著接過媳婦手里添了藥材的雞湯,幾大口喝完,咂摸下嘴巴,滿足道:“嗯,果然是媳婦用心熬出來的,這么一碗喝下去,頓時覺得渾身有勁,腰不酸了腿不痛了,抱媳婦忒有勁了!”趙慎反手把碗擱到桌子上,離桌上的紙張遠遠的,不用擔心不小心污了紙頁。一回身,猛地竄到項淵背上,雙手勾住他的脖子,道:“既然項大人這么說,我這里不配合配合,似乎說不過去啊。得,就這么著,項大人可加把勁,好生背著啊?!?/br>項淵只最開始被趙慎這么猛地撲上來弄得腳下不穩,待穩住下盤,不用趙慎說,雙手自然托住媳婦臀部,還壞心的故意往上顛了顛,笑道:“背便背,這有何難?平日里我可沒這機會經常抓著他們?!闭f著,雙手不輕不重的捏了捏。趙慎差點從項淵身上跌下來。“老實點,雙手若再胡亂摸,我可不客氣了?!闭f著,雙手示范似的輕輕勒住項淵脖子,威脅他:“我若是一使勁,可有得你受?!?/br>項淵故作可憐,學著戲臺上青衣腔調,抑揚頓挫的哀嘆幾句,還假模假式的空出只手抹抹不存在的眼淚。趙慎見他上戲,自個也來了癮頭,學著武者腔調,粗聲粗氣喝道:“再啰嗦,小心官爺的棍子!”“哎呀呀,怎的嬌俏俏個姑娘家,忽的變作粗漢子?坑煞我也!”趙慎呵呵直笑。項淵說到一半,猛地變了腔調。“不對,莫不是這小娘子故意蒙騙與我?待我用棍子試探試探,定能辨出真假!”趙慎還在琢磨項淵怎么用棍子辯,冷不防被他一把掀翻在床上,隨后項淵整個人壓了上來,一手扯他的衣帶,一手壓著他的雙手,嘴里頭還在唱:“官爺的棍子最好用,保管小娘子快快活活,神仙也不換呀!”趙慎這才明白“棍子”是何意,一時面皮發熱,故意掙扎著要起來,叫道:“官爺莫如此呀,小的真不是姑娘家?!北疽蚕氪蛉す髯訋拙?,奈何面皮實在有些薄,愣是沒好意思說出口。“哎呀呀,官爺我就不愛姑娘家,偏愛小哥兒這樣的漢子呀!”幾句話的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