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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叔叔,不要打陛下——”小姑娘滿臉淚水,努力扒著三皇子手臂,“是幼幼錯了,幼幼不該說你壞話,打幼幼,幼幼壞,不要打陛下……” 三皇子松開破碎的酒杯,眼中閃過一絲無措,其實他沒想過傷這二人,剛才……剛才他自己都不知是怎么回事。 小姑娘的哭聲讓他愈發心煩,隨意一甩就把人扔到階下,冷冷道:“吵什么,難道我還會弒父不成?!?/br> 幼寧結結實實摔在石板上,趴在地上四肢都疼,卻不敢再大聲哭出來。 “幼幼!——”幾聲大喝同時響起,容候幾乎要不顧一切,比他更快的卻是容云鶴。 顧不得再想什么,容云鶴無視腰間冰冷的觸感,提步就要跑去。李秀露出獰笑,低聲道:“我早說過——” 茲拉——布料被刺穿的聲音,容云鶴也在瞬間停住。 李秀搖搖頭,接道:“早說過不要亂動,容世子不聽話,秀還能怎么辦呢?” 他享受著利劍刺中痛恨之人的快|感,甚至在里面輕輕轉了轉,聽得容云鶴悶哼一聲,才滿意抽回,接過布條擦了擦劍身,狀似惋惜,“真是可惜了,世人口中難得的天縱之才……” 明明一直就想這么做,只不過正好借了這個時機,李秀臉上的得意之色幾乎都要溢出來。 容云鶴卻連一個眼神都沒施舍給他,最后擔憂看了看幼寧,隨著利劍抽出時倒向地面,頭部重重磕在青磚。 但李秀的神情沒保持太久,因為就在容云鶴倒下的那一刻,從殿外涌入大批著甲胄的人馬,將他的人給重重圍了起來。 ………… 大局方定,幼寧幾乎是顫顫巍巍跑向容云鶴,她極力忍著哭意,看著容候容夫人的神色似乎懂了什么。 太醫匆匆趕來,診過容云鶴脈搏,再探向他頸側,搖頭嘆息。 容夫人幾乎是崩潰般倒地,怎么也沒想到,形勢變化會如此之快,迅速到她甚至無法保住自己兒子的命。 幼寧抿著唇,蹲下來輕輕推了推兄長,“哥哥……” 沒反應,她又道:“哥哥……有人欺負幼幼?!?/br> 死一般寂靜。 幼寧終于“哇”得一聲哭出來,趴在容云鶴胸口,“哥哥騙人,哥哥說過不讓別人欺負幼幼的……” 小姑娘哭了許久,誰也拉不開,一要動她和容云鶴便會被小姑娘胡亂咬去,沒有那幾位開口,沒人敢強行動她。 待到大部分人漸漸離開,趴在容云鶴胸前的小身體也幾乎要僵硬,一道許久未出現的聲音在幼寧心底響起。 【幼幼,你想救他嗎?】 第58章 系統不能起死回生, 就算它所在時空科技再發達,也沒有攻克這種生死難題。 但容云鶴目前并沒有死。 李秀的劍是自下而上刺去,穿透了他的肺泡,這才讓容云鶴倒下前甚至一句話都沒能說出。太醫診出他雖然氣息尚存, 但傷勢太重,他們無力挽救,只能對容侯夫婦搖頭嘆息。 系統幾個月沒出聲,并非不想提示幼寧, 而是它犯了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錯誤, 導致內部設置不允許它擾亂事情的軌跡。 在外力的干涉下, 燕歸這個注定的帝王可以有千萬種人生軌跡, 登基的方式同樣各式不一。但其中最為明顯不同的,便是容云鶴的輔佐和容幼寧潛移默化的引善。 這是兩條截然不同的路,原本在容云鶴的輔佐下, 燕歸會成為一個毀譽參半的暴君。即便系統按原計劃綁定了容云鶴,也只能改變他這一世某些關鍵大事的做法和導向,而不能徹底改變燕歸的性情。 幼寧卻可以,有她的陪伴, 燕歸會成為與那個暴君截然不同的君王,甚至可以說完全是兩個人。 可無論容云鶴和幼寧作為原定和現任兩位宿主,還是作為燕歸兩條不同帝王路的引領人,他們都不能同時存在于燕歸身邊。 系統以前的任務中從沒綁錯過宿主, 也就無從了解這種錯誤會帶來的影響, 等它知道了, 也為時晚矣,容云鶴注定有此一劫。 若換個說法,便是上天要求同時存在于燕歸身邊的幼寧和他,只能存一。 系統不能阻攔這個過程,但它陪伴幼寧多年,看著小姑娘長到如今,它不想看到她哭。 因此系統鄭重道:【幼幼,你想救他嗎?】 小姑娘自然在心中急急回應,【想,救哥哥——】 她從未用過這種聽起來便讓人揪起心腸的語氣,【幼幼要哥哥……】 系統早料到這個回答,得了宿主應允后終于有了將能量用與他人的權限,【幼幼,握住他的手別放?!?/br> 幼寧茫然抬首,下意識望了望四周,抿唇慢慢握起兄長的手。她的手是如此小,甚至要伸出雙手,努力之下才能握緊容云鶴一掌。 系統“看”到這個景象,本不具備人類情緒的它竟也有了絲柔軟的感覺,輕輕道【幼幼,別哭,他會回來的?!?/br> 但是這一救,它就不知要沉睡多久才能醒了。系統沒有告訴幼寧這點,它停頓片刻,隨即冰冷的機械聲響起,【能量開始傳輸,倒計時開始,五,四,三……】 微不可見的白光從兩人相握的掌中閃過,幼寧很快合上眼,昏了過去。 ……………… 兩日后,容侯神色復雜地看著仍在昏睡中的一雙兒女,不由道:“當真要把幼幼也送走?” “送?!比莘蛉撕敛贿t疑,“那日情形你也看到了,太醫本來已診斷云鶴無救,是幼幼不知做了什么,才讓云鶴傷口止住,回府后得以保住了性命。那日雖然在場人不多,看到這情景的更寥寥無幾,但我可不敢拿女兒冒險,你是想讓我們幼幼被當成妖怪嗎?” “這種無稽之談,想要壓下還不是……”容侯訥訥幾聲,沒了話兒,容夫人狠狠瞪他,“何況你也見著了,在我們眼皮底下幼幼和云鶴都能傷著,太子身邊多危險難道你不知道?幼幼才六歲,你想讓她從現在起就活得如履薄冰、不得歡顏嗎?” “話也不是這么說……”容侯內心舍不得女兒,忍不住辯解一二,都被容夫人攔下,“幼幼現在什么都不懂,待在這兒也是被欺負的份,別說你一個侯爺,太子都不可能時時刻刻護住她。好歹也要等幼幼及笄了,再讓她對上這太子妃身份帶來的麻煩。如今云鶴沒個幾年難以休養好身體,正好讓他們兄妹二人互相陪著,我們再多派些人手跟去就好?!?/br> 容夫人道:“江南總比京城安穩得多?!?/br> 這話倒不假,那邊的太守尊容侯為師,有容侯安排的遠親,再加上太守照拂,必定比形勢復雜的上京舒適,也適合養病。 而平江雖說曾經是平江王封地,但如今這塊地盯著的人太多,太打眼,倒不如選這么一個看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