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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與鐘錯他們見過數次,可與對方真正交手,卻只有紫金大廈那一次。那時的鐘錯哼,如果不是鬼王的生死關系到他們最重要的那個計劃,他早就一把捏死了那條小狗!明明那么弱,卻還是在他面前擺出鬼王的架勢,不過是地府養的一條狗,也敢沖他張牙舞爪!鬼王心中壓抑的恨意漸漸翻涌,而鐘錯冷淡的神情,更是給他心中的那把火,狠狠地澆上了油。憑什么對他露出這般表情?!不經意間,鐘錯的臉,似乎與另一張臉重合起來。他們并不相像,那人的氣質也與鐘錯相異,即便在戰場上,他周身依舊能透出些許溫色但這不妨礙他沖殺于戰場,亦不妨礙他毀了那個人一生的追求!空色詛咒般低低念出那個名字,仿佛恨不得把它碾碎在齒間,莫應終于按捺不住,踏入了戰局。原先鐘錯尚能與戰鬼拼得不分高下,有了莫應加入,戰局頓時傾斜,逼得他不得不采取守勢。莫應心情大暢,嘴角笑容也愉快了幾分:如何,小狗,這便是你的能耐了?他嗤嗤笑了幾聲,又挑了當初說過的話,朝鐘錯戳過去:可惜這會兒你那飼主卻不會急匆匆地跑過來了他倒是個有良心的,不過地府真當不得這份良心。不是地府,出乎他意料的,一直沉默的鐘錯此時又開了口,是我。莫應微微一愣。趁這機會,鐘錯手中長刀貫地,強烈的沖擊力量震得地面顫抖,生生將癡情陣中凝滯的陰氣也催得動了起來。莫應不查,卻讓他抓著了這么個破綻,不由暗自惱怒。想到他剛才的話,忍不住又問道:你這話是什么意思?他是為了我,不是為了地府!將沖過來的戰鬼逼退,鐘錯揚聲道。他的語氣異常堅定,仿佛在陳述這世間再淺顯不過的道理注意到他臉上神情,莫應只覺得自己似乎發現了什么,卻說不出到底是什么。那是異乎尋常的執著,毫不猶豫的信念,他在堅持著什么?莫應瞳孔驟然一縮這份情感,可不是鬼王該有的東西!他心里千頭萬緒,手上自然遲緩,鐘錯卻像是越戰越勇,竟漸漸挽回了頹勢。莫應心中暗恨,忍不住開口道:你這樣可不會有什么好結果!鐘錯不理不睬,他便繼續:你與他也只有這一年的緣分,一年之后,就算你再怎么想,陰間陽間之隔,不亞天地!鐘錯手上動作一滯,莫應心里暢快,忍不住又道:看來你那飼主也不聰明,既然知道一年之后什么都沒了,何必做太多,倒不如把這一年恭恭敬敬混過去,日后還能舒坦點他話還沒說完,錯斷刀險險自他臉前劃過,驚出他一身冷汗。鐘錯瞥他一眼:讓我這一年不能恭恭敬敬混過去的罪魁禍首,似乎就是你吧?而且,他頓了頓,嘴角微微上挑,露出了他今天晚上,第一個明顯的表情,現在這樣,沒什么不好。他知道他們之間只有一年的緣分,他知道在這一年之后他只能用一生去回憶去想去念,可這又有什么不好?這一年的時間里張非給他的東西太多了,他認識了天底下最可惡的混蛋,與他一同經歷風雨闖過劫難,酸甜苦辣喜怒哀樂什么都嘗過,那家伙缺過他什么?托他的福,他連生死離別的滋味都知道了!鐘錯臉上的笑意刺痛了莫應,他只覺得自己心里的憤怒全被這一個笑容挑了起來憑什么,他一個鬼王可以露出這般模樣?明明他的手緊緊攥起,恨聲道:戰鬼!方才他的注意力全落在鐘錯身上,此時才注意到戰鬼竟呆在遠處,他心里不爽,只當是癡情果的力量漸漸影響了他,一邊暗惱這個傀儡怕是要廢了,一邊命他過來幫忙鐘錯的力量隨著鬼王歷練走向終結將越變越強,今日是最后一日,雖然歷練結束前最強時的鐘錯也比不上真正的鬼王,但現在他的力量,已經能讓莫應感到棘手。見戰鬼過來,想到鐘錯方才的笑容,莫應心里忽然冒出一個主意。他調整臉上表情,也露出個笑容來:說起來,我還有件事沒有告訴你。什么?你應該是打算,過了今天之后,幫他解去身上咒陣,讓他從這個狀態解脫出來,送他入輪回,像一個正常鬼魂那般轉世投胎的,是吧?鐘錯不答,只是冷冷地看著莫應。莫應呼了口氣,拍了拍正好走到他身邊的戰鬼肩膀。這么說,你倒是應該感謝我。如果不是我把他帶回來了,今天一過,你就會知道什么叫悔不當初。戰鬼他根本沒有完整的魂魄。☆、第一百三十五章魂魄為人之本。哪怕身死身朽,只要魂魄還在,凝魂重修也好,轉世投胎也罷,終究是留了一線生機。rou身毀了,人尚能為人。但若是魂魄不存,這世間便再也沒有了那個人。你猜我是怎么做的他?莫應的聲音聽起來極為愉快,他豎起手指,擺了個十的手勢,十條生魂,三魂七魄各取其一,塞入一個軀殼里,煉上數日,就是他了。他拍了拍戰鬼肩膀,戰鬼無知無覺,神情木然。你竟然鐘錯聲音一寒,三魂七魄各取其一,這等于毀了十個魂魄!哪怕輪回轉世也注定魂魄不全,或癡傻或神虛或短命,這般活著別擔心。莫應柔柔一笑,剩下的邊角料,我在那之后都毀了,免去他們的輪回之苦。他呼了口氣,似是極滿意鐘錯的表情:你真該謝我,若是你當真解去他身上咒陣,失去禁錮,那三魂七魄自然飛散,只怕解陣之日,就是他魂飛魄散之時。想到當時可能的情形,莫應臉上露出極為愉快的笑容:成了鬼王的第一日,便以鬼王大能,親手殺死一名故交這禮物可好么,肖鬼王?鐘錯沒有回答,只是默默握緊了長刀。他這般反應反倒讓莫應更加愉快,指尖一點,戰鬼便走向鐘錯。動作依舊遲緩,莫應皺了皺眉,也不管太多,只想讓他擋在前面就算攔不住鐘錯,至少也能惡心惡心他討厭的鬼王。他當然沒忘了在嘴上火上澆油:你也不必掛懷,他本就是個什么都沒有的怪物,赤條條來,赤條條去,你殺了他,倒是給他一個解脫他有。鐘錯忽然開口。他慢慢地抬起頭,刀尖指著戰鬼,眼睛卻看著莫應。那雙眼中有恨意,卻無戰意,莫應微微一愣,緊接著,他竟在鐘錯眼中看到一絲憐憫。憐憫?莫應眼神一寒,鐘錯卻笑了起來,笑意很淺,嘲諷味道卻是十足:拜你之賜,他至少有一個真心牽掛他的人。雖然他們只有不到一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