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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是陪著那賤人聽風吟月,還是你在為別人彈奏綺羅香?” “阿蘿,阿蘿……”蕭永瀚眸中閃現出猶如困獸一般的痛,他顫抖著蜷縮起身子,幾乎是連站都站不穩。 阿蘿咬牙,繼續問道:“你但凡有些良心,當告訴我,那害我之人到底是誰,若你不說,那我便知,原來你根本是對那人有了不舍,這才護著她?亦或者,其實這事根本和你有關,你愛的原本就是她,她所作的一切,都是如了你的意!” 蕭永瀚聞言,古琴咣當落地,掩面哭泣。 “阿蘿,我沒有,沒有辜負你,從頭至尾都沒有,我被那人騙了,騙得好苦……那些年,我一直夢到你,一直都夢到你……” “我要聽的,不是歉疚,而是真相,你告訴我真相?!?/br> 蕭永瀚從蒼白削瘦到只剩下的骨頭的指縫里,望向阿蘿,顫聲道:“阿蘿,我活到如今,只為了能和你說話,說給你聽……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訴你……” 原來上輩子發現這一切端倪的,是蕭永瀚的叔叔蕭敬遠。 他自從那次征戰南疆,便留在南疆戎守,一守便是十七年。 十七年后,當他回到燕京城蕭府時,不知怎么,有那么一次,無意間碰到了前去給蕭老太太請安的侄媳婦,便愣在那里,盯著那侄媳婦半響沒說話。 之后,他不知怎么明察暗訪,漸漸地發現了這假侄媳婦的破綻。 而當他們好不容易尋到地牢,第一個沖進去的是蕭敬遠。 蕭敬遠把阿蘿抱了出來。 那個時候的阿蘿剛剛氣絕,尚存余溫,只可惜,終究沒能救活。 “其實那次南羅回來后,我也發現了不對,可是我聽人說,女人生產之后,若是疏于照料,會性情大變,身形也會走樣。我便以為是自己在你生產時遠征南疆,致使你心中有郁結,這才變了性情,從那后,我在那賤人面前越發小心,處處忍讓,甚至百般討好?!?/br> “我心中只有許多苦楚,時常覺得昔日情愛早已耗盡,徒留下許多爭吵和無奈,可每每想起過去那般情意,到底是按捺下來?!?/br> “我也經常做夢,夢到你被囚禁在牢里,痛苦不堪??墒俏倚褋砗?,總以為自己是夢靨所致,以為是假的……我一直以為是假的……” 蕭永瀚這么喃喃地道:“我從不知,自己竟然是這般有眼無珠,害我阿蘿在水下受苦十七年,而我卻和那賤人以夫妻相稱十七年!” 所以當知道真相的時候,當看到他的叔叔將死去的阿蘿從地牢里抱出來的時候,他根本沒辦法接受這個事情。 他竟然被一個害了阿蘿的假阿蘿騙了,騙了十七年。 他痛恨自己的有眼無珠,絕望之下,舉刀自盡。 臨死前,他攥著的是阿蘿的畫像。 他告訴自己,上窮碧落下黃泉,來世他定要尋到阿蘿,定要認出他的阿蘿,再不會被那假阿蘿蒙蔽了眼。 誰也不曾想到,死后的他竟然發現時光倒流了二十七年,他又回到了小時候。 只可惜,他關于上一世的記憶是殘缺不全的,他只記得自己要尋找一個人,只記得這個人可能有真的,有假的,他必須警惕不能讓那假的騙了去。 兜兜轉轉,他終究是找錯了人! 當驟然醒來時,明白一切,為時已晚。 他的七叔已經娶走了他心愛之人! “阿蘿,我什么都沒有了,若不是阿月幫我,我連見你一面都不能,他怕我搶你,防著我,他可能還想害我性命?!?/br> 阿蘿聽到這番話,說不動容是假。 她不曾想到,就在自己死后沒多久,蕭敬遠竟然尋到了自己,將自己從那困了自己十七年的水牢抱出去。 更不曾想到,蕭永瀚知道真相后,竟然悔恨而死。 低頭默了片刻,她忽然想起一件事,紅著眼圈,望向蕭永瀚:“我生下的那個孩兒,后來,后來……怎么樣了?” 蕭永瀚聽聞,苦笑了下,眸光再次掃過阿蘿的小腹。 “他很好,長大后,很懂事,有出息?!?/br> 阿蘿咬唇,努力咽下泛起的哽咽:“謝謝你,永瀚?!?/br> 生下那個孩兒便遭受了這般厄運,她對于那個孩兒的慈愛之情,其實早已經消磨殆盡。只不過如今重新懷下身子,偶爾間難免想起來。 如今聽說這個,她算是徹底對前世毫無牽掛了。 “你難道沒有其他要問的?” “你覺得我應該問什么?”她停頓了下,挑眉道:“我想問,那個女人是誰,你會告訴我嗎?” 蕭永瀚怔怔地看著她,半響后,忽然哈哈大笑。 “你果然不知道,你竟然一直不知道?” 阿蘿心中生異,忙問道:“我應該知道什么?” “你難道不知道,那個孩子,到底是誰的?” “你這是……什么意思?” 阿蘿聽聞這話,忽然意識到了什么,已是通體泛冷。 可就在她說出這話來的時候,便聽到外面有喊殺之聲,猛地看向窗外,窗外已經是火光沖天。 接著魯嬤嬤匆忙趕進屋來,卻是焦急地道;“夫人,不好了,外面來了一伙山賊,竟然襲擊了別莊,他們還放了火,咱們得快點——” 話音未落,她就看到了旁邊一身白衣的蕭永瀚。 ********************************* 蕭敬遠和葉青川的這個計劃堪稱完美。 柯容果然中計。 或許她心中太多不甘,她竟然親自前來謀害“阿蘿”。 蕭敬遠和葉青川自然將這柯容逮個正著。 彼時,柯容在,柯神醫也在,蕭敬遠也在,葉青川冷冷地盯著地上跪著的柯容。 柯容在跪地哭泣,她求著,想要再見永瀚最后一面:“若不能見他,我死不瞑目!” 可是誰知道此時,往日總是一臉輕淡的葉青川,忽然走上前,一腳踢在了柯容臉上,柯容滿面是血。 葉青川神情不變,涼涼地看著地上跪著的柯容,又是一腳。 柯容鼻子不是鼻子,嘴不是嘴了,伏在地上,慘不忍睹。 葉青川回首,問柯神醫:“柯神醫覺得,此婦是否惡毒?” 柯神醫數年來一直效命于葉青川,見此情景,只覺得葉青川仿佛變了個人似的,當下不好說什么,只是沉吟道:“終究是個婦人,既是惡毒,要了性命就是,少爺何必如何?” 可是誰知道葉青川卻忽然撫掌冷笑,對那柯神醫道:“怎么,柯神醫終究是念著骨rou親情,不舍得了?” 這話一出,可是驚到了眾人,柯神醫皺眉:“少爺這是什么話?” 蕭敬遠也覺詭異,從旁擰眉不言語。 葉青川這才道:“本來你們此時早就應該父女相認的,只是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