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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懼內之名,同僚相邀,若天色漸黑,他便要提出告辭,直言道不放心家中嬌妻,沐休時有人邀他外出吃酒,他倒也赴宴,只是席間若有女娘助興,必然先行離去,用關內侯府四郎程綱的話來說,那正直妙齡的女娘在嚴之渙眼中就如同惡鬼索命一般,他拼了一條命也得打馬回府,當時就有人笑言,不是那女嬌娘是惡鬼,分明是錦川王府內有一胭脂虎才是。 嚴之渙這般懼內,不免讓人感嘆,哪怕是龍子鳳孫娶了德宗大長公主的外孫女也是不得自由身哪!任那太華縣主國色天香也不如娶一賢妻來的自在,當然,這話說的頗酸,當時就讓人頂了回去,說的好似你想娶太華縣主就會下嫁一般。 嚴之渙自己到是無甚所謂,大丈夫對外無懼即可,對自己媳婦那不叫怕,那叫疼愛,嚴之渙說的rou麻,裴蓁聽在心里倒覺得頗為熨帖,當天夜里用小手幫嚴之渙舒解了一番以示獎勵。 真若問嚴之渙怕不怕裴蓁,嚴之渙拍著胸脯也得說一聲,怕,他怕她哭,怕她惱,怕她那雙流光溢彩的鳳眸中透出冷意,更怕她就此再不理睬自己,聽她嬌呵一聲,嚴之渙當即就軟了骨頭,眼里討好的笑要溢出眼底,湊到裴蓁身邊,柔聲道:“我今兒聽了一點閑言碎語,真不是我自己有事瞞著你?!?/br> 裴蓁拿眼睨著他:“什么閑言碎語讓你這般上心?連我都瞞著?” 嚴之渙還真不敢直言自己岳母的桃色傳聞,清咳一聲后,說道:“不過是些人亂嚼舌根罷了,不值一提,你聽了也是臟了耳朵?!?/br> 裴蓁哼笑一聲:“你當你不說我便打聽不出來不成?” 嚴之渙心道,你還真打聽不出來,哪個不要命的敢在當事人女兒面前提及這些往事。 “眼下你好好安胎最緊要,別人的事你打聽那么清楚又有什么意思?!眹乐疁o溫聲哄她,小心翼翼的把裴蓁抱在懷中,低頭在她嬌嫩的香腮上香了一口。 裴蓁藕臂一抬,用手圈在他脖頸上,她也不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性子,彎著眼睛笑了笑,說道:“罷了,放你一馬?!?/br> 嚴之渙輕笑一聲,手指愛憐的輕刮著她臉頰,口中道:“我下月便要去蜀地赴職,等那邊徹底文穩妥后,我便回京來接你?!?/br> “倒也不急,便是你想接,圣人也未必會應允?!迸彷杓t唇一撇,隨后露出一副似笑非笑的神色,嬌聲道:“你在那邊可給我老實一點,讓我聽到什么風聲,我可饒不了你?!?/br> 尋常人聽了這話只怕是會覺得口出此言的乃是一妒婦,嚴之渙卻恰恰相反,心里卻覺得說不出的興奮,只道是裴蓁心中有他,若不是顧及她腹中有孕,恨不得抱著她轉上幾圈才好。 “我除了你誰也不要?!眹乐疁o柔聲說道,其實他相貌肖似先太子,生母亦是個出眾的美人,容貌自是不差的,只因性子桀驁不順,滿身戾色,往往讓人忽略了他的長相,此時嘴角含笑,柔和了眼角眉梢間的煞氣,亦是一副俊朗不凡之相。 人都喜歡聽甜言蜜語,裴蓁亦不例外,他說的情深款款,滿目都是柔情,裴蓁只覺得心尖一軟,又有一種酥酥麻麻的感覺從心口漫延,眼里便含了笑意,嗔道:“花言巧語?!?/br> 嚴之渙低聲笑著:“此乃肺腑之言,這世間誰值得我傾心一顧,唯一人也?!