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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說的話,因為他知道慕平川是個什么樣的人,能做出什么樣的事。以前就算再不交流,至少每周都有兩天會在廚房里遇見慕斯,她雖然把叫來的外賣端回自己房間去吃,但有時也會自己去廚房找些東西,偶爾冷眼看著慕謠,還會出口嘲諷,現在想想,到底是故意的還是真的偶然呢?這樣的慕斯,在發現慕謠從某天起再也沒回過家之后,會是什么樣的心情?她會不會覺得,自己是被拋棄了,所以才在這短短幾個月時間內來看了慕謠兩次?還是只是單純的來找江逢求救而已?慕謠想到校慶那天晚上,孤身一人被撇在空蕩蕩校園里的慕斯,攥緊了江逢的襯衣,竭力將眼淚忍住。“不是你的錯?!苯臧参康?。不是他的錯,他只是和慕斯互相忽略了彼此的遭遇而已,就像兩個路人一樣。☆、22求救確定慕謠的身體沒有什么問題后,江逢跟他短暫地商量了幾分鐘,決定由自己先去把慕斯追回來,就算是強制的也不能讓她再回去了,慕謠則負責聯系能幫忙的成年人。他不知道自己母親的手機號,只好先打給以前見過一面的遠房親戚,要來爺爺的電話,想問爺爺要母親的電話,但慕謠對這些人都沒有任何印象,想了想還是先放下,給班主任嚴錚打電話。嚴錚平時不茍言笑,球打得也不好,每次上場都被同學戲稱為“給對面加分的”,訓起學生來脾氣也不小,但都是恨鐵不成鋼的態度,對誰都算是盡心盡力,為人確實非常義氣,全班都喜歡他,現在慕謠沒有小學時幫助他的李老師的聯系,唯一能信任的人就是嚴錚。“嚴哥,”慕謠盡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足夠冷靜,“您現在能不能來一趟體育部,我有急事需要您幫幫我?!?/br>運動會時班主任也沒什么可忙的,就是坐在自己班里時不時點點人數,給大家送點零食水果、組織喊加油之類的,所以嚴錚立刻就答應了,還讓他有急事可以先在電話里簡單說一下,他正在走過來。慕謠一口氣把慕斯的情況全都說了,另一邊嚴錚幾乎開始一路小跑,問他慕斯本人到底在哪里。“千萬不能讓她再回去了,我跟她談,或者找人談,看看能不能讓她說出來,你放心,我有個做jing察的朋友,現在就給她打電話,這個事重點在于她肯不肯說,說不出來的話不能輕舉妄動,你不要擔心,都能處理好?!?/br>慕謠聽到嚴錚的辦法也只有報警,立刻就有些后悔告訴了他,但也沒有別的辦法了,因為現在網絡這么發達,慕謠很小的時候就查過也咨詢過被家暴要怎么辦,得出的結果都是——不嚴重又沒有其他家庭成員肯接受撫養權的話,沒辦法。“你們還有別的親戚嗎?”嚴錚問道。“我試著找找我母親的聯系方式?!蹦街{掛了電話,看著手機里剛問到的慕成的號碼,撥了過去。慕謠母親那邊的親戚都不敢來找慕平川,慕平川自己又是獨子,和家里斷了聯系。慕成就是慕平川的父親,早些年賣藥品發家的,是個非常有錢的守財奴,娶著一個原配,在家里一句話都說不上,還養著一個年輕女人,不知道這些年有沒有再老來得子。“喂,是誰?”電話那頭一個小女孩的聲音問。“你好,我是慕謠,我找慕成有急事?!?/br>“爸爸,”那女孩聲音甜甜地叫到,稱呼卻讓慕謠不寒而栗,“有人找你,叫慕謠,是不是哥哥呀?”很快蒼老的聲音接聽了電話:“喂,慕謠?”“是我,打擾了,爺爺,”慕謠壓抑著怒火,客氣地問道,“我想問您,有沒有江超慧的聯系方式?”事實上,慕謠都忘了江超慧的名字到底是那幾個字,畢竟這個做母親的,從來沒來得及給他的任何一份卷子寫過家長簽名。這時嚴錚也跑了過來,氣喘吁吁地打開休息室房門,用力給慕謠擺手,示意讓他掛電話。慕成問:“你找你媽有什么事嗎?”“沒什么,”慕謠跟嚴錚點點頭,“我有筆獎學金,要填政審表,父母兩個人的聯系方式都得有?!?/br>“嗯,算你識相,沒有問平川,你就算問了,平川也不會有,他早就不跟那個賤女人聯系了,”慕成說話語速很慢,明顯已經年紀太大了,據說他有慕平川時就已經快四十了,“我給你找找吧?!?/br>慕成說完就掛了,對自己十幾年沒見過的親孫子連一句問候都沒有。“剛才忘了跟你說,”嚴錚坐下跟慕謠說,“不要問你爸那邊的親戚,現在聯系不到你mama就算了,別打草驚蛇?!?/br>慕謠也是看到嚴錚的示意才想起來的,感激地跟他點頭說:“接下來怎么辦?”“我現在就聯系人,”嚴錚說,“不是報案的問題,要先讓你meimei調整一下心態,醫院的鑒定是最重要的,確定她肯去做,能說出來?!?/br>慕謠心煩意亂地點頭,給江逢編輯短信問:如果沒有證據怎么辦?我很確定慕斯說的是真的,她那種心性的人不可能為這種事說謊。江逢很快回給他:我已經找到她了,正在帶她回來,要讓她愿意相信我們,才能去找證據。慕謠:怎么找證據?江逢:錄音,最好有錄像,套慕平川的話,要確定他意識清醒,情節嚴重,否則很難判下來,你也說過,他是醫生,想給自己弄一個精神分裂的證明很簡單。江逢:也得保證慕斯能正當防衛,我怕會造成慕斯心理二次傷害。慕謠:我幫她防衛,我來套話。江逢:他不會信你,他的認知里你還不知道這件事,只能慕斯一個人。慕謠:嚴哥給她報警了,讓jing察跟她談?但我覺得不可靠。江逢:她也不信任jing察,只信任你跟我,我們跟她談。慕謠剛收到最后一條信息,江逢就已經帶著慕斯回來了,給他使了一個顏色,說道:“嚴哥,我們單獨跟她說會話,您先回避一下,她不方便開口?!?/br>嚴錚起身說:“我去接一下警方,你們好好談談?!?/br>嚴錚一出門,慕斯就惡狠狠地甩開江逢拽著她手腕的手,紅腫的眼睛看著江逢:“你不是答應我幫我保密嗎!”慕謠注意到她的肩膀有些顫抖,也伸手去拉她的手腕,問她:“你害怕嗎?”慕斯憎恨地看著慕謠,但是卻沒有再發抖了。“你怕慕平川嗎?”慕謠問她,“你相信我們,就不用怕他,能做到嗎?”“信你有什么用?”慕斯冷笑,但毫無笑意,嘴角都勾不起來,“你難道不怕他?都十六歲了,還不是被他打得像只狗一樣?!?/br>慕謠和江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