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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根本就沒有把傅家放在眼里。 但結親不是結仇,要是退了親,怕是就真結下仇。 “再緩緩吧,年輕人做事太沖動,林越是有分寸的孩子,何不再觀察一番?” “娘…” “好了,我是芳姐兒的親祖母,難不成還會把她推到火坑里?”傅老夫人揮退二兒子和兒媳,長嘆一口氣。 這個滿月節,傅府過得冷冷清清的。 傅家這邊想緩緩,裴家那邊卻有了動靜。也不知道裴林越是如何說服自己裴老夫人的。隔日,裴夫人親自上門,替兒子來道歉退親。 傅老夫人動了氣,拒不接待。 邢氏收下庚貼,氣洶洶地把裴府送來的賠禮丟到門外。裴夫人自知理虧,半句話都沒有理論,灰溜溜地離開傅府。 要不是兒子鐵了心,這么背信棄義的事情她哪里做得出來。 可她就一個兒子,兒子聽到成玉喬放出宮,就以死相逼,要退掉傅府的親事。婆母氣得差點不認孫子,最后還不是妥協。 成玉喬出身是比傅三姑娘高,但成親前就勾得兒子神魂顛倒,哪個當娘的都歡喜不起來。 裴夫人也不例外。 她兒子現在還在裴家的祠堂里跪著,婆母雖說同意退親,到底覺得沒臉面對傅家人。林越被罰跪半個月,一日僅一個饅頭外加一碗稀粥,不許旁人偷送吃食。 這一切,都是成玉喬害的。想到宮中傳出的話,連淑妃娘娘都說成玉喬是攪家精,準錯不了。 氣的是林越明明知道,卻執意要退親,去陵陽侯府求娶成玉喬。 真是冤孽! 退親的事哪能瞞得了傅府眾人,芳年高興著差點跳起來,快活地在屋子里旋著圈。退掉裴家的親事,別人會以為她吃了大虧,只有她自己知道,這意味著什么? 這意味著自己再也不用重復前世的路,再也不會孤老在裴家內宅。 她現在看什么都順眼,就連院子里光禿禿的樹,看起來都別有一番美感。她沿著院子走了兩圈,滿心的歡喜溢于言表。 突然低啞的聲音傳來,“傅三小姐,王爺命你去裴府鬧一鬧?!?/br> 她四下張看,沒有看到聲音從哪里傳來。 七王爺搞什么名堂,為何要她去傅府鬧?她當然不想去,自己又不是潑婦,不就是退婚,正合她意,干嘛要鬧上裴府? “傅三小姐,王爺命你去裴府?!?/br> 她身子不動,那聲音接著響起,她依舊沒能找出聲音的出處。 看來看去,實在猜不到那人藏在哪里。憑什么她救了他,他還能理直氣壯地命令她。 “傅三姑娘,想想傅府?!?/br> 那聲音又響起,芳年恨恨想著,七王爺根本就是恩將仇報,竟拿家人威脅她。想了想,裴府和七王爺,七王爺她惹不起,她寧愿得罪裴府。 她咬了咬牙,做出傷心欲絕,悲痛萬分的樣子。捏著浸了姜水的帕子,叫上三喜四喜,主仆幾人乘轎車子殺到裴府。 邢氏派人來問,她用散心的借口搪塞過去。她剛被退親,心情想來實在不佳。邢氏同意,命下人們好生照看著,準許她離府。 出了府門,四喜吩咐轎夫們直接去裴府,轎夫說前路不通,有官兵堵路盤查。未免生事,要繞個道,芳年允了。 轎夫繞行,恰好經過陵陽侯府。芳年覺得有些怪異,緊接著,她聽到雜亂的腳步聲,似乎很多人往陵陽府的門口聚攏。 侯府附近什么時候有這么多人?她疑惑著,并未下轎。 還未等她命轎夫再次改道,就聽到轎夫說他們被堵住,轎子動彈不得。 她坐在轎子里,聽到人群的說話聲。外面議論之聲漸大,他們在說陵陽府出一個攪家精。百姓們爭相競看,想一睹攪家精的模樣。侯府的門緊閉著,家丁們手執家伙什來趕人。 奇怪的是,人越趕越多,最后整條街都封住。家丁們無奈,死守著大門,不讓有心之人私闖。 三喜在外面低聲道,“三小姐,整條街都堵得死死的?!?/br> 芳年疑惑著,猜測此事是七王爺安排的。只是到現在她都沒想明白七王爺的打算,她的腦子里閃現千萬種可能,都想不到七王爺用意在哪里。 外面突然安靜下來,還有人倒抽氣的聲音。 她還沒來得及詢問三喜四喜,轎子就搖晃起來,跟著她就被一股大力拍飛,從轎門飛出去。 人群響起驚呼,她直撲出老遠,跌落在地。她頭暈眼花地想站起來。也不管前面站著的人是誰,趕緊拉著想借力起身。 哪知身體突然歪一下,整個人倒下,正巧抱住前面人的腿。這條腿筆直修長,肌節有力。腿的主人似是很嫌棄她,長腿抬起,她被掀翻在地,滾老遠。 滾動中,她不敢置信地瞪著白衣男子,他冰冷的眉眼,厭惡的神精,映在她的瞳孔中。 人群中響起驚呼,跪了一大片,齊呼著見過七王爺。 她的臉臊得通紅,前世一輩子都沒有這么丟人過,她覺得她的老臉是丟到家了。此形此景,她不宜再清醒,索性趴在地上裝暈。 元翼揮袖,眾人起身。 芳年能感覺到別人的嗤笑聲,暗想著三喜四喜怎么還不來扶她??蓱z的三喜四喜被人群擠到后面,就是沖不出去??吹奖蝗酥钢更c點的小姐,哭喊著干著急。 人群中有一個男子出聲,想來是過路的人,在替芳年打抱不平。 “下官途經此地,斗膽說句公道話。王爺,這女子和您貼身抱了,您是不是該納了她?” “曹經歷,本王的私事,還輪不到你來指手劃腳?!?/br> 清寒的聲音一出,人群再次消音,芳年的后糟牙磨了磨,她真是腦子被驢踢了,才會聽他的命令來裴府門口。 他真的有病,還病得不輕。不僅身體有病,心里也病到扭曲。是怎么樣的黑心腸,才會讓她一個女子來裴府門前受辱。 她活了七十年,從來沒有像今天一般丟人丟到家。 “王爺,您身份尊貴,自是不知世道艱難。您可知道,要是您今日不納了這位姑娘,只怕這姑娘就要青燈古佛一輩子,或是羞憤自盡?!?/br> 芳年真想跳起來指著曹經歷的鼻子大罵,要他多管閑事。她好不容易重活,哪會自盡,寧愿青燈古佛一輩子,也不想再惹上七王爺這個瘋子。 這位曹經歷,她倒是有些印象,就是前輩子奉帝身邊的大紅人,曹左相。曹左相深得奉帝寵信,在朝中搬弄事非。要不是他,裴府沒有那么快沒落。 “她是死是活,與本王何干?” 元翼抬腿欲走,曹經歷攔住他,“王爺,您此言差矣。她一介女子,眾目睽睽之下與您相貼,在世人眼中,名節盡失。要是您不納她,她難有活路。您身份尊貴,一片佛心,下官想著,您定然不忍一個韶華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