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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憶北:親媽,說好的出場方式嚇一跳呢? 豬:字數超限,下章去你丈母娘家浪吧。 莫羨:請尊重女主! 豬:兒砸,剛才說話的是誰??? 關憶北:我老婆。 莫羨:滾! ☆、第5章 005 莫羨看著關憶北,心里氣,可是又虛。 這世上她唯二不能搞定的人,一個是她老爸,一個就是關憶北。 當年,是人都認為他們組成的家庭必然是個女權家庭,家里的事她說了算。事實卻是她外強中干,他扮豬吃老虎。 關憶北長相斯文俊秀,眉清目朗,再戴上一副眼鏡,又格外添了一份儒雅的書卷氣。 他對別人都是和風細雨文質彬彬的,唯獨面對她的時候會摘下面具。他私下里的痞氣腹黑霸道混賬,只有她領教過。 就像今天,他硬是上了車,完全不顧及她的想法。 換了別人她早一腳踹下去了,可當對方是他的時候,她下不去腳。 尤其是在看清了他黑瘦了一圈的臉跟突兀而出的顴骨之后,她更是連句重話都說不出來了。 他這半年不是在歐洲嗎?發達資本主義國家的飯菜把他餓成這樣? 莫羨想問,可又不想問。 無可奈何,又坐立難安。 “小姐,是去北安坊36號嗎?”代駕司機跟她確認地址。 莫羨收拾了下心情,說:“是?!?/br> “走高速還是走下道?” “高速?!?/br> “好?!?/br> 司機開車,莫羨背過頭去看窗外風景。 關憶北接了一通電話,他用英文跟那邊交流。 莫羨英文自然沒問題,可他話里帶了不少醫學專用詞。她念完醫學院便投身商海,專業英語荒廢得七七八八,只能聽出個大概。 是有關一名女孩的病情,先心病這個單詞她還記得。對方在跟關憶北討論手術方案。用得是英文,那么病人就不在國內。 他從加入無國界醫生組織開始,才有了外籍病人。這些病人大都是貧困或者戰亂地區的窮人或者難民,從那時候起,像這樣的電話會診也漸漸多了起來。 各地時差不同,無論早晚,電話都有可能打來。 他跟她在一起的時候大都很不正經,喜歡逗她鬧她欺負她,可只要涉及到救人,他立刻會切換到一絲不茍的工作狀態。 他總是說,治病救人是醫生的根本,能做得,就一定要去做。 宋若詞說:“莫羨,你配不上他。他的心大得能盛下整個世界,你的心小得只能盛錢,滿身的銅臭讓人惡心?!?/br> 她當時無力反駁,現在……也一樣。 她看著車窗外面。夜里的城市有各種燈光,車燈路燈高樓大廈的景觀燈跟商鋪的照明燈,蠅營狗茍,光怪陸離,宛如她的人生。 他是她最珍視的燈火,她推開他,只是不想他因她而熄。 講了許久的電話終于結束了,莫羨的心懸了起來,不知道接下來他會做什么。 他從來都不按常理出牌。 “我去了敘利亞?!彼f。 莫羨一驚。 他不是公派去了歐洲? 這半年他跟她報備行程一直說是在歐洲的。第一個月在法國,第二三個月在西班牙,第四個月在意大利,第五個月又回到法國,第六個月在德國,今天從德國飛回國。 她記得很清楚。 “我撒謊了?!彼忉尩恼Z調透著洋洋得意,好像在說:看,你又被我騙了。 莫羨咬住嘴唇。 敘利亞,如今這個世上,沒有哪兒會比那里的局勢更加動蕩。is,難民,政府軍,**軍,炮彈轟炸,大國的博弈小國的悲劇…… 她想起他第一次跟她介紹無國界醫生組織。 無國界醫生的救援行動無分種族、政治及宗教目標,為受天災、**及戰火影響的受害者提供援助。 無國界醫生嚴格遵守國際醫療守則,及堅守提供人道援助的權利,并且保持中立不偏之立場。中立的立場也為無國界醫生在動蕩中生存提供了最為有力的保護。 可她不接受這種說法,她不信炮彈會長眼睛。他喜歡把他從醫的經歷當笑話講給她聽,她卻只會做惡夢,屢屢夢到他被流彈打得鮮血四濺。 她跟他說自己的夢,他笑說子彈打不出鮮血四濺的效果,得要榴彈炮才行。 莫羨收緊了手指,指甲刺入掌心,隱隱作痛。 “我說過,你的行程沒必要跟我報備?!彼淅涞卣f。 “聽不聽是你的權力,說不說是我的權力?!标P憶北伸手敲了下代駕司機的座椅,說,“對吧,哥們?” 代駕司機被他冷不防叫的這聲嚇了一跳,踩了腳剎車。 車身驟然一震,莫羨沒有防備,身子往前撲,關憶北機敏地挺身過去。他后背撞到前排椅背,她一頭撞進他懷里,他不忘用手掌護住她的鼻子。 醫用膠皮手套味道。 她抬頭看到他含笑的雙眼,秋風朗月一樣的干凈清爽,隔著薄薄的鏡片看著她。 驚慌失措的她。 路燈一盞一盞向后掠過,光線落在他的臉上,明了暗了,暗了又明了。 莫羨的呼吸瞬間亂了。 他眼睛忽而一亮,低頭向她壓下來。 她迅速退離他的懷抱,雙手摁在他的肩上。 他并沒有詫異,反倒是眼帶笑意地看她,那眼神仿佛在說:早知道你會臨陣脫逃。 他總是亦真亦假,好像要當真,又像惡作劇。只要碰到他,她就這么狼狽,這么無路可走,無處可藏。 代駕司機很不滿,口氣發沖,說:“哥們,下次叫人前給點防備。我這開車呢!” “夜班代駕,遇到過不少醉鬼吧?”關憶北搭話。 代駕司機立刻被勾起不堪回憶若干,咬牙切齒地說:“艸,都他媽的是故事!” “還好,不是事故?!标P憶北調侃。 一番打趣倒是讓司機陰轉晴,握著方向盤呵呵地笑。 莫羨深深吸了口氣,把手從他肩上拿了下來,扭頭繼續看窗外。 關憶北便也坐了回去。 幾分鐘后,到了莫羨家樓下。 代駕司機把車停到地下車庫后便走了,莫羨鎖好車,兀自走去乘電梯,關憶北跟著她。 車庫里非常安靜,她九公分的鞋跟敲在地面上,咔噠咔噠,格外清晰。 “五公分的鞋跟穿起來會舒服些,小趾不會疼?!彼f。 “已經麻木了?!彼涞卮?。 其實還是會疼,有時候小趾會擠得充血淤青,疼得她想哭。 大學畢業的第一份工作要求著正裝,莫羨第一次穿高跟鞋,站了一整天,腳疼得要死,還要保持風情萬種的微笑。 晚上她跑去他單身宿舍,踢了高跟鞋趴到床上,跟他抱怨訴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