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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門后見捧珠跪在地上,雙手高高捧起身契,唬了一跳。幸好天還未明,沒人看見,急忙讓她進來。 那捧珠卻只是砰砰磕頭,只說要小九接了身契。小九怕被人指點,只得接過,讓她起身。 等掩上門,小九思慮一下,決定不要再鬧出喬娘子的事來,于是直接向捧珠說明自己先天殘缺,不能人道,又偶爾尿血,怕耽誤了捧珠。 那捧珠本擔心自己被嫌棄,沒料到張小九也是個凄慘人。想起瓦子里的那段日子,簡直是地獄,自己身子已是被灌了藥不能生育,好人家是嫁不得的。 又想起那男女行事,只有苦楚,再也不想去試。若能和這老成小官湊成一對,即使沒閨房之樂,也是過本分人家的日子,總比身無著落的強。 于是捧珠跪地不起,說是即使是假夫妻,也不愿意再落到瓦子。張小九見捧珠堅定,只得同意。 再說,根據這些日子的所見所聞,張小九心里逐漸有個打算,需要更多的人加入,到時候就算是被發現是女身,也是不后悔的。 話說自那捧珠和張小九成一對后,眾人反應各個不同。李婆子覺得自身功德圓滿自是不必說。 那張小甲只覺得捧珠使了媚術,搶了自家好兄弟。女主送來一匹紅布,女主母親和姑母雖然嫌棄捧珠,但人家已是良民娘子,相見時面上總是好看了些。 其余伙計們娶妻的倒罷了,沒妻的開始癡想哪天那岑行首也凄凄慘慘找上自家門,跪在地上求作小妾。 而那張小九待人如同往昔,一點也不像被婆娘管住,平時對捧珠也溫溫和和。又因為衣服鞋子有人縫補,住的房子有人整理,張小九的壓力頓時小下來,開始專心忙擴酒樓的賬目。 卻說又有一位男性體驗者的故事。體驗者周重是個建屋苦力,每天賺幾把銅錢耗在酒里,又有一瞎眼老娘躺在家中,以致二十四還沒人說親。 這體驗者本是宅男,到這里天天賣力氣,早累得躺倒在地,周圍又是些沒有見識的人,什么有價值的資料都收集不到,只守著那幾百積分度日。 雖然日子艱苦,但周重有個念想,那就是要品一品女主芳澤。文中女主身材甚妖,相貌清麗,渾身仙氣,本就是宅男最佳設定,因而周重日日癡念女主入夢。 這次居然被雇來建造酒樓,周重鼓足了力氣干活兒,本以為那一身古銅肌rou能勾上女主,不曾想這干了半月都沒見著佳人。酒壯慫人膽,周重這日決心來酒樓和女主一會。 話說女主為擴張酒館,買下了周圍幾個鋪面。其中本有一家賣瓜的王mama,就是之前提過,見了趙宗子想搭話的那位。這王媽將近五十,有一兒一媳,孫子都滿了十歲。 王媽雖老,風韻猶存,又是個愛掐尖好八卦的,平日里混在女娘堆里,學那俊俏小娘的樣子,妝個三十婦人。 話說東施羨西子,就要蹙眉頭;唐宮奉楊妃,學得食荔枝。那王媽自視美冠清波門,卻偏偏遇到天命女主王嫣冉。 王媽見眾閑漢灌了黃湯似的,只瞟那女主,自己恁得齊整,卻沒一人問津,于是視女主為狐貍,日日來酒館閑坐,琢磨女主妝容打扮。 那日見馮衙內要送金雀釵給女主,心中邪火,恨不得一把奪過來。誰知那衙內拽著趙宗子走的甚急,那釵竟掉落在自家腳邊。于是用腳偷偷踩住,藏在袖內帶了回去。之后每日睡前都要插在頭上,和那夢中冤家相會。 話說王媽除了視女主為對頭,心中還有三個俏冤家:一是那原康王,現九重宮闕內的趙官家;二是那玉樹臨風的趙宗子;三是那馮瑜父親臨安馮府尊。 本來馮瑜也能入前三,然而那日見了趙宗子,王媽一顆心都酥了,哪還能看得上沒官沒職的白身衙內。 這三人日日出現王媽夢里。王媽一會兒身處瓊樓玉宇,那后妃掌扇侍立一旁,官家在龍榻上對王媽微微一笑;一會兒是酒館里趙宗子手持酒杯,懷中攬著王媽共品青梅酒,王嫣冉那狐貍賤婢跪在腳邊給自己輕輕捶腳。 又一會兒,王媽竟然在府衙大門前,那馮衙內跪地求府尊允許自己娶王媽為妻,誰知那府尊大怒,一腳踢開衙內,罵道:“畜生!怎地侮辱你母親”,只見王媽一身霞帔,被南北二縣的縣尊夫人簇擁著前來。 本來這王媽得了釵是一注大財,誰知壞事也壞在上面,真是那“金雀釵引出二郎神,馮府尊又斷鴛鴦案”。 ☆、第11章 二郎戲鴛鴦 話說這賣瓜王媽天天瓜皮敷面,米湯洗發,好學女主穿綠,妝得個三十多的樣子。又喜愛那美少年和精壯漢,整個清波門誰人不知。又好閑逛,一聽有甚么新店鋪,總要過去逛逛。 這日,王媽剛逛完布店,卻聽身旁女娘說那通和坊金波橋下,新建了個二郎神廟,廟前不時有便宜繡樣兒賣。王媽本就是個錙銖必較的,聽了就要去逛,那女娘也閑暇,隨了王媽一起去了。 話說這通和坊金波橋,本就是個煙花之地,那橋下的花月樓,更是燈紅酒綠。這二郎廟新建,不時柱倒瓦破,那廟祝雇人來修,廟南院兒里叮叮當當,廟北卻仍整理清爽,引那香客來拜。 這王媽和女娘一起入了廟北小間,見那二郎神像英挺俊拔,甚是雄壯,兩人都看得呆了。 只聽身邊一婆婆正勸誡那孫女:“這二郎尊神雖是天帝外甥,母親卻恁得不檢點,私奔生子,最后也不知去哪里贖罪去了,咱家桂姐兒可不得這樣”,那小姑娘應應諾諾。 卻說這王媽和朱家女娘見了二郎尊神這番好相貌,早一個替換了馮府尊,把這尊神排了第三冤家;另一個卻臆想自身為那西海公主,和這尊神日日甜蜜,乍一下聽了這婆子的話,都心里不悅。 又見那婆子還絮絮叨叨甚么“要端莊大方,不得招搖”,王媽實在是不能忍,徑直上去說道:“你這婆子,好不曉事,怎的在尊神面前辱他母親,小心造了口業,死后吃苦”。 婆子聽了羞慚,那“造了口業”還心里默默應諾,“死”字一出,婆子立刻將勸誡忘得干凈。立刻炸成個鎮山太歲,要和王媽撕擄清楚。 原來那老年人,最厭“死”字,一時間兩人鬧成一團,打翻貢品,那朱娘子和桂姐兒攔他不住。 等風停樹止,兩人都掛了彩。那婆子家在近鄰,氣咻咻領著桂姐兒回了;王媽家離得遠,只能央求那廟祝尋個郎中過來看。 聽那廟祝出了門,王媽對著神像嘆道:“今日為了尊神,奴家豁出了命,如能夢里相見,才得一番安慰”,那朱娘子聽了,也淘氣起來,禱祝道:“愿尊神圓了王家jiejie的相思意,早日給咱清波門賜個仙童來”。 王媽聽了,好氣又好笑,卻又是說中了心口,不再反駁。話說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