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喘道:“都怪我,讓他曉得。義兄,你只會助我一人,是也不是?” 上面的白rou笑道:“自是當然,他貴人家也不用科舉。再說,我延了三天躲著他,還不是為了你么”,一邊說:“縮著點,不然金丹化了水兒,就不靈驗了”,一邊取出一顆泛著光兒的東西,在下面的白rou上作弄幾下,塞了進去。 ☆、第34章 狐貍與邪道 話說趙官人見孟解元竟昏了頭,一心信他義兄的“陰陽調和丹”可以增強氣運,自愿雌伏在男子身下,還喁喁嬌喘,真是丟盡了讀書人的臉。 罷,罷,罷,既然這嫩rou被狗叼走,我還是去尋那小貓兒吧。趙官人心里冷哼著,又悄悄回了客房,黑甜一覺。等到睡飽盥洗后,便要告辭。 那孟解元雖有攀附之心,卻因義兄昨晚囑咐,不能讓人曉得金丹秘法,只得將貴人送走。李盛對那金丹渴慕得緊,苦求半日不得,只得怏怏離開。 “這解元真是吝嗇,他躍上了龍門,就把那門封死了,一點縫兒都不留”,李盛邊走邊想,“難道我也要學那韓游,棄文從商?可惜家中是那狐貍精掌家,眾人服她,我卻是尋不到空兒插手”。 沒了趙官人的華車,李盛走了半日都沒到清波門,只能尋個小酒館歇腳。等要了茶水細點,正要下箸,就聽得旁邊桌上幾人閑聊。 “卜大郎,聽得你前日里弄了個花枝般的雛兒,滋味可曾好得?” “滋味是好,就是放不開身段,還端著秀才娘子的范兒哩,叫我好生一頓打,又馴了幾日,才軟和下來”。 “你也真是,花銷的銀都能買四個丫頭了,若不買這個,換那四個來,再起個甚么春夏秋冬的名兒,白日端茶,夜里暖床,快活似神仙哩”。 “吳二,你真是目短,那當過秀才娘子的,作弄起來更爽利。若不是她官人死了,膝下又沒個崽兒,被她婆家人吃了絕戶,還買不到這樣好貨色呢”。 “這吃絕戶的,小戶人家常見,那耕讀傳家的竟也做得出來?” “甚么耕讀傳家,都是一層光面兒。她沒了漢子,孤身一人住著間房,日里只紡紗換錢。三個小叔子都還沒娶,嗅著腥兒,整天在她門口晃蕩哩。公婆看著不好,要她改嫁二叔,卻引得兒子們打了起來,只得把這禍精賣了,還能娶三房媳婦哩”。 “那姜秀才生前有好幾畝投田,不至于窮到賣一換三罷”。 “窮倒也不窮,那娘子也有嫁妝紗錢,日里也不吃白食。只是娘家沒人,又生得好,隨便捏個不敬翁姑的罪兒,就光身子趕了出來,還說損了姜家傳家寶,要賣她賠錢哩”。 “姜家做事這么絕,以后下了陰曹有臉見姜秀才么”。 “噫,你真是呆!他爹娘都說媳婦不敬翁姑了,他若違了長輩,德行不好,功名都要折了哩。女人哪里不好找,十兩銀就能換個標志丫頭,養上幾年,也能用了”。 李盛聽了這“公婆賣媳”的戲文,替那姜秀才丟臉。這秀才功名,連個正妻都余蔭不了。就算是皇封誥命,喪夫無子,也是被人宰割的份了。 那些虎視眈眈的,隨便捏個罪名,奪了封誥,扒了錦衣,就任人魚rou。若是提前看清,進了庵觀,也能碰到jian尼惡人,清清白白的身子就被污了去。還是那立時殉葬的好,不僅風光大葬,還惠及娘家哩。 李盛正感嘆著,卻聽得那兩人的話頭轉到了筑云樓。還沒幾句,就扯到王家酒樓。 “我卜家在這臨安開酒館幾十年,沒見過這么邪氣的事。一個月不到,清風樓和筑云樓全倒了,倒是王家酒樓火了起來。有人說王嫣娘是狐貍轉世,看來是無風不起浪”。 “筑云樓是犯了命案,清風樓是方縣尊封了,說是為買銀狐不得已賣給王家,哪有甚么邪氣。不過那王嫣娘也是古怪,不時有人去提親,都是被拒,看來是要飛枝頭的”。 “自古都是鳳凰上枝頭,哪有狐貍的。就算能攀上,最后不也掉了下來么。那王家除了狐貍精,還有個色魔哩。聽說那三掌柜一連買了好幾個丫鬟,都是玩死玩殘,比我還猛。不信你去看,那張娘子缺個指頭,有個丫鬟連門牙都被打掉了”。 “那人干干瘦瘦,沒想成是這樣。聽說還弄個甚么‘陰陽二氣’的,連府尊都夸他哩。說不得是修了邪道,用女子血rou采補了”。 “所以說這酒樓邪氣。王家一個小酒館,沒幾年就起了高樓,咱們臨安哪個食肆不是苦苦掙扎十多年,才能擴大的?就她家三年發家,敢情她家是飛的,我們是爬的?想起來就氣悶”。 “也是。不論是食肆店鋪,就是放債的都沒這么猛。前幾年蜀地,徽州兩次大戰,征了我們商家多少賦稅,才定了和談。整個南面都打饑荒,就她家賺得流油,又不是軍商,恁得奇怪”。 “南縣多少商家都說哩,卻又沒個實據。聽說那清風樓和王家打擂臺,不是下雨車翻,就是貨里生蟲,查了半天都不是人干的,倒像是鬼神成全。那張邪道前日里還說婦人放了腳行動方便,賺錢養家,不比男人差哩,倒是被何婆姨罵回去了”。 “還有這等事?這張邪道也是古怪”。 “就是,還要他家識字的丫鬟給婦人教字哩,那丫鬟拗不過,教了幾個,也是嘻嘻哈哈,成不了大事。還接了些活兒,要招婦人干,那良家的,誰去理他”。 “幸虧好人家不著他的道,不然要害多少女子哩。這邪道如此猖狂,怎得沒有人來管管?” “府尊的衙內應承了王家的股,聽說還是大頭哩,這南縣誰敢去動王家。就是邪道,也捏著鼻子叫他好人了”。 “哎,沒料到世道如此黑。咱們沒靠山的,還是混著度日罷”。 李盛聽得這番話,心中吃驚。又細細一想,確是王家酒樓生意順利得出奇。那王嫣娘像是有神仙保佑似的,逢兇化吉,遇難成祥。 前幾年大楚還在北面和金兵對峙,多少難民被燒光家產,一路流浪。那離戰場近些的,連酒館都開不起來,門口擠滿了叫花,還不時遭兵痞的搶。若沿著運河往南走,日子還稍微好過點,精細些的粥餅也能賣出去,但也沒多少利錢。 整個大楚,除了和朝內有關系的巨商供應軍需,就是鹽銅糧草之類的生意紅火。高級的酒樓,除了大商賈談生意,官僚聚會,平常人家是少來的。 那些每日吃春日宴的,哪個不是興沖沖買了,吃飽后又嫌貴rou疼,第二天再反復來一回。這菜真有那么好吃?總覺得哪里奇怪。 李盛用他那充滿科舉破題技巧的腦袋,想了半天都沒有想清楚,生生錯過了這個發現大楚所在世界本質的機會,繼續往清波門去了。 先不提李盛回酒樓,只說說張小九近日的作為。原來那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