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
客棧里的虎皮貓,而問到吳祿喜的時候……吳祿喜渾身顫抖:“一定是他,錯不了……”“說清楚點,不要神神叨叨的”周蕪扯住吳祿喜的袖子:“破案是大人的事情,你不要胡說八道,阻礙大人辦案?!?/br>吳祿喜一雙牛眼圓睜,像是想到什么非??刹赖氖虑椋骸叭嘛w雪,江邊渡頭,你們都忘了么?”趙魁錢仲文等人臉色都是一變,周蕪猛然甩了吳祿喜一個耳光:“住嘴!”“你們在說什么?”小豆子懵懂問道。“我看時辰也不早了,不如這樣,官爺您看我們是不是先接著開張,這個案子讓大人們慢慢審?”鄭七娘巧笑倩兮,悄悄塞給胡捕快一錠銀子。胡捕快會意:“此案衙門自然會全力以赴,請諸位稍安勿躁?!彼聪蛏砗蟮难靡蹅?,“咱們走?!?/br>衙役們前腳走,秦佩后腳就上樓回房,打開五經,思緒卻又不知道飄到什么地方去了。吱呀一聲,李重雙拎著自己的行囊,也不問主人的意思,徑自漫步踱了進來,秦佩皺眉:“李兄這是何意?”在他對面坐下來,不緊不慢地給二人各倒了杯茶水,李重雙輕笑道:“我前不久碰巧聽說個故事,或許會對秦兄的胃口。想聽么?”第5章第四章:一夜涼風驚去燕秦佩不作聲,徑自冷著一張臉。李重雙當他默認,便慢條斯理地給自己添了杯水,笑意詭秘道:“我雖然姓李,但卻不叫重雙?!?/br>秦佩淡淡聽著,不予置評。他表現得似乎比預想的要鎮定許多,讓李重雙覺得有些無趣:“你是如何知道的?”“其一,客棧中其他人相互之間顯是熟識,而他們全是一般年紀——最年少的周蕪與鄭七娘都在四十上下;其二,”秦佩向來木訥,此刻雙目卻是炯炯,“你出現的時候,他們各個驚悚莫名,這樣無非有兩種可能,一,你與他們熟識之人太像了,讓他們感嘆造物神奇,二,你與他們熟識之人毫無相類之處……”“吶,你怎么看?”晨光漸起,李重雙干脆和衣側躺在榻上,褪去滿臉的莫測高深,托腮看他,總算露出些少年情狀來。見他欣然自得,秦佩也不再拿腔作勢,放松起來:“李兄芝蘭仙品,自然不似凡人。李兄別賣關子了,還是先把那故事講完罷?!?/br>李重雙輕笑出聲:“我離家游歷,途徑劍南道,本打算直接北上,但臨時起意,想去嘉州那座大佛看看,便繞道來了萬州,到了六全鎮外的那座渡頭?!?/br>秦佩蹙眉:“可那渡頭不是早已廢棄了么?”李重雙伸手玩弄搖曳燭火,讓本就幽深的廂房顯得愈加暗昧:“可那江灘上躺著一個人?!?/br>秦佩壓低聲音:“死人?”“正是?!崩钪仉p悠然道,“是個中年男子,穿戴齊整,還帶著筆硯紙墨,像是個讀書人?!?/br>“他才是真正的李重雙?!鼻嘏遴?。“聰明?!薄袄钪仉p”贊許道,“當時他仰面朝上,顯然已經死了不少時辰了,而我從他身上找到了這個……”他從袖中抽出一張信箋,正是前些日子佯做無意給吳祿喜等人所看的那張。秦佩接過來,掃了一眼便皺起眉頭,素白紙箋上用蠅頭小楷寫了寥寥四行字——三月飛雪,江邊渡頭,暮春草長,乾乾不息。他皺緊眉頭,腦海中千鐘想法掠過。“別想了,不是藏頭也不是縮尾,就是首普通的詩?!?/br>秦佩又勉力想了片刻,最終點頭道:“李兄高才,的確是這樣沒錯。三月飛雪江邊渡頭是吳祿喜驚惶下漏出的句子,三月是個時節,江邊渡頭指的應該就是六全鎮,我想應該和某件陳年舊事有關。君子乾乾不息于誠出自通書,應當指的是當年的什么約定。至于這個暮春草長……”“李重雙”向著窗外望去:“你猜到的事情,他們應當也一早知道。吳祿喜何須如此忐忑,此時此地你我二人才是真的危如累卵?!?/br>秦佩心中透亮,不管這個李重雙言談舉止是如何詭異蹊蹺,單就這個喜來客棧而言,他與自己都是機緣巧合無意之間被卷入進來,又偏巧猜到了些不該知道的事。“所以李兄才費盡心機拖我下水,就算死也要找個墊背的,是么?”秦佩面無表情道。“李重雙”露齒大笑:“秦兄如此貿貿然地將我一片丹心棄若敝履,真是讓李某人肝腸寸斷膽戰心寒哪?!?/br>秦佩不理會他的裝腔作勢:“暮春草長必然另有深意,想來應是他們相約之事,會讓這些人從各地而來,還惹出了一樁命案……”“李重雙”漸漸收了笑意:“秦兄,想不想和我打一個賭?!?/br>“我從不打賭,至少不會和無名無姓的人打賭?!鼻嘏逯币曋难劬?。“李重雙”玩味地看他:“秦兄準備拿什么來換?”秦佩冷哼一聲:“我還沒那么想知道?!?/br>“你這人,真沒意思?!薄袄钪仉p”翻了個身,扯過被子蓋在身上,“如果你要下去,告訴那個店小二,讓他送壺茶再捎些點心,一夜未眠,我想小憩片刻,便不下去了?!?/br>點點頭,秦佩自顧自地往下走,迎面撞上吳祿喜。“吳兄,你這是要去?”吳祿喜臉色衰敗,一把抓住秦佩的袖子:“如果有人問起,千萬不要說你見過我?!?/br>秦佩蹙眉:“吳兄,你什么意思?”吳祿喜癡癡笑了笑,又靠近了些,故弄玄虛眼神卻很是渙散:“再不走,就來不及啦。這里的人都要死,這就是命……”他從后院側門匆匆離去,臨行前含糊不清地扔下一句。“……回來了?!?/br>趙魁依舊在柜臺上撥著算盤記著帳,小豆子抱著那只大虎皮貓睡得酣暢,錢仲文與周蕪品茶對弈,鄭七娘不見蹤影,極有可能正如往常一般在攬鏡梳妝。除去少了兩個人之外,喜來客棧和一天前并無二致,在這種按部就班的死寂里有什么東西正在蠢蠢欲動。“秦公子,你終于起了,要不要用些么?”趙魁放下手里的算盤招呼著。秦佩收回視線:“有餛飩么?”“那是當然,只要是客官要的,咱們客棧什么都有。小豆子,還愣著做什么,還不趕緊去后廚?”趙魁立刻換了張臉孔,對著小豆子橫眉豎眼。秦佩搖搖頭:“對了,李公子要用茶,讓小豆子和餛飩一并送上去吧?!?/br>“好嘞?!?/br>秦佩又掃了眼大堂,趙魁依然在算著帳,可數日以來客棧里只有他們幾個客人,趙魁也只去了一次集市;小豆子閉眼假寐時,手無意識地捏著貓尾巴,那虎皮貓圓睜著眼睛,不叫也不動;錢仲文與周蕪的棋局,明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