彼壑兴朴辛鞴庖绯?,笑的既肆意又得意,只因他心悅之人如今已在他懷中。 嚴之渙訴著衷情,情意綿綿,卻偏生有不識相的人前來打斷,呂威垮著臉站在外門,府里都知道若王爺和王妃獨處,不管誰來敲門,都會得到王爺的一頓訓斥,這苦差事如今人人都避之不及,若可以,呂威也不想來尋這個不自在。 嚴之渙果然眉頭一皺,把裴蓁從腿上抱到寬倚中,推門便罵:“老子不是說過沒事別來打擾嗎?都把老子的話當成耳邊風了是不是?!?/br> 呂威佝著身子,朝里面看了一眼,裴蓁便笑了起來,招手讓他進來,說道:“若無事呂管家怎會來尋你?!?/br> “說,要是廢話看我怎么收拾你?!眹乐疁o抱臂站在裴蓁身畔。 呂威身子佝的更低了,不敢看向嚴之渙,只低聲道:“太子妃使白mama過來了,還帶了三個女娘,說是……說是……”呂威不敢把后面的話說出來。 嚴之渙眉頭深擰著,冷笑一聲:“說什么?” “說是王妃有孕了,您身邊也沒個伺候的人,那三個女娘是太子妃特意尋來服侍您的?!眳瓮灰а腊言捳f了出來。 嚴之渙當即大怒,直接罵道:“這樣的事還問過本王嗎?直接把人攆走?!?/br> 若換做一般時候,呂威自然會尋個借口把人攆走,畢竟這樣的事他做過也不是一建二件了,可這回他卻是拿不定主意,只因里面有一個喚作“穎娘”的實在是與王爺的生母太過相似,只是,這話他卻是如何也不敢說出口來。 第93章 裴蓁見呂威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修長的眉輕輕一挑,眼皮一撩, 露出一絲淡淡的笑容, 問道:“呂管家這是有難處呀!白mama送了何等天香國色的美人,竟讓你都難以啟齒了?” 呂威不覺神色一繃, 這是一種本能的反應,在他看來, 自家王爺雖脾氣暴烈, 可心思卻不如王妃深沉, 王爺往往有話喜歡直說,對就是對, 錯就是錯,王妃卻與之相反,說起來話一語雙關, 又似有弦外之音, 讓人恨不得把話掰碎了揉開了仔細的琢磨, 生怕自己會錯了意。 “回王妃的話, 白mama帶來的三人中有一人與王爺的故人神似, 是以奴才不知該如何說?!?/br> 裴蓁側過臉看了嚴之渙一眼, 神情似笑非笑;“與王爺的故人相似呢!” 嚴之渙眉頭緊皺, 忽兒的抬腿踹向了呂威, 這一腳不輕不重,雖傷不了人,可也踹了他一個跟頭, 口中罵道:“本王有什么故人不能讓你直言了明的?在這裝神弄鬼個什么玩意?!?/br> “怎么這樣大的火氣?!迸彷钃u了搖頭,下顎微微一揚,與呂威道:“直說無妨?!?/br> 呂威從地上爬起來,低著頭,不敢看嚴之渙的臉色,低聲道:“白mama帶來的女娘中有一人與王爺的生母極為相似?!?/br> 裴蓁聞言一怔,隨后笑了起來,嘲弄道:“太子妃瘋了不成?!?/br> 嚴之渙卻是面上帶著震怒之色,牙齦緊咬,雙拳握著吱吱作響,嘴角勾起森然的冷笑:“她找死?!边@個“她”所指何人已是不言而喻。 裴蓁簡直有些無法相信這樣的事是出自太子妃的手筆,這算不算是破罐子破摔?還是純粹為了惡心人?送來一個與嚴之渙生母相似的女娘又有何用,難不成他還能收入房中? 太子妃惡心嚴之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她也是打著此女會被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