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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眼睛,只在那里揉,眼錯不見碰倒了鍋子,直燙得慘叫起來。 一旁的那個楊大廚見了,忙一把捂住,勸道:“老哥,你小聲些,被官家聽到可不得千刀萬剮”,那韓大廚只說眼睛疼,半天也睜不開,只能讓副廚上了。 那副廚本是韓大廚的遠方侄子,第一次參加這等盛會,難免有些笨手笨腳,本要右手去拿鹽罐,卻誤倒了勾芡,也不知是誰將鹽罐換到左邊,直出了個大錯。 韓副廚嚇得冒汗,卻被楊大廚提醒道:“你這后生,怎得慌手慌腳,小心汗珠滴進去被巡邏黃門看到,有得苦吃,說不得打入死牢哩”,那韓副廚本就慌張,又被這話嚇得軟了手腳,連菜刀都提不起來了。 嫣娘看得,冷笑道:“他果真出手了,先干翻老的,又禍害小的,這佛跳墻怕是做不好了”,小九道:“你瞧,他又折騰右邊的人了”。 右邊那大廚正弄著蟹釀橙,卻見籠子破了,幾只蟹上落了灰塵,忙用水清洗。誰知那水不知被誰換成白醋,鬧得蟹rou進了酸味,也吃不成了。 那大廚忙請巡邏黃門換籠蟹來,卻被嫌棄道:“你們這桌怎得盡鬧妖,這是給南宮仙子進貢,別毛手毛腳的”,那大廚陪著笑臉,好容易才得了新蟹,卻見橙子又不知被誰動過了。 那大廚氣上心頭,朝兩邊罵道:“你們誰在作妖,好好的菜不做盡弄小鬼,這次過了,我這菜刀定要找他說道說道”。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大家支持 ☆、第76章 金玉呈滿盤 話說石大廚見橙子被毀, 氣得不打一處, 那韓副廚還傻愣愣地問道:“石叔,這又怎了”。 石大廚氣哼哼道:“你叔父被燙,我又沒了橙子,這不明擺擠兌人么”, 又說:“先前兩個昏的昏,病的病,到了場子直接耍起手段來, 真當人眼瞎么。楊老弟, 你說是也不是?” 韓副廚聽得,直瞄那楊大廚,卻見他微微一笑,說道:“石大哥, 你這樣生氣,怎能做好菜。有閑心嚷嚷,還不如去尋橙子, 也好搏個頭彩”。 石大廚冷笑道:“還搏甚么頭彩, 這兩大臺柱倒了, 還不是你的鯉魚背面出風頭。這龍須面針尖粗細, 還是汴梁舊都產的, 官家又嗜酸甜, 樣樣都被你占全,眼見就要封御廚哩”。 那楊大廚只是微笑,又見韓副廚一臉疑惑, 補了句:“官家喜糖醋,其余評審大人卻好咸鮮,佛跳墻本就是個巧宗,卻被勾芡毀了。韓小哥,你還怔著作甚,趕緊不去描補么”。 那韓副廚本就缺心竅,只忙忙應了一聲,慌忙去重做了,那石大廚恨鐵不成鋼地瞪他一眼,便要與身右的翟大廚換一換。 誰知那翟小哥笑道:“石叔,你們說的我聽不懂,可這瀟湘紫蘇雞正鍋里燜著,我怎得與你換?還是各人忙各人罷”,直氣得石大廚肝疼。 上首嫣娘見人心已亂,卻被巡邏黃門盯著,不好發話。小九勸道:“這些新人招來才半年,還沒擰成一股繩,如今也只能先顧自己了。只是佛跳墻已是晚了,怕入不得滋味,那橙子也剩得小個,總是不好看相”。 “再說還有那瀟湘紫蘇雞,面皮撈羊rou,墨魚黃花餃,松香鴨油燒幾道撐著,總不會落到下游,這幾個方子只有老人曉得,那內鬼是奪不去的。