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璃壁,一路摸去,竟無盡頭。在旁人看來,他興許是個橫著走的醉漢,但他很清楚,這空間,被什么東西擋住了。唉,我的夢可真奇特,白喬枝想,空間構建不全,到模型邊了。反正也無事做,白喬枝原路返回了。他再次走到那松樹旁,遠遠的看到了全部,走近了才會被這造物主的神奇震撼,他感嘆道:“多少年才能長到這么大啊……一千年?兩千年?”他又抱住那樹,沁人心脾的松香悉數包圍著他,讓他舒服極了,隱約間,他卻好似聽到了打鼓的聲音。不,不是打鼓,是……心跳聲。愈來愈快,愈來愈快,咚,咚……白喬枝捂住心口,好笑的走了。他與巨樹擦肩而過,向著反方向走去。卻如他所料,這片空間,是一個圓,以巨樹為中心,向著四周發散約500米。最后,白喬枝走的累了,回到那松樹下,毫無形象的就地躺下了。松針很軟,像有些粗糙的草墊。呼吸著清新的潮氣,白喬枝就這樣睡了過去。這個夢,沒有終結。白喬枝腰酸背痛的醒了。“戚戎……”他囈語,“我艸,我喝了多少,有水嗎?”無人應答。他睜開眼,卻發現自己睡在了露天的林間。身下,微潮的厚厚一層松針帶著晨間涼意,是造成他一覺醒來腰酸背痛的罪魁禍首。夜晚已變成白晝,可這白晝有些陰沉,找不見太陽與云,像陰天。白喬枝詫異的發現,身上還是那喜服。這個夢,還能有后續?白喬枝不確定的站起來,背后是那參天松樹,在不甚光明的日光下,散發著肅穆威嚴的氣息。他隨即狠狠掐了自己一把,這力氣一點沒摻水,他吃痛的呼出聲,白嫩的手臂很快出了淤血。這里不是夢。白喬枝昨夜醉酒,今日意識清醒,才意識到,他在回到臥室后小憩后,被什么東西,帶來了這林間。“有人嗎?”白喬枝呼喊,“你是誰?”無人應答,只有一陣涼風襲來,將松樹吹得颯颯作響。白喬枝裹緊衣服,這刺眼的紅在這奇妙林間尤為突兀,他又問:“請問有人嗎?這是哪兒?”恍惚間,一陣朦朧的綠霧飄落,白喬枝以為是落葉,卻不是,一個身著單薄古衣的人,翩然躍于眼前。他眉目清潤,一雙清澈干凈的眼,那樣溫柔地望向白喬枝。這分明是陌生人,白喬枝卻覺得無比熟悉。這目光……似曾相識。“你好,”白喬枝遲疑的問,“這里是你的地盤嗎?為什么我會在這里?”“你好,”那人很溫柔的說,“我也不知道啊?!?/br>“你不知道?”白喬枝狐疑的抬頭,那高聳入天的松樹一如既往地威嚴肅穆,“你不是從那樹上下來的么?”那人不說話,只是定定的看著他,許久笑了:“是啊。要上去看看嗎?”白喬枝一愣:“上面有什么?”“有我的家?!?/br>那人說著,向前一步,滿身清淡的松香舒適的包裹住白喬枝,他長臂一攬,不由分說的把搞不清狀況的小孩抱在懷里,腳下一用力,竟是踩著云翳向上飛躍——視野拉高,拉長,空氣隨高度飆升越來越冷,白喬枝不由得裹緊自己,那人似乎察覺了他的小動作,低笑一聲,緊緊地抱住他:“坐穩了!”二十米、三十米……這松樹似乎高到空間盡頭,二人在半空一個巨大枝丫停下,白喬枝被這景色震撼了,他小心翼翼的朝腳下望去,眩暈了一番,又朝天上望去,一切吞沒于墨色蒼穹里,而松樹頂無法望盡。“天啊,”他喃喃感嘆,“這……是現實嗎?”“你覺得呢?”“我不知道,”白喬枝腦中空白,“這不是在做夢,但也不是真實……”那人不置可否的笑笑,很親密的拉著他的手,向巨型樹枝內端走去,說來也奇怪,這巨枝沒有松針生長,好似有人把它們除去了。而步伐方向前,竟有一個隱于盡頭的樹屋。白喬枝小心翼翼的跟他進去,里面燃著檀香,很能讓人放松。家具都是木質的,床上鋪滿了松軟的松針,還有一些叫不出名字的葉子、絨毛,看著就很舒服。那人在一把椅子上坐下,留給他一個巨大的草編搖椅,白喬枝驚喜的坐上去,太舒服了。“好棒啊,這里是你的家嗎?”“是我做的屋子,”那人寵溺的看著他在躺椅里搖晃,“喜歡嗎?”白喬枝舒服的瞇起眼睛:“喜歡。不過,平日你不覺得無聊嗎?沒有游戲機,沒有電腦,也沒有電視?!?/br>他想,我問這個問題是有點傻的,這是一個太過真實的幻覺,幻覺里的這個人,都不知道什么朝代,談什么現代科技呢?那人沒說什么,讓白喬枝有些尷尬。他不自在的摩挲著身下搖椅:“我是說,你無聊的時候做什么呢?”“無聊的時候?”那人重復了一遍他的問題,“什么叫無聊呢?”“無聊就是……”白喬枝斟酌語言,“沒事可做,做什么也提不起興致,這樣子吧?!?/br>那人了然的點點頭:“每天都在這樣子哦?!?/br>白喬枝想,我可能誤入了一個非生物的家,我出不去,他也出不去,他是不是要拉著我陪他了?這有點可怕。他被這個猜測嚇了一跳,轉移話題:“我朝遠方走了很久,可好像有東西擋住了我,這是為什么?”那人不言。白喬枝換個方式:“我想回家……我怎么離開呢?”那人只是笑瞇瞇的看著他。白喬枝有些煩躁,他發現,只要問到這人不想回答的問題,他就會沉默。他歸結于夢中人物是他的幻想所成,白喬枝自己不知道的事,夢中人自然也不知道。“好吧,”他泄氣的撓撓頭發,“那個,你叫什么名字?我不能總叫你‘你’吧?”似乎問到了喜歡的問題,那人突然就笑了。“齊栵?!彼f,“栵叢的栵?!?/br>白喬枝第一個反應是,這名字好熟悉。隨后仔細一想,唉,我別是幻境待久了記憶都混淆了吧,我連姓齊的人都一個不認識,怎么可能認識什么齊烈啊。他又隱約記得,謝毅行父親師春繡的營養師姓齊,叫齊峰立,只是終身未婚,更不存在有什么兒子了。他說:“你好,齊栵,我是白喬枝?!?/br>“咱們很有緣,”齊栵說,“你的名字里有高聳喬枝,我的名字里是叢生灌木,都有樹呢?!?/br>說這話的時候,齊栵黑白分明的眸子很清潤的看著他,木屋外松枝颯颯,一切陷在幽雅而靜謐的昏暗里。白喬枝還在想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