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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令他心神不寧的源頭。那是秦瑾告訴他,花九戚沒死。詫異,茫然,無言,復雜,最后都不過化作一句慶幸。還好他遇上了時暮,因此終于等到了這個消息……然而如今花容再次站在這座墳前,心境又大為不同。從昨夜偶然記起這事之后,花容幾乎就再未能入睡,是以一大清早的就帶著時暮回到這地方。老天爺果真是不按牌理出牌。誰能想到早就被認為死亡的人還能同他回到這地方?誰又能想到這座沒有尸骨的衣冠冢注定找不到尸骨,卻原本就是為一個未亡人所造?他數次借酒消愁的地方,到頭來不過是一堆無意義的黃土罷了。什么無言啊,慶幸啊,到最后只能讓他們啼笑皆非。不如趕在花九戚意識到之前處理掉這地方,最后死不承認自己對這地方祭拜了半輩子。但是花容沒意識到,其實花九戚早就知道,在他暗中保護花容的無數歲月里。也不知他親眼看著兒子祭拜自己的墳墓是何滋味。這份“殊榮”也當真是獨一無二了。到底念及這座墓曾是數人悄悄用心建的,除了花容他自己也應當有一二人在祭拜,花容最終也只是抹掉碑上的花字,留下了土堆。好在這地方雪多,應當不會被人發現。花容和時暮重新回到街上。風有些大,連商販都一一回到了家里。花容擔心他特意堆在碑上的雪又被風吹下來,稍微有些心虛,但近來也沒有什么特別的年節,估計是沒人想得起來去看看“花九戚”,就又放下心來。時暮照例拉住花容的手,反而有些享受這般凜冽寒風。但是時暮卻突然皺了皺眉。他的空間有些異動。時暮又仔細想了想,他的空間平日也無甚特別的東西,除了當初在修真界游玩時收集來的雜七雜八的所謂珍寶,倒不如說,比一般人的行囊都來得普通,也就有同花容一路上走來買的小玩意。想到這里,時暮又不禁笑了。那別的還有什么?對了!他把鵷雛連帶著聚靈陣也放進去了。時暮一拍腦門。對于修者來說,閉關一次三五百年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此時離鵷雛閉關沉睡不過幾月余,也難怪時暮一時想不起來。見時暮突然停下來不吭聲,花容還有些不解,還沒來得及問出口,就被時暮拉著跑起來。時暮跑得風風火火的,饒是花容出聲問他也聽不見,花容只得跟在后邊,只覺得寒風冽冽,簡直撲了一臉又灌了一身。好不容易問清楚時暮要到哪里去,花容幾乎是瞬間反客為主,趁著四周無人,一下子在街上沒了蹤影。沒想到昨日到蓬城之后剛跟時暮學的法術這就派上了用場,盡管不能移太遠,只能在這么短的距離得心應手,現在倒也算是“救命恩人”般的存在了。正著急慌忙的時暮眼前一花,就發現兩人已經回到了方才的雪地里,這才想起來自己是忘了還有瞬移這一招。“快快快快快??!”來不及多說別的,時暮趕緊招呼著花容過來,又順手設了個結界把方圓幾里地都圈在里邊,免得有人看見,然后才小心翼翼地將鵷雛從空間里放出來。等看到了鵷雛周圍劇烈的靈力波動,花容也清楚了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估計是又要長大了,可是就算花容不了解這些個靈獸,也覺得鵷雛這成長的速度著實快了些,畢竟他對最初見到了那個雞崽崽一樣的小黃鳥可還是記憶猶新。但是花容到底沒有問出來,左右他們兩個現在對鵷雛的情況都是一個賽一個的懵。兩人也不敢湊近了,只隔了些距離仔細端詳著鵷雛,總覺得多日不見小鳳皇像是瘦了,羽毛都沒有原先柔亮了。有點心疼。莫名其妙地感覺到了為人父母那般的心情。像是意識到什么,花容和時暮對視一眼忍不住笑了,眼底卻也不小心透出點包容的無奈。倒不算鵷雛先前那“娘親”白叫了。時暮這才晃過神兒一般,丁零當啷把先前收集的靈石以及佘月那兒得來的靈器都拿了出來,免得這荒郊野嶺的靈氣不夠用。研究了那聚靈陣的擺法,花容就連同時暮在鵷雛身邊圍了一圈又一圈的陣法,直到四周靈氣濃郁到說不定凡人也看得見才罷手。要不是怕過猶不及,指不得這兩人還得這么下去。花容和時暮隨便坐到陣法外圍的雪地上,都緊張兮兮地動都沒敢動,盯著鵷雛時眼神都不帶變的。二人直等到第二日黎明,直到天邊金燦燦的,鵷雛周身的異動愈發明顯,陣中聚起的靈氣也稀薄起來。想著是時候了,時暮和花容眼看著天上匯起了雷云,藍紫的的閃電噼里啪啦地將落未落,心里頭更是緊張。這是要渡雷劫了!且不說花容見沒見過這陣仗,整個天元大陸都不知道有多少年沒有人度過雷劫了,也不知道天道憋了這么久,會不會著急到沒個輕重。來不及感嘆這算不算是要漲見識,花容和時暮又是退開幾十里立到遠處的山尖尖上,以防天道把他倆也算進去,趁著抓到花容這個“漏網之魚”,再故意添上個十幾二十道驚雷。鵷雛仍是一副沉睡的模樣,醞釀許久的第一道雷霆就忍不住劈了下來,裹狹著萬鈞的力道像是恨不得將天上的萬丈金光連帶地上的小鳳皇一并劈得粉碎。時暮和花容在一旁看得心驚rou跳的卻什么都做不了。還好鵷雛是神獸也是瑞獸,平日又沒做過傷天害理的事,天道就是想也抓不住任何錯處來,還得著照規矩按部就班地來。是以這第一道雷看著聲勢浩大,最后也不過是燒焦了鵷雛的一層羽毛,已經比時暮想象得好多了。雷霆一道比一道強悍,鵷雛也終于醒了過來,卻是一聲沒吭,自顧自臥在雷霆之下,任由其一遍遍刷洗它的羽毛軀體。天雷接連落了八日,花容和時暮就八日站在山頂上沒動過。鵷雛默不作聲承受了七八十道雷劫,翎毛脫了一層,皮rou也翻卷起來,卻是焦黑得流不出一滴血,看起來越發狼狽。好在時暮的結界只給頂上留了雷劫的入口,四周的還撐得住,也就沒引起蓬城人的注意,倒是中間花九戚和佘月感受到了天道異動也趕了過來,一道守著鵷雛渡劫。直到第九日早晨,多日雷云遍布的天空似乎有點放晴的跡象,一晚上沒有動靜的劫雷終于落下了最后一道。那道雷灌注而下,耀眼的白光瞬間點亮天地,晃得人什么都看不清,也徹底掩蓋了驚雷下神鳥的小小身影。在結界撐不住破碎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