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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似乎都變得順理成章。花容漸漸發現了現前沒發現的一些小細節。比如時暮在有些地方越來越像他,當然,他也越來越像時暮。又比如,時暮臉上終于帶上了鮮活的神色,像是無悲無喜的漂亮雕塑突然染上了七情六欲,虛假的表情終于浸潤了骨血皮rou。時暮變得愛笑。是那種真實的笑意。就像現在,即便只是單純看著粼粼波光,時暮的嘴角還是微微勾起,眼睛也半瞇著,長而細密的睫毛不時抖動,像是禁不住這人眼中醉人的星光爛漫。怎么看都看不夠。他現在正好有時間,而且以后會有更多的時間不是嗎?是不辜負自己,不辜負他,也不辜負這時光,花容便放開了去看,甚至沒注意到自己臉上如出一轍的柔情。然后花容又不滿。同樣突如其來的不滿——若是再早個一年半載,怕是他如何也想不到他花容竟會這般多愁善感。的確,過去的他不是這樣。時暮的眼中曾是浩瀚天地,曾是凡人螻蟻,他不在意。時暮的眼中也曾有他花容的血海深仇也有共同走過的山川河流,花容失落又竊喜。可現在,早就心意相通的人兒,為何眼中還是大海無垠?花容不悅,不悅之中又全然忘了剛剛作祟的獨占欲。美人在旁,那樣的誘丨惑誰能抵得???或者說,本就不需要任何原因亦不會有任何阻礙。于是他行動了。花容將臉湊過去,離時暮更近,借著像話本里的登徒子一樣的動作,臉上還掛著不懷好意的笑容,終于看到時暮的瞳孔中有一點他的身影。于是他再接再厲,在白嫩光滑的臉上偷香,看到了時暮瞪大的眼睛中只剩下自己。回味著香甜可口的觸感,花容又動了動,將做壞事的唇移到了更加柔軟的唇角,輕輕咬了一下。只是不輕不重的逗弄,時暮顫了顫沒有反對,花容則被激起了更大的興致,瞇起了眼睛。魚竿掉在了甲板上,發出一聲輕響。花容終于解放了雙手,便一只迫不及待地撫上時暮纖韌的腰肢,另一只握住時暮因緊張而略顯僵硬的手。當然,還有別的什么更深的動作。于是另一只魚竿終于堅持不下去落入了大海,被驚擾的魚群瞬間四散逃開。沒有了外人,也沒有了“外魚”。時暮強勢的“男子氣概”姍姍來遲,反手摟住花容,主動加深這個吻,卻怎么都有種投懷送抱的意味。花容注意到了,卻沒有說。他只是動了動唇,一陣麻癢的顫栗傳遞給了時暮:“閉眼?!?/br>時暮依言照做。于是有日光,有海波,有魚嬉,有水聲。有飛鳥并翔,有愛侶纏綿。☆、何故過了個把時辰,姜從天邊飛來,身后跟著一片曠無邊際的紫紅晚霞,燦爛得像是要點燃海上萬頃碧波。姜見到時暮的飛舟,速度更是快了,翅膀扇動攪得周身風起云涌的,十分壯觀。不多時,姜便化作金光落在甲板上,白底金繡的長袍翩然落下遮住不聽話的小孩兒赤丨裸的雙足。左右這里不似蓬城冰天雪地,也沒有外人,花容和時暮就由著他去了。姜還以為沒有人發現,暗地里開心得不行,膽子也大了起來。旁邊被帶回來的成年人一般大的魚不甘心地在甲板上掙扎,濺起幾滴水花,帶著咸腥的味道。水花濺到臉上,姜卻毫不在意,興奮得臉蛋通紅,“噔噔噔”跑到花容和時暮身邊,腕上腳上戴著的金鐲跟著叮叮咚咚地響。姜仰著臉跟花容和時暮邀功。花容神色從容,揉揉姜的腦袋,又把姜臉上的水滴揩干凈,直把人夸的美滋滋的,還問姜在海上看到了什么。——可以說是慈父中的典范了。姜得到了認可便手舞足蹈地形容起來,說到天上的鳥兒都對著他唱歌,說他的羽毛好看,水里的魚兒剛開始都被他嚇跑了,還是他聰明,收斂了氣息,最后還是抓到了。“這么大一條!”姜邊說邊盡力張開手臂,恨不得把大魚比劃得比天還大。花容笑著點頭,看似認真地聽姜說話,其實余光仍注視著時暮,手上還不老實地在時暮腰間摩挲。時暮一驚,想到姜還在眼前,狠瞪了花容一眼,花容才一臉無辜地停下手,只單純摟住時暮。還好知道姜沒有注意到,時暮才放下心來,不至于太過羞赧。時暮倒突然起了個念頭——是要跟花容學一學如何做得到這么“表里不一”。否則他豈不是要被處處壓制,身為大歡的地位就要不保。——當然,有沒有這個地位還是另說。這個念頭不過一閃而過,姜回來的動靜引起了飛舟上大家的注意,看著時間差不多了,大家都陸續回到甲板上來。司清琪他們這才知道姜原來是鳳皇,竟然是傳說中的靈獸!司清琪和樓御白興奮得不行,還一臉嚴肅地對著姜拜了拜,嘴里絮絮念叨著“神靈保佑,以后不要再遇上那種破事”之類的,看起來滑稽得很。然后這兩人竟然轉著圈盯著姜看了半晌,隨后同時咂咂嘴,覺得除了不一樣的發色之外沒看出有什么不同。嗯,倒是比尋常小孩兒看起來漂亮伶俐些。那嫩生生的臉蛋兒,那水潤潤的眼眸,還有那rou嘟嘟的唇珠,卷翹翹的睫毛,簡直看得司清琪心里一陣母性泛濫,恨不得趕緊找個人立刻成婚也生個孩子出來養。鑒于在場大多成雙成對的,基本沒有人能讓她嫁,司清琪最后只是將一腔熱血都付諸到了姜身上。姜受不住這兩人過于“熱情”的凝視,趕緊找機會跑到花容和時暮身后,悄悄躲起來,只露出半張臉來。莫翎就順勢勾住樓御白的衣領把小師弟拉回自己身邊。這時花九戚和佘月也剛剛回來,一眾人就把注意力轉移到魚身上了。倒是花容多注意了一眼父親,總覺得花九戚好像心情好得過分。不知道花九戚是做了什么。這么聚到一起來一看,收獲竟然還不少。姜不知從哪里帶回來的大魚就不說了,樓御白餓的不行,反而釣魚時激發出了巨大的動力,加上他運氣一向好,雖然魚都比不上姜的那么大,但是也有一尺來長,十多條的樣子。花九戚和佘月估計是沒有認真釣魚,不過還是有個三五只。司清琪是一個人去的,看起來玩的挺厲害,專找著千奇百怪的魚帶過來,別的都被她扔到海里去了,剩下的要不是明晃晃的一長條,就是綠油油的一片,還有什么滿身刺的,帶著亂七八糟的花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