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晃了晃。

    何曉初便拿過襪子，蹲下去套在他腳上，也像每天一樣。

    只不過，以往做這些時，她心里對他還是滿滿的愛意。

    今天，她不過是想讓他一直到吃完面，都能高高興興的而已。

    好聚就該好散，也不需要吵什么，以后回憶之時，會覺得溫暖吧。

    “你還沒回答我的話呢，記住了嗎？”

    他皺起了眉，看著蹲在他身前的她，沉聲問。

    “我去叫妮妮起床，你刷牙漱口后來吃面吧，牙膏我擠好了?！?/br>
    何曉初柔聲說，幫他把襯褲塞進襪子里，整理好，才仰起頭看了看他，臉上的笑一點也沒退去。

    肖勝，你是怎么做到對我這么冷漠的？當真以為我何曉初可以愛你愛到卑微的沒有自我，也沒有自尊嗎？

    她起身來到女兒房間，小家伙一睜開眼就看見mama，又是高興又是傷心。

    “mama，你回來了？你真的回來了！”

    她一下摟住媽***脖子，在她的臉上“啵?！钡赜H了好幾口，親的她的心像涌過了一股暖流。

    無論這世上有多少的不如意，有這個女兒，她也就心滿意足了。

    “妮兒，自己乖乖穿好衣服，準備吃面?！?/br>
    緊緊抱了抱女兒，才放開她，柔聲開口。

    “mama，你的臉疼嗎？”

    小丫頭看見mama昨天被打的嘴角有些淤青，還有點腫了，臉頰泛著不自然的紅。

    她伸出小手輕輕摸了摸，咦？媽***臉怎么這么燙？

    “mama不疼！”被她小手一碰，還真有些疼。

    “mama，你是不是發燒了？我給你量體溫吧？”

    記得每一次她發燒，mama就是這樣問自己，然后每隔一會兒就給自己量一次體溫。

    何曉初這才拿手探了探自己的額頭，可不是嗎？難怪昏昏沉沉的。

    “有一點，mama已經乖乖地吃過藥了，沒事。你快穿衣服，mama去煮面！”

    何曉初把面條煮好，鹵汁澆上，婆婆也鍛煉完回來了。

    一家人圍坐在桌子上，吃著熱呼呼的面，誰也沒發現何曉初與往常不同。她臉上的傷，還有發燒，也沒人在意。

    “妮妮，自己去收拾好書包，馬上送你上學?！?/br>
    集體吃完后，何曉初吩咐完小丫頭，自己迅速地收拾完桌子，碗拿出去洗干凈放好。

    肖勝也回房穿外套，何曉初跟進來，輕輕帶上了門。

    “勝！”

    “恩？”肖勝一邊穿外套，一邊愛理不理地應了一聲。

    “今天上午你請個假，我們去一趟民政局，把離婚手續辦了。我什么都不要，只帶妮妮走?！?/br>
    “什么？你說什么？”肖勝的手僵在了扣子上，驚訝地瞪圓了眼。

    這是何曉初說的話？她是在嚇唬我吧？

    剛剛不還好好的幫自己穿襪子，一下子又說離婚？

    ☆、第12章

    “我說我們今天就離婚！”何曉初一臉平靜，他仔細地瞅了瞅她，在她臉上竟然看不到一絲一毫的傷心不舍。

    她肯定是在瞎鬧騰，要不然離婚她還能這么平靜。我就答應她，說不定沒到民政局，她就哭著嚎著求我別離了呢。

    想到這里，肖勝的臉恢復了常態。

    “好??！你去找結婚證吧?！?/br>
    “我都準備好了！”她依然是淡淡的，在叫醒肖勝之前，她已經準備好了一切。

    沒想到，肖勝答應的這樣痛快，她心里難免有些失落。

    “上午我公司里有月度銷售會，開完了，我也會請假出來。我們大概十點半到民政局門口等吧?！?/br>
    “行！”肖勝干脆利落地回答，眼角余光偷偷瞟了瞟何曉初。

    她樣子好認真啊，難不成真要離婚？

    “還有，今晚開始我就帶妮妮回我爸媽那兒住，東西明天我會來搬?！?/br>
    她還越說越認真了，什么事都安排好了。肖勝也不知道怎么了，心里一下子好像有點慌。

    “你真想離？”疑惑地開口，他甚至有點惴惴不安地看了看她。

    “恩?！焙螘猿觞c了點頭。

    肖勝啊肖勝，你總算有了點反應了。

    “那好！別后悔，也別來求我！”

    肖勝覺得這女人這么逼著自己離婚，要是他不答應，簡直就太不爺們兒了。

    再說，她有什么好的。早就是自己看都不愿意看，碰都不愿意碰的黃臉婆了。就她這樣的，離了婚還有男人要她？

    倒是我肖勝，前腳離婚，后腳就跟蘇晴晴成雙入對，多逍遙快活！

    想到這兒，他的慌和不安一起跑到了爪哇國，對著何曉初略微輕蔑地揚起了嘴角。

    “其實，我早想和你離婚了，你該知道，我對你完全沒了興趣。要不是看在你對我爸媽不錯，還有妮妮，以為我會等你先說離婚？”

    心痛！何曉初被肖勝兩句輕飄飄的話，說的心就像被刀狠狠地刮過，痛的要滴出血來。

    原來，肖勝是怎么瘋狂地追求她的？要不是因為那件事，她怎么會選擇他。后來對他的愛和不舍也是隨著歲月的累積，感情漸漸深厚的。

    他對自己的愛卻是越來越少，對自己的態度越來越差。

    這到底是為什么？

    真想像個潑婦似的大聲質問他，為什么許了自己天長地久，卻不肯對自己一直溫柔。

    可那不是她的Xing格，她忍住淚，微笑著。

    “我知道，所以就不賴在你身邊了?！?/br>
    “你……”

    何曉初的神情，那刻意隱忍著的心痛一下子刺到了肖勝，讓他心忽然煩躁起來。

    他想說，不是你說的要離婚嗎？為什么還一副委屈的模樣，像我逼你似的。

    說實話，肖勝倒真的沒起過和她離婚的心思。

    即使兩人不再恩愛了，至少也是快十年的感情了，生活中早已習慣有對方存在。

    既然她提出來了，他只是不想表現出軟弱，于是只吐出一個字，就把話給換了。

    “你知道就好，我十點準時到，你也別遲到了?！?/br>
    他沉聲說完，就要出門。

    “好！暫時別讓妮妮知道，我想慢慢告訴她，行嗎？”

    這算是她唯一的請求了。

    “行！”

    他斬釘截鐵一個字，便邁著慣常沉穩的步伐出了門。

    門內，何曉初淚再也收不住，一串串滾落。

    何曉初，他都打你了，難道你還留戀？你是想等著他變本加厲嗎？

    他心都不在了，你留著個軀殼干什么？

    要是你愛他，就該成全他和夢里的女人啊。要是你不愛他，也該放了他，讓他去尋找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