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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個子稍矮小些的那個護士滿臉急切,語調又輕又快,隱隱還帶著一絲惶恐,死命抓著另一個姑娘的手,慌亂地問道:“張姐,你說我該怎么辦???你知道那小祖宗臨睡前是必須吃藥的,本來一切都好好的,誰知道他突然鬧著說藥太苦,死活不肯吃,還要打發我出來給他買干果,我一路小跑著去買了些,結果回來推門一看,人竟然不見了!你說要是廖醫生知道了,還不直接扒了我的皮!”另一個看起來較為年長的姑娘性子還算穩重,雖然聽了這話也吃了一驚,卻很快就又鎮定下來,努力抽出自己的手,說道:“哎,你怎么能……算了,你也是剛來不知道情況,那位病人來頭不小,廖醫生那里還不算是最嚴重的,要是讓白家那些人知道我們把人給弄丟了,整個青山醫院都別想落個好!”說到這里看到那小姑娘嚇得都快哭出來了,張姐又連忙安撫:“好了,好了,你先別著急,我這就去給廖醫生打電話,然后去保衛科那邊看監控,你現在先去頂樓再看一遍,說不定是自己一時眼花?!鳖D了頓,臉色染上幾分憂愁,“要是還找不到的話,就只能上報給院長了?!?/br>兩人商量完畢,立刻分頭行事,急匆匆地走掉了,自然沒有注意到旁邊有人已經聽了很長時間了。“頂樓?白家?”鄭嘆喃喃著重復一遍,腦海中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突然意味深長地笑了,然后也不離開,身姿輕健地走向頂樓。鄭嘆跟在那小護士身后,悄悄將她輸密碼的動作看在眼里,等了約有五分鐘,直到小姑娘紅著眼睛一臉愁容地跑下樓去,他才從容上前,低著頭躲避著攝像頭輸密碼。動作利落地將頂樓查看了一番,鄭嘆眉頭皺了起來,這里的防護系統確實很嚴密,頂樓和下層相接的唯一通道處安置著密碼防盜門,走廊里到處倒是攝像頭,左右兩扇通風窗也都鑲嵌著鋼化玻璃鑄著鐵柱,可謂是密不透風。這么謹慎,就是不知道究竟是怕人進去,還是防著不讓里面的人出來?頂樓很大,但現在一半以上的房間都已經被打通,形成一間超豪華的病房,從門板上的一方透明玻璃上,隱隱可見里面奢華景象。鄭嘆撇著嘴角嘖嘖感嘆了幾聲,心想這可真算是黃金牢籠了,倒是挺像白家人的手筆,只是這里面的人究竟和白家是什么關系呢?大概是對外面的防護很放心,這扇門倒是沒什么玄機,鄭嘆試探著推了一下,竟然真的開了。踱著步子在病房內走了一圈,默然片刻,鄭嘆笑了起來,他發現自己好像窺破某人的小把戲了。鄭嘆走向房間內唯一的床,慢慢坐了下去,長腿交疊,抬手拍了拍床榻,笑道:“待在下面不覺得難受嗎?”床榻下面好像傳來了一道極輕微的抽氣聲,當然也可能是鄭嘆聽錯了也不一定。等了半晌,下面沒了動靜,鄭嘆對著空氣攤了攤手,無奈道:“唔,你要是再不出來,我就只能下去請你了?!?/br>靜默片刻,床榻下面有人輕聲嘟嚕了句什么,然后不等鄭嘆再說什么,一只纖長白皙的手探了出來。鄭嘆踢掉鞋子,腿盤坐在床頭,興味盎然地看著一點點爬出來的“貞子”。病房外傳來一連串急促的腳步聲,鄭嘆勾唇一笑,心想大概是發現了蹊蹺之處的護士或醫生去而復返吧。睡得正熟的時候被午夜兇鈴吵醒,廖青森本來是積壓了一肚子起床氣的,結果聽到說是白蘇不見了,又活活被嚇沒了,一路飆車開到醫院,來到頂樓的加護病房就看到有人坐在白蘇的床上。一個長相不俗的男人,長而微勾的桃花眼,削薄無情的唇,此時托著腮低頭看著什么,渾身上下都透著一股子游戲風塵的放蕩感。廖青森平素最討厭的便是這種人,又看到他旁若無人的姿態,心里頓時更加不滿了,冷冷地問道:“這位先生,你是什么人?怎么會出現在這里?”一聽到他這種腔調,鄭嘆就止不住笑了起來,心想這語氣自己太特么的熟悉了啊,可不就是他平常審問嫌疑犯的時候用的嗎?卻不想今天被人用到了自己身上,可真是現世報啊。不過,這個時候鄭嘆的注意力都在另一件事上,雖然覺得這白大褂挺有趣的,卻沒心思回答他,反而豎起一根手指,沖著廖青森比劃了一個噤聲的動作,順便指了指床下。廖青森滿腹疑慮地順著他的動作看了過去,就見到已經露出半個身子的少年,對方頂著一頭雞窩似的亂發,費力地蠕動著,頭臉和雙手上蹭到了不少灰塵。廖青森看得額頭青筋直跳,又氣又急,上前抱著少年的腰身將人帶出來,帶著怒氣問道:“不好好吃藥,藏到那里做什么?”白蘇當然不可能對他說實話,他依靠著廖青森的力道站起身來,一臉天真無邪地笑道:“當然是跟護士jiejie玩捉迷藏啊,廖醫生,你真笨!”旁邊的鄭嘆噗嗤一樂,笑吟吟地看著少年。笨笨的廖青森被氣笑了,點了點白蘇的額頭,瞇著眼睛問:“真的只是想玩?”白蘇心虛地摸了摸鼻子,不說話。廖青森知道少年雖然偶然會出現情緒失控的情況,但其實人很聰明,也愛干凈,如果沒事的話絕對不可能往床底下面鉆的,想到他自來到這里便一直被困在這空蕩蕩的病房,心里倒是漫上了一股憐惜,想了想,他摸著白蘇的頭發,哄道:“以后我每天抽空帶你去花園玩好不好?”這是要把我當貓狗一樣溜嗎?白蘇有點郁卒,聲音悶悶地說道:“好吧?!毙牡讌s禁不住悄悄涌上一股得意,自己這次的試探已經成功了,逃出青山醫院指日可待!不動聲色地將少年眼底的情緒變化看在眼底,鄭嘆笑出聲來,心想真是一個狡猾的小東西。“這位先生!”鄭嘆的笑聲引起了廖青森的注意,他這才想起旁邊還有一個討人厭的家伙沒有打發走,于是開始重審犯人:“你到底是什么人?”鄭嘆笑瞇瞇地將少年和醫生上上下下巡視一遍,舉起自己的胳膊示意讓他們看,“我叫鄭嘆,一個普通的病人?!?/br>“普通病人可沒有能力跑到頂樓來,鄭嘆先生太過自謙了?!绷吻嗌幌滩坏卣f道。鄭嘆厚著臉皮接受了這句明顯意有所指的贊賞,笑道:“哪里哪里,其實我一直都是這么的虛懷若谷!”聽了他這話,白蘇笑了起來,卻又因為目前劍拔弩張的氛圍而不敢發出聲音來,忍得五官都快要扭曲了,鄭嘆注意到他的表情,沖著他呲牙一樂,于是廖青森更加生氣了,直接下了逐客令。“啊,對了?!北緛硪呀涀叩介T口處的鄭嘆突然停了下來,回頭看著廖青森問道:“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