只是奪不得魁首,倒讓那吳家炫耀一番”。 嫣娘說道:“還有幾道沔陽三碗蒸,甏rou醬排骨,泉水月牙骨,這些先前要當臺柱,都被我瞞了下來,就防著吳家黑手。只要其余幾人不出差錯,前三是穩進的”。 兩人正在閑談,又見那楊大廚吩咐副廚看火,自家往李大廚那里湊,卻被李副廚攔住,笑道:“楊叔,我這邊正忙亂,小心磕絆到”。 那楊大廚只說借個頻婆果,卻被桂姐手快,直接送到懷里。那楊大廚還要說甚,卻見安婆子嘟嘟囔囔,直往來處趕。 見那人終于退回,桂姐小聲罵道:“鬼鬼祟祟,一看就不是好人”,安婆子也道:“還好三掌柜囑咐,說是見佛跳墻那邊出事,就要守住這里哩,果然未卜先知”。 那李大廚聽得,笑道:“先前時大哥昏倒,我就覺得奇怪,今日見他上躥下跳,一切都曉得了”,又說:“我和翟兄弟這邊就拜托兩位,那佛跳墻是不成了,不如棄了做面皮撈羊rou,還能省些時辰”。 一旁包扎手的韓大廚聽得,忙喊韓小哥把面皮移到這邊,自家眼也不眨盯著他做。那石大廚也有樣學樣,讓副廚撿了橙子,也挪到這邊。 楊大廚見了,只涎著臉往人堆里湊,卻見桂姐安婆子兩尊門神,霸在那里,說盡好話也不讓,只得自家埋頭弄起鯉魚來。 嫣娘見了,笑道:“我竟不知你提前準備,只把他拒在一邊”,小九道:“大家都往前奔,只他拖著后腿,自是要甩掉他的”。 兩人又說幾句,過了幾時,就見第一輪結果公布。王家酒樓的二十道里,瀟湘紫蘇雞,面皮撈羊rou等八道都中選,只可惜佛跳墻沒進上。那禮部官員見天色將晚,便宣布此輪結束,各家休息。 原來這三日仙肴宴里,各家都要住在指定客棧,進出都要查驗身份,連家都不得回哩。王家眾人領回那退下的十二道,又添了些配菜,都圍在一桌吃將開來。 雖是忙碌一日,大家精神不減,只是有一搭沒一搭閑聊,那楊大廚還嚷嚷要酒喝,卻見素有酒鬼之稱的李大廚也不應承,只得轉過話頭。又沒幾時,說自家內急,叫了副廚就走,嫣娘掃個眼風,李石兩副廚便跟上,酒席上這才熱鬧起來。 那韓大廚道:“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這下可算見識了”,又對身邊韓副廚道:“你今日還信他哩,若真趕著做那佛跳墻,后面的幾個菜都做不了”。 那韓小哥道:“我見他平日好聲好氣,眾人都贊,才認定是個好人。誰知他竟藏著禍心,還害得叔父你燙了手”。 韓大廚冷哼一聲,道:“只是燙了手,雖說不好做細活兒,味道還是能調出來。我明日看著你做,那泉水月牙骨也能進上”。 桂姐聽得,問道:“平日只聽你們說泉水月牙,今日怎沒做它”,韓小哥回道:“今日只是第一輪哩,一日二十道,三日后入選最多的奪魁。若是第一天就把底牌掀開,后面兩日就艱難了”。 “那吳家今日選了九道,八道的是咱家和鎮江孫家,真州劉家-聽得這兩家互為姻親哩,一道都沒的就被淘汰,如今剩得五十二家”。 “若不是叔父受傷,咱家也是九道,聽說那吳東家已被幾個皇商請去酒席,要談大買賣哩”。 桂姐道:“這也沒甚么,若是吳家真奪魁,再去談生意就不易了,現在請幾次酒席,先定幾個單子,等三日后再談大單,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