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撓撓臉,有些不解。“可能是你招人喜歡,”楚向天笑道:“皇兄跟母后這是明擺著給你撐腰呢?!?/br>皇帝太后接連封賞康樂侯的消息必定已經傳了出去,這下誰還能再說康樂侯不得太后喜愛?想必跟張業庭一樣的作死的人再不會有。傅湉彎了彎眼睛,“那下次進宮,要好好謝謝皇上跟太后?!?/br>楚向天也帶上了笑,“恩,不過不準在宮里留宿?!?/br>******三月二十一,春樂宴。傅湉第一次參加如此正式的宴會,前一天晚上就睡的不太踏實,這天早上就早早醒了。楚向天睡覺警醒,傅湉一動,他也跟著醒了。“怎么起這么早?”楚向天打了個哈欠,將想要起身的傅湉攔腰抱住,在他頸邊蹭了蹭。“別鬧?!备禍徲檬种馔蓖彼?,“我要起來收拾一下?!?/br>楚向天不滿的在他后頸捏了捏,緩緩瞇起眼睛,“一個宴會罷了,你要收拾什么?”傅湉縮縮脖子躲開他的手,嘟嘟囔囔的,“我現在可是代表王府跟侯府的臉面,自然要穿的俊美一些,免得丟人?!?/br>楚向天被他逗得笑起來,從善如流的松開他,“不用刻意打扮就很俊美了?!?/br>傅湉瞥他一眼,嘴里說著瞎說,嘴角卻禁不住翹了起來。說是要打扮,其實也沒有刻意做什么,只是挑選禮服跟發冠時更注意了一些。傅湉挑了一套暗紅色的錦袍,深紅色的袍服滾著黑邊,外頭再罩上一件黑色紗制外袍,頭戴金冠,不會過于素淡也不會太扎眼,又能恰到好處體現出一絲貴氣。楚向天目不轉睛的看著他,良久伸手碰了碰他,夸獎道:“真好看?!?/br>現在穿個深紅色的禮服也這么好看,日后大婚時一身正紅。必定能驚艷全場。傅湉不知道他的心緒已經飄了那么遠,推推他催著他趕緊換衣服。楚向天不喜裝扮,時常一身黑色勁裝,不過今天為了跟俊美的小少爺相配,他也特意挑了件寬袍大袖,黑色鑲金邊的織金長袍,倒是跟傅湉的紅袍十分相配。春樂宴的地點在慶陽城外的虎嘯山下,衛家在那里有一處別院,據說別院里正好有一處天然的溫泉眼,這個季節過去剛剛好。兩人上了馬車,緩緩往慶陽城外行去。出城時遇到了同樣赴宴的其他人,聶爾東也認出了煜王府的馬車,一夾馬腹追上來,打趣道:“煜王今日竟然如此斯文?”周傳青的馬車隨后,用扇子撩開車簾探出頭,“康樂侯也在吧?”傅湉探出臉,跟他們打了個招呼,倒是楚向天淡淡瞥了兩個好友一眼,哼了一聲,十分不屑與他們為伍。聶爾東輕嘖一聲,騎著馬緊緊跟在周家馬車邊,對周傳青小聲道:“看見沒?楚鳳璋今日竟然還特意打扮過?!?/br>周傳青微微一笑,沒說什么,他等會還要托傅湉給自己帶東西,這時候自然不敢惹楚向天,不然等會又該從中作梗了。兩輛馬車一匹駿馬并行在寬敞的大道上,這個位置其他人也不好越過他們,一行人就浩浩蕩蕩的奔赴別院。衛鞅是東道主,因此提前兩日到了別院安排,幾人到了之后,跟旁人粗略打了招呼,就直接去找衛鞅。衛鞅正在同一人說話,說話那人著青色書生袍,頭上一根樸素木簪,神情冷肅,正側耳聽他說話。衛鞅比他矮了小半個頭,此刻正神情激動的指著他,恨不得踮起腳尖來罵,“我昨日給你準備的衣服呢?怎么又是這一身?到時候他們又該暗地里笑話你!”那人眉目微動,就回了他兩個字,“麻煩?!?/br>衛鞅磨牙,罵道:“好心當做驢肝肺!”四人遠遠站在一邊看熱鬧,秦吏也注意到他們了,卻沒有出聲,只有背對著的衛鞅一無所知,仍然情緒激動。等他罵夠了,秦吏唇角動了動,指指不遠處的四人,“有人?!?/br>衛鞅回頭,看見其他人,略微尷尬的摸了摸鼻子,“你們怎么到這來了?”聶爾東故意打趣他,“聽著聲音來的,還以為有什么好戲看?!?/br>結果又是刑部侍郎單當面辱罵刑部尚書的戲碼,他們都看膩了。唯有楚向天跟周傳青回來慶陽不久,還不太明白他們倆的關系怎么轉變的,紛紛好奇的看著他們。衛鞅臉一僵,整了整衣服趕人,一張娃娃臉充滿不耐,“有什么好看的,都去前面!”秦吏應了一聲,亦步亦趨的跟在他后頭,神情倒也沒見惱怒。傅湉眼珠子滴溜溜的轉,小聲問楚向天,“那人是誰?”雖然穿的樸素,但是看氣度卻不是一般人。“刑部尚書秦吏?!背蛱煨÷暤溃骸案l鞅同年的狀元,當時衛鞅還跟我們打賭,看誰能拿狀元,結果橫空殺出個秦吏,將他死死壓在了下面?!?/br>秦吏出身寒門,性格剛正卻不死板,無論是學識還是眼界都遠超旁人,皇帝登基后正要培養人手,就將他扶到了刑部尚書的位置。刑部是天子手中的一柄劍,干的就是得罪人的活兒,秦吏卻一直坐的穩穩當當,從未被人捉住過把柄。“衛鞅那時不服他,也跟著進了刑部,結果一直只是個刑部侍郎,以前兩人見面就要冷嘲熱諷,還多是衛鞅單方面的嘲諷。也就是秦吏不知怎么的能容忍他,到了現在竟然還能來衛家的宴會?!?/br>傅湉側臉偷偷看一前一后的兩人,抿唇笑了笑,“我覺得衛大人是嘴硬心軟?!?/br>衛鞅似乎還在不滿,仍然在小聲對著秦吏嘀咕什么,秦吏沒有應聲,但是微微垂著頭,側耳在聽的樣子。衛鞅引他們到后院中入座,偌大的庭院中間有一眼溫泉,溫熱的水汽逸散出來,竟然不覺得寒意了。客人的席位就圍繞著溫泉池擺放,一人一張小幾,一張軟榻便席地而坐,溫泉池中間還搭了個不大的高臺,也就三尺見方,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池邊上還溫著酒,侍女們穿著飄逸輕薄的裙裝將溫好的酒送到客人面前。宴會還未開始,認識的不認識的人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說話。坐序都是排好了的,楚向天跟傅湉坐在一起,接著就是周傳青幾人。秦吏跟他們不太相熟,打了個招呼就在自己的位置坐下了,連坐姿都規規矩矩挑不出錯來,似乎周圍的熱鬧對他毫無影響。衛鞅作為主家還要招待客人,交代了一句讓他們帶著秦吏玩兒后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