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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洗了把臉,對鏡子里的青年微微一笑。【我最喜歡修羅場了?!?/br>——自從公司得到嚴家出手幫助,安然也被趕走后,季軒茗就又過上了之前那種高高在上,順風順水的生活。因為是蘇慕瑾幫公司搭上了嚴家這條線,所以季父也不再干擾季軒茗和蘇慕瑾的戀情。如今的他可以坦然擁著愛人出入在人前,只是……他的心里總有個地方不太暢快。這幾天季軒茗一直做夢,夢見自己回到了那個雨天,當他聽蘇慕瑾說人找到了的時候,手中的煙差點燙到了自己的手指。隨后他就看見安然被人狼狽地壓在他面前——幾天不見,對方不知道為什么憔悴蒼白了很多,但當他抬起臉與自己對視的那一刻,那對原本黯淡的眼中居然浮出了光彩。那不像是一個叛徒該有的眼神,但當時的季軒茗太過憤怒,以至于他完全忽略了那個眼神,并且親手將那眼中好不容易燃起的一點光彩,殘忍地碾滅了。之后董浩回來復命,說已經處理了安然。季軒茗聽見這個消息后并沒有任何反應,揮手趕退了董浩,獨自在辦公室里抽完了一包煙。安然是背叛者,是將公司機密泄露出去的人……有很多證據都能證明這一點,包括那天在酒店里,他跟著一個陌生人進了電梯的錄像。這個人確實騙了自己,自己的做法沒有錯,背叛者就該落到這樣的下場——季軒茗不斷地用這種說法說服自己,實際上連他也不知道這是自我催眠,還是他確信如此。后來董浩無端失蹤,蘇慕瑾匆匆忙忙找到他,他看著愛人緊張的臉,心里卻突然升起一份疑慮。蘇慕瑾這么擔心董浩,僅僅是因為董浩是他的遠房表弟,還是……季軒茗當時并沒有表露出來,他好好地安撫了蘇慕瑾,當著蘇慕瑾的面派手下去尋找董浩,背地里則派人第一次調查起了自己的愛人。——結果是他什么也沒調查出來,董浩也沒被找到,包括當初處理安然的那幾個人,都人間蒸發了。蘇慕瑾似乎很不安,季軒茗便再度安慰了他,同時心底的懷疑也加深了幾分。沒過多久,嚴家舉辦了一場宴會。季軒茗早就聽聞嚴家家主身邊多了一位情人,那位情人很受嚴淵渟寵愛,但從來沒有在外界露過面。季軒茗讓蘇慕瑾和自己一起去赴宴,他們還沒有好好地感謝過嚴淵渟,之前嚴淵渟出手幫他們時,也并沒有和他們見過一面。“抱歉,我身體不太舒服,軒茗你自己去吧。我已經和嚴家主打過招呼了,他不會介意的?!?/br>蘇慕瑾拒絕了他,神色上看不出任何異樣。季軒茗微微皺眉,然后說了聲“好”。這次的宴會有不少人抱著打探清楚這位情人的底細的心思,然而他們并沒能見到那個人,因為嚴淵渟和以往一樣,沒有帶自己的情人出現。宴會上,季軒茗隔著人群遠遠地看見了嚴淵渟,他想要過去和對方道謝,卻始終沒有機會——在這里,他季家少爺的身份基本上等同于透明,根本招不來什么關注。宴會進行到一半,季軒茗百無聊賴地端著一杯紅酒走出大廳,本想隨便逛逛,卻沒料到一逛就逛到了后花園——在那里,他看見了自己原以為再也不會見到人。“你怎么在這里?!”“……”正在澆花的青年聞言轉身,“砰”的一下,他手中的水壺砸在腳下,水花四濺。安然怔怔地看著季軒茗,過了好幾秒,才喊了聲“少爺”。那一瞬間季軒茗忽的意識到了什么,神色一下子冷了下來。“原來你就是嚴淵渟的情人?”他道,“是我小看你了,想不到才過幾天,你就又爬上了另一個人的床?!?/br>安然臉色蒼白,他一言不發地聽完這句話,突然轉身就走。“站??!”季軒茗快步追上去,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放開!”安然道,“我和你已經沒有關系了,請放手!”“有沒有關系不是你決定的!而且你以為嚴淵渟真把你當成了什么?一個玩物而已!”季軒茗冷冷道,“你還不知道吧,最遲年底,嚴家就會娶一位新夫人進門。到了那個時候,你就是件可以被被隨手丟棄的垃圾,根本不會得到半點在意!”他本以為青年聽到這番尖銳的話語會有什么反應,比如露出難受的表情——然而出乎他的預料,安然居然什么反應都沒有,甚至意外地平靜。“那又怎么樣呢?”他回頭看向季軒茗,道,“總好過被您拋棄,不是嗎?”季軒茗一怔。“我已經習慣了,”安然甚至輕輕笑了一下,“所以我無所謂的……請放手吧,少爺?!?/br>季軒茗:“……”“你們在干什么?”男人低沉磁性的嗓音突然插了進來,季軒茗愕然抬頭……對上了嚴淵渟漠然冰冷的目光。第11章總裁的替身情人十一“……”伴隨著嚴淵渟的出現,后花園一度死寂,一時間只能聽見噴泉的潺潺流水聲。“看這樣子,是我打擾你們再續前緣了?!?/br>嚴淵渟的目光從季軒茗身上一掠而過,僅僅是一秒不到的時間,季軒茗卻如墜冰窖,感受到了刺骨的寒冷。然而嚴淵渟并沒有再分給他半點注意,他只是淡淡地沖安然伸出一只手,道:“回來?!?/br>安然臉色微微發白,他想甩開季軒茗的手,這反倒令季軒茗反應了過來,將他的手臂拽得更緊了。“你實話實說,是不是他逼你做他的情人?!”“放開!”安然道,“我的事情和你無關!”“那就是沒錯了,”季軒茗冷笑一聲,用力地把他扯向自己這邊,“安然,和我回去!”“啪”的一聲脆響,他的臉被狠狠扇到一邊。安然收回手,胸口劇烈地起伏幾下,一字一句道:“抱歉,我說過了,我和你沒有半點關系?!?/br>他把季軒茗的五指一根根掰開,頭也不回地走向了另一邊。嚴淵渟看著青年一步步走向自己這邊,眸底深邃無光,窺不出任何特殊的情緒。安然在他面前站定,微微垂下眼簾:“對不起,我不該下來的?!?/br>“沒關系,”嚴淵渟的手掌在他后頸摩挲幾下,嗓音低沉,“是我太縱容你了?!?/br>安然臉色微變,他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就被嚴淵渟大力拉到自己懷中,一個吻也隨之重重落下。唇上傳來刺痛感,那不像一個吻,倒更像是懲罰。安然被迫仰起臉艱難地承受著,五指攥緊了嚴淵渟昂貴的西裝衣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