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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就連偶爾路過的英姿颯爽的女性游俠兒都會禁不住被吸引了目光。然而花容時暮乃至姜都自然不會對這些個玩意兒感興趣,走馬觀花似的看完了所有店鋪,就頗有些興味盎然了。除此之外,海安城倒是有一名貴特產,這特產自然也是同海有關。在此方地界,每隔個百八十年的,出海的漁人就有機會見到海面附近捕獵的鮫人,雖然雙方是處于相看兩厭的狀態——高傲的鮫人看不慣人類市儈,慈悲的人類看不慣鮫人殘暴——其實偶爾也會進行交易。鮫人愛美,有漁人就會用陸上的玉石一類同鮫人換取鮫綃,那是只有鮫人才會制作的綃紗,不僅輕靈夢幻而且入水不濡。這種綃紗比大陸上任何名貴織錦都來得珍稀,若是能配上頂級繡娘的刺繡,成品說是價值連城都不為過。不過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近來因為天元大陸混亂,鮫人已經很少出現同漁人交易了。不說花容和姜,就是時暮也沒見過這樣的東西。他上次在人間活動的時候,人間還是修真界,萬物萬類都忙于修煉飛升,就是高傲如鮫人也不例外,哪還有什么閑情紡織鮫綃。再者說,鮫綃雖然好看,卻既非防御上乘又無特別屬性,對于修者來說不過如同雞肋一般,食之無味。鮫綃在大陸上的地位怕是連尋常靈草都比不過,就是愛俏的女修也更愿意將銀子花到養顏但上,而非鮫綃,因此鮫人自然不會閑得無聊將鮫綃帶到陸地上。于是時暮便來了興致,問得城里的人哪有鮫綃,就二話不說往那店鋪里去了。一旦帶回海安城,鮫綃就會迅速被皇親國戚或是富貴商賈截胡,除卻交易到鮫紗的漁人,當地人都不能多見這珍惜玩意兒。諸多因素交織下來,如今的海安城只有一匹鮫綃,還是布店的老板執意留下作為鎮店之寶用的。時暮他們要去的就是這家店。這店名取得干凈利落,就叫“鮫綃”,盡管店里只有一匹鮫綃,也勉強算得上名副其實了。許是這鎮店之寶鮫綃的作用,這家鮫綃布店的生意顯而易見地比別店好得太多,店是座三層小樓,最上面還是八角頂的小閣樓。慕名而來的人太多,店里的伙計并不為花容的來意感到驚訝,徑直引著三人上樓。當然,這伙計一路上還是十分盡職盡責地給花容他們介紹樓梯旁擺放的布匹,不過眼見著花容和時暮沒有興趣,姜雖然在好奇地翻看布匹卻顯然沒有在聽他說話,伙計說得口干舌燥也沒什么意思,最后也就停下來了,安靜領著三人上到頂樓。頂樓只有一個透明水晶大展柜,墻上頂多掛一些詩詞書畫,并不敢喧賓奪主。店主別出心裁,展柜里布置的是一套微型的海洋景觀,有礁石有沙礫,當然也有碧藍的海水,竟然還在微波蕩漾。陽光自屋頂開的數面小天窗中照射到展柜中一塊突出水面的大礁石上,礁石上自上而下流淌下一匹似藍似綠的鮫綃,下半部進入海水跟著水波蕩漾,色澤沒有改變,也完全不會像普通布料一般貼在礁石上或展柜內壁。就這么看著也不能看出什么甲子寅卯的,只覺得這鮫綃確實是要比尋常料子來得輕靈些。花容對這些料子沒什么興趣,不如說,他對大多東西都沒什么興趣,總之就是抱著臂站在門口,眼睛里只裝了時暮。時暮和姜繞著展柜轉了一圈,發現背面不顯眼處還放了一個小盒子,珠光寶氣的,看著就不簡單。姜彎腰湊近了看,對時暮說道:“這盒子竟然沒上鎖?!?/br>時暮聞言又多看了兩眼這盒子,然后就直接打開了。盒子里放了一小片淺紅色鮫綃,時暮拿拇指和食指拎著一個角拎起來,發現這片鮫綃的形狀并不規則,像是什么衣服上裁下來的邊角料。時暮想了想,估計是店主特意放在這里供來人親身感受鮫綃的質感,不過顧及到鮫綃珍貴,可能這店主也不想隨隨便便就給人看,就悄悄拿了一片以前的邊角料放在這里,來人能不能看得見摸得著就隨緣了。姜也跟著摸了兩把,摸起來確實柔柔的輕輕的,不過他小孩子心性,很快就沒了興趣,就又趴的展柜上張大眼睛盯著里面的礁石和小貝殼看來看去。時暮從展柜后探出身子,拿著鮫綃舉高晃了晃叫著花容,讓他過來。既然是時暮開口叫他,花容自不會不過去。花容走到展柜后,也象征性地拿起那一片鮫綃瞧。入手的是一點微涼。花容輕輕摩挲了一下,感覺比之時暮以靈氣凝聚的衣物都不遑多讓?;ㄈ蓓怀?,驀地攥緊了手中的小塊鮫綃,又很快松開,若有所思。“想什么呢?”時暮問道。花容聞言搖頭,說:“沒什么特別的?!闭f罷,花容還輕淺地笑了笑。時暮覺得那笑容來得反常又奇奇怪怪的,不像花容往日的淺笑總是帶著或無奈或包容的情感。應是花容瞞了些什么,卻不愿意說出來。可時暮也說不出來有什么不同,又哪里奇怪,只能狐疑地壓下這種感覺,將之歸結為自己的錯覺。姜也看夠了,時暮就招呼著他和花容下樓。到底還沒忘正經事,時暮還想著給姜買一柄同他相襯的傘。時暮本還想要用那入水不濡的鮫綃給姜做個傘面,不過這話還沒說完就被店主嚴辭拒絕了。且不說這般使用鮫綃在別人看來有多么暴殄天物,這店主心里可是打定主意不賣這唯一一匹鮫綃,還想要世世代代傳下去呢。時暮只得空手而歸。“姜不想要?!苯鰜砗筮@么對時暮說。時暮只當小孩兒是在安慰自己,揉揉他的頭,說:“無妨,我們再去別處?!?/br>不過看了不下十個賣傘的小鋪子,時暮才確定了,姜是真的不想要外邊賣的傘。時暮問他為什么,姜臉頰紅撲撲地回道:“姜是男孩子!”時暮了悟。盡管時暮在時暮看來,斑駁的傘中劍比起精致可人兒的小孩兒來還說,更適合花容這個似乎全身都帶著劍意的、從刀山血海里走過的人。而對姜來說,縱使那傘斑駁比不上別的傘好看,可他想要的,從來不是只能在江南柔弱細雨里撐起的油紙傘?;ㄈ輨Ρ蠚埓娴膭τ暗豆?,他何嘗不向往?花容像是早就料到了,并不覺得意外,反而拿出來一條墜著小塊寶石的流蘇,給姜掛到了傘中劍上,說:“那這傘以后就給你了?!?/br>姜興奮地抓住傘柄,恨不得要跳起來,說:“好的!謝謝爹爹!”時暮聽了直呼花容jian詐,哪里買的流蘇也不告訴他。花容聽了,戲謔地說:“難得見你失算一次,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