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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茫然地抬頭看向驚蟄:“入土為安?那我呢,我該怎么辦?” 驚蟄眼淚流地更厲害了,她又磕了個頭:“姑娘死因不明,不能讓姑娘就這樣不明不白地走了,還請主子查明真相,為姑娘報仇?!?/br> 他突然就笑了。 “你說得對?!?/br> 于是這股子勁又將他支撐起來,他急需這樣一個發泄口,可以將他滿心的悲傷怨恨發泄出來。 然后很快他便查出岑言死于蠱,死法類似控心蠱的蠱器。 難道蘇一并未將蠱移出?可是移蠱那日他守在旁邊,親眼看著那血色蟲子從岑言手臂處劃開的口子里順血而出。 他讓人將蘇一找來。 蘇一被他逼問的時候卻低聲笑了起來,反問他:“姑娘近日可曾中過什么毒?” 他道:“未曾?!?/br> 蘇一停了笑,抬頭看向他,眼里是一片凄涼:“我知道侯爺懷疑我,我下面說得話侯爺恐怕也只會當做狡辯,但即使是這樣,我也得說出來?!?/br> “之前那只控心蠱應該是在這位姑娘體內產了卵,但想要讓蠱破卵而出,需得要硯草和薈蛇皮兩種用來制毒的材料才能激其出生,所以我想問問,這位姑娘近日可曾中過什么毒,例如七千酒,若離粉,黑骨軟筋散這類使人麻痹的毒?!?/br> 接下來蘇一還說了什么,他那時已經聽不見了,腦中只有一個念頭,仿佛刺在骨子里一樣冰冷。 他將她害死了。 原來到頭來,是他將她害死了啊。 不敢再去看床上靜靜躺著的那具尸體,他有些失控地站起身,甚至連這個房間都不敢再待下去,他總覺得她的靈魂就在旁邊注視著發生的這一切,而他卻再也沒了能面對她的勇氣。 “備棺吧,”他艱難地開口吩咐道。 然后走出屋子,默默地站在門口,再不曾踏進一步。 直至有人將尸體抬了出來,經過他的身旁,他突然出聲道:“等等?!?/br> “我再看她一眼…” “最后一眼了?!?/br> 她身上蓋著白布,一如初見時她身上那件怪異的白色裙子,是一塵不染的顏色。 他看著那顏色,本想掀開白布再看看她的那只手僵在原地,好似他一碰,就會印上好大一塊黑色的污漬,最后只能無力地垂了下來。 算了… 就讓他的小姑娘,安安心心地離開吧。 ××× 蕭絡的兒子阿簡今年已經五歲了,被宮里的嬤嬤養得白白胖胖的,和蕭絡小時候如出一轍。 阿簡喜歡黏著他,時不時會讓嬤嬤抱到侯府找他玩。 有一次宮里被進獻了許多甜點,阿簡揣了一大包到他府上。阿簡一直是這樣,自己喜歡的東西,也覺得別人會喜歡。 他卻一點都不喜歡吃甜食,甜食總會讓他想起很多年前有天晚上,一個小姑娘伸出手向他遞來的那張手帕,以及手帕上的那幾塊糕點。 明明過了那么多年了,可一想起來,還是每個細節都記得清清楚楚,手帕上繡著梅花,一共有七快糕點,他伸手將所有糕點都接了過來,她氣鼓鼓地想找他理論。 他不禁笑起來,將阿簡遞過來的梨酥吃了下去,甜得有些膩人。 “好吃嗎?侯爺爺!”阿簡聽到別人叫他侯爺,便以為他姓侯。 “我不喜歡,”他摸了摸阿簡的小腦袋,看著阿簡有些難過的垂下頭,又笑著補充道,“但有一個人一定很喜歡?!?/br> 是啊…那個人,只要是吃的,她都很喜歡。 “我知道!是言奶奶對不對!” 他微微有些驚訝:“你父皇同你說得?” 阿簡撇撇嘴:“父皇才不給我說呢,他只關心我的功課。只是有一次我看見他手里拿著個紅色的不知道是什么的一團紙發了許久呆,我覺得好奇,就跑去問了周嬤嬤!” “哦?” 阿簡過來拉著他的手臂:“侯爺爺,我聽說言奶奶是個很溫柔很溫柔的人,是不是???” 溫柔? 他想起她生氣時總是喜歡瞪他,偶爾會發些小脾氣,遇到不喜歡的人也懶得裝樣子,一腳把別人踢下了水,還曾拿著劍就跑出山洞殺了一匹狼。 這樣的她,根本談不上什么溫柔啊。 他嘴角輕輕勾起,搖了搖頭:“一點也不?!?/br> 阿簡更加好奇了:“那言奶奶是個怎么樣的人???” “她啊……” 他想了想,還未想出能形容她的詞,聲音便突然的哽咽了。 “她很好?!?/br> 只是再也,再也見不到她了。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有點感冒于是沒更 小伙伴們也要注意身體嗷嗷! 作:再見了小侯,你可以拿著你二十章的工資走人了 夜寒:??? 第22章 召喚陣 大長老擅長召喚術,上可召喚死魂,下可召喚烤雞,見過的人都說這個本領無敵好用。 大長老也為此沾沾自喜,每一次布陣施法都會擺出特定的造型,再悄悄刮一陣風起來,吹起他的衣擺,看起來滄桑又神秘。 可今天站在召喚陣面前,他卻怎么都神秘不起來,被高臺上那個惡妖緊緊盯著,他甚至有點想哭。 他現在要召喚的這個,不是死魂,也不是烤雞,是那惡妖死了近千年的meimei,同時也是他明知不可能能召喚出來卻還厚著臉皮裝模作樣的站在這里準備施法的原因…… 為什么不可能能召喚出來呢? 因為這種召喚轉世之物需要三個代價,第一是召喚者也就是他的一根手指,第二是一千個童妖的心臟,前兩個問題都不大…只是這最后一個代價,是需要被召喚者親人三分之一的血。 而這血得是極凈之血,說通俗一點,也就是這位親人他——得沒殺過生。 看著高臺上那被召喚者唯一的親人,大長老更加想哭了。 別說殺沒殺過生,據他所知,死在那位手里的妖怪就像草原上的草,數不清也看不到盡頭。 大長老現在很后悔,特別后悔。 后悔自己怎么就答應了那群被欺壓久了腦子也被欺壓壞了的妖怪們的話,若不是自己一時心軟,現在他還待在巫族里磕著葵花籽享受美好人生呢。 哦對,忘了說,那群妖怪的計劃聽上去還挺有理有據的,他們需要他用這次召喚來打個幌子,目的是干掉高臺那個放了三分之一血的惡妖。 確實是挺有理有據的是吧?誰放掉三分之一的血還會有多少戰斗力呢?大長老之前也這樣想得,一根手指換整個妖界的一個人情。 很賺。 直到今日,他親眼看著那惡妖面無表情地放了血,一大半桶,猩紅偏黑,然后惡妖手腕上的傷口自動愈合,臉色連白都沒白一下,依然面無表情地坐了回去。 他那時整個大腦放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