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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靠在床頭,吸了吸鼻子,發覺感冒的癥狀已經輕了大半。 她掀開被子,準備下床,不經意間瞥見床頭上,孤零零地放著一只玻璃杯。 指尖觸碰到水杯,杯里的水尚有一絲余溫??攘艘煌砩系暮韲?,又干又澀,似被火燎過,她端起杯子仰頭飲盡。溫水劃過咽喉,減輕了灼燒感。 水杯旁,還有一個小白瓶子。 她伸手取過,瓶身上貼著OTC的標簽,里面裝著感冒藥。 她一直以為是夢,是自己半夢半醒之間的臆想??稍瓉?,是真的。他的去而復返,是為了給她拿藥。 齊雨瀟低垂著眼,握緊了小小的藥瓶。 ☆、第 43 章 海邊有木質的棧橋,長長的,一直延伸至海里,站在盡頭,觸目皆是煙波浩渺的大海。 葉城站在棧橋的盡頭抽煙,海風吹起他的襯衫,高大的背影,看上去有絲寂寥。海鷗在他附近低空盤旋,發出尖厲的鳴叫。 齊雨瀟站在他身后,伸出手想要去觸碰,又猶豫著收回。 最后她心一橫,從背后抱住葉城的腰。 葉城沒有動,夾煙的長指微微一頓。他瞇了瞇眼,望向大海深處。 她的聲音從背后悶悶地傳來:“我醒來找不到你……” 他將煙頭碾在欄桿上:“找我做什么?”聲音聽不出悲喜。 是啊,為什么要來找他呢? 就是因為那一杯水和一盒藥? 她沒有說話,有些情緒氤氳在胸口,壓得她眼眶發澀。 “找我做什么,嗯?”他轉過來,略帶強硬地抬起她的下巴,逼她與自己對視。 他的眼里有晦暗不明的情緒在翻動,齊雨瀟看不懂,也有些害怕看懂。 “回答我?!比~城把她壓在欄桿上,海風吹得她背心發涼,兩條手腕般粗的欄桿抵在脊背上,隱隱有些疼。 身后是萬里澄碧的太平洋,她已退無可退。 齊雨瀟沒有回答他,只是小心翼翼地環抱住他。她把臉埋在他的胸口,久久之后才小聲地說:“以后……不要讓我找不到你……” 葉城答應了或是沒有,她記不清楚當時他的反應了,只知道他又重新和顏悅色起來。 一場硝煙,無聲地興起,又無聲地湮滅。 兩人吃了早午餐,繼續南下。葉城去取車,齊雨瀟坐在旅店的大廳等她,碰到一個穿著傳統印度服飾的中年胖太太提著菜籃子回來。 印度太太見她一個人,便坐下來熱情地與她攀談起來。只是她得印度口音實在太重,齊雨瀟聽得很勉強,于是只好指指她的菜籃子:“看起來非常豐盛?!?/br> 誰知這句說進了胖太太的心里,她激動起來:“是的是的!全是從我們印度超市里買的,外面根本買不到!” 齊雨瀟有些驚訝,沒想到除了專門的atown和中國超市,還有專門的印度超市。 “可不是嗎!”印度胖太太仿佛找到了知己,口若懸河地介紹了起來,“每周末我兒子都要專門開車帶我去印度超市,我們要買上一周的食材。那家老板人非常好,所有的東西都是印度進口的,我買得很放心?!?/br> 齊雨瀟笑著點點頭,覺得她挺可愛的。 “我們移民到美國整整二十年啦,可是我還是堅持每天做印度菜?!迸痔柭柤?,“美國人根本不懂烹飪!” 齊雨瀟哈哈大笑,深以為然。兩個文明古國養出來的胃,在這件事情上的看法達到了高度一致。大概東方人對于西方菜都有種善意的鄙夷。 葉城從外面進來接她,見她笑得開心,“聊什么?” “我們在說美國菜不好吃?!彼仡^見他來了,站起來跟印度太太告別。 “哦!你的先生真是非常英??!”胖太太雙手捧心,滿臉笑容地跟兩人作別。 接下來的幾天,就像加州的天氣般陽光四溢,大概是這段旅程中最輕松愉快的好時光了。 他們繼續南下去了洛杉磯,住在Beverly Hills,進城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車子隨著大部隊堵在城外。她不知是時差還沒倒過來,還是因為感冒未愈,總之困得厲害,只迷迷糊糊地記得,葉城叫醒她:“看,超級月亮!”那月亮又圓又大,像只銀盆倒扣在車前。她睜開眼沒認出那是月亮,胡亂應了一聲,又睡著了。 他們去了迪士尼又去了環球影城,在穿越星際的云霄飛車上縱情尖叫,一起看4D的。銀幕上爬出成千上萬的甲蟲,椅子下布條也同時刷過□□的腳踝,把齊雨瀟嚇得渾身發麻。 還在黃昏時分去了星光大道,日落的霞光在街角緩緩搖曳而過,穿著吊帶衫的游客們嬉笑著柯達劇院門口合影。齊雨瀟指著地上那長長的一串五角星,有些失望:“也沒什么新奇呀,就跟香港的差不多嘛?!钡€是拉著葉城拍了兩張照片留做紀念,他們并肩而立,兩雙腳跟李小龍的星星一起合影。 路邊的一家小店,店里琳瑯滿目,有各種型號的小金人,齊雨瀟選了中號的,拿在手上剛剛好。只是在獎杯底座刻字的選擇上,她有點犯難:“你說買哪個好???最佳女主角?最佳導演?” 葉城看了看她手中的兩個,長指一伸,偏從她背后挑出另外一個來,“這個吧?!?/br> 齊雨瀟接過一看:“Superstar?也行啊?!?/br> 他看她轉身高高興興地付錢,英俊的臉上也多了幾分笑意。 她可知,自己就是他的Superstar。 *** 周末的時候,剛好碰到有NBA的比賽。葉城如今的運動一般是潛水或者打高爾夫,但讀書的時候倒是很喜歡打籃球,空閑時常跑來現場看比賽。 他提前訂了票,準備帶她去體驗體驗。 齊雨瀟本來沒有晏起的習慣,葉城更沒有,只是兩個人胡鬧了大半天,等徹底睡醒了起床,已經是午后的事情了。 “哼,快放開?!贝蠹s是身體極度滿足,她的嘴角不自覺地微微揚起。齊雨瀟裹著被子,從他身上下來,整個人向床邊滾去,回眸眼波橫斜,睨著他罵,“臭流氓!” 明明不是好話,卻被她念得抑揚頓挫風情萬種,又把葉城的心勾得癢癢兒的。 無奈人早就溜進了浴室,他也只好起身去了另一間浴室。 齊雨瀟清理好自己,隨手將長發扎起,穿了件長襯衫就去廚房弄吃的。白色的料理臺上放著烤餅機,她問保姆要了材料,簡單做了幾個華夫餅出來。這幾天,做華夫餅當早餐已經成為了她的新愛好。 剛出爐的華夫餅,香軟松脆,把人的饞蟲都勾了出來,齊雨瀟打量旁邊一排瓶瓶罐罐,正在考慮加什么醬汁。 沐浴后的男人赤/裸著上半身出來,從背后擁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