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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雖然他們注定沒有未來。可感情這東西,未必能用時間去判斷價值。他看了莫應一眼,輕輕嗤了聲,意思不言自明。倒不知道你是否有這樣的人?會捧出一顆真心給你,會在乎你的平安喜樂,會珍惜與你在一起的每一天莫應,你有么?鐘錯一句話,收到了令他自己也頗為意外的反應。莫應臉色竟變得蒼白起來,嘴唇微抖,雙手緊攥成拳,看起來極不甘心。這不太正常。他隨口一句話只是為了想激一激莫應,他們這般的鬼仙,在鐘錯心里向來是冷心絕情,為達目的不擇手段。他這話聽著刺人,卻也不該得到如此反應。莫非心里滑過個模糊念頭,尚未成形。莫應深深吸了口氣,再開口時神情已恢復如常。他微微笑了笑,雙手捏了個古怪姿勢:本來不想用這招的小狗,你真是惹火了我。高興吧,此招一出,別的不說,癡情陣是要破了你搭上一條命,幫上你飼主一個小忙,也該瞑目了吧?他語氣惡毒,手上法訣連連變換,戰鬼身體一顫,原本還算正常的皮膚忽青忽白,漸漸沒了血色。布置完畢,莫應輕輕呼了口氣,咧嘴一笑。戰鬼身上瞬間浮出數個艷紅印記,轉瞬又隱沒,與他慘白的膚色一映,看起來極為駭人。這是王無相之前交待給莫應的一樁秘法,能將癡情果之力一瞬間爆開,波及的范圍卻極小。這法門本來的用處,便是在萬一時送鐘錯上路。如今雖不到那個萬一,可莫應一刻也不想再等,只想立刻教訓教訓鐘錯,讓他也嘗嘗魂飛魄散的滋味。此法完成后,癡情果之力泄露的少許會大大強化戰鬼的實力?,F在他眼神雖然呆滯,力量與速度卻比之前更強,鐘錯就算想逃,也未必逃得了。何況他還不會逃莫應再明白不過,這些鬼王的自尊心,到底是怎樣的可悲可笑。鐘錯確實沒有逃,但他也沒有坐以待斃,見戰鬼向他沖來,他身形猛地一晃,帶著戰鬼兜起了圈子,狡猾地維持著一個可算安全的距離。受癡情果影響的戰鬼無法辨明他的意圖,只能任他戲耍,雖然速度極快,一時卻抓不住他。莫應只見鐘錯眼中寒光一閃,竟朝著自己這里沖了過來。他微微一愣,隨即便冷笑起來想拉他下水?鐘錯也得有這個本事!現在能控制癡情果之力的只有他一人,難道他還會傻到讓這力量在自己身邊爆開不成?當然他也沒忘了布置防御,以防鐘錯突然發難。一切就緒后,莫應幾乎是笑吟吟著目送鐘錯自身邊穿過鬼王并未停下,甚至吝于給他一點注視。這讓他心中莫名升起一點不爽,但隨后而來的戰鬼,卻讓他再度露出微笑。只要戰鬼追上鐘錯他的愉快,并未持續很久。戰鬼忽然停了下來。停在他身邊。就在莫應錯愕時,戰鬼向他伸出了手。那一刻,他的眼中再沒有之前的呆滯,只有一片清明。等我成為鬼王的那天,便會解開你身上咒陣,送你投胎轉世。不久之前的某一天,他曾與戰鬼有這樣的對話。怎么?鐘錯微微皺眉。沒什么只是,不能晚幾天么?戰鬼遲疑片刻,開口問道。在陽間呆太久,對你來說,并不是好事。而他并沒有把握,能很快重返陽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他不用再說了,我明白。戰鬼笑了笑,笑容平靜。抱歉。這不是你的錯。不過,有件事情,我想請你幫忙。怎么?剛見面的時候,我記得你有一種咒法,可以畫在人的頭上,以防萬一。戰鬼眨了眨眼,似乎很為自己能記得那么久之前的事情而驕傲。你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只是以防萬一吧。長生拉住了他的手腕,一字一頓。他說別、猶、豫。鐘錯閉上了眼睛。他并未踐諾,猶豫到了最后。而那個比他更果斷決絕的人,用了一種最慘烈的方式,結束一切。癡情果之力爆發的那一刻并沒有什么聲音響起,甚至比之前還要安靜。甚至也沒有什么光芒亮起,只有那些能感受到陰氣流轉的存在,在這一刻,意識到了這個角落所發生的異變。而對在場的鐘錯來說,他也并沒看到什么驚天動地的壯景。他只看到戰鬼伸出手,緊緊抓住了錯愕的莫應。隨即,兩個人一起消失了。陰氣在那一剎那間爆成了漩渦,卻收得極窄,禁錮在方寸之間的力量甚至沖向了天空,將厚厚的積云都沖散了一角。剩余的陰氣彌散開來,充斥著他所在的角落。不知過了多久,翻涌的陰氣終于回歸平靜,他所在的角落也安靜下來,方才的戰斗,似乎沒能給這里留下絲毫痕跡。若是若是我真能與你一起回到地府,能否多留幾日,而不是立刻投胎轉世?那天的最后,他畫下符咒后,戰鬼猶豫著開了口。可以,怎么?這要求對鬼王來說不算難辦,鐘錯想了想,點頭應允。沒什么,戰鬼微微笑了笑,我只是想等等他。☆、第一百三十六章好亮。光線像把又薄又利的刀,挑開了他的眼皮,刺得他雙眼微微作痛。然后它直接插進了他的意識,硬生生攪散了那里的一片黑暗,逼著他醒了過來。剛醒過來的時候,他還有些昏沉,整個人都迷迷糊糊的,分弄不清到底發生了什么,直到他耳邊傳來一聲低吼貓的低吼。宋鬼牧艱難地睜開眼,轉過頭,看著蹲在自己身邊的那只白貓。它上半身被雨水打了個透濕,四只爪子則全被染成了泥土色,身上還粘了幾塊黑膠帶,配上頭頂的爍爍金光,造型五顏六色,簡直藝術。和尚。宋鬼牧很想喊它一聲,可他現在只能發出嘶嘶的氣音。白貓似乎聽懂了,朝他搖了搖尾巴。它又抬頭喵了一聲,半空中有什么東西慢慢降了下來,宋鬼牧瞇眼望去,發現是枚印章。只有手指那么大,色澤如血,卻又帶著隱隱的氣勢。隨著它漸漸下落,渾渾噩噩的宋鬼牧開始覺得疼全身上下都疼,仔細一品還能分出不同的疼法,刀砍的火燒的針扎的石頭砸的,在他身上來了個大聯歡。這倒不是印章的錯,它只是把他有些松動的魂魄壓了回去,自然的,他也會嘗到他該得的那些痛。在人將死未死之際,強行將魂魄定在rou體內,論定魂手法遠不如他們趕鬼人的圓滑自如,要是沒有和尚的佛光支援,他估計要被壓在這個破破爛爛的身體里,一直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