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0
以為她只是單純地想去你府上閑來無事逛逛,你以為她只是單純地騰清宮院,方才隔三差五著荊梔往你府上送些鮮艷的花卉,是也不是?” 他默不作聲地點了點頭。 我……我……全身氣得抖如篩糠,真想敲開這塊木魚疙瘩的腦袋,瞧瞧里面究竟裝的是甚。 已被念止灌得心醉神迷眼迷離的繇稽元君見我這般盛氣凌人地咄咄相逼于他家仙主,不禁步履踉蹌地爬過來,身子板在梨花圓桌上,臉紅脖子更紅地語無倫次說著:“仙……仙執尊上,我家仙主……并非薄情寡義的神……仙,只是,他天……” 還未待說訖,已被后摸上來的鳳念止拽了回去:“你這小神仙比我族中的人加在一塊都有趣,來,來,來,我們今日一醉方休?!?/br> 繇稽元君魘寐著雙目,臉上露出甚為不悅的神色:“不,不,醉了也不休。我們,今朝有酒今朝醉,管他明日是與非。來,喝了這碗酒?!?/br> 我不經意地瞥了一眼,哪里是甚酒,不過方才小二最后上的一碗冰鎮酸梅湯而已。 只見他二人四只手各據著湯碗的兩側你一口我一口的喝得是眉開眼笑。喝完,兩人咕咚一聲,雙雙倒地不醒。 再觀念芷,倒還算端莊整齊,未失了儀態。卻也是兩手作墊撐著桌沿睡得酣甜。 場上唯有白盞不用我cao心,她明知自個的酒量,是以在之前就滴酒不沾,置身于酒場之外。 我略微一忖,或許真如繇稽所說,有些事□□出有因,情非得已罷了。 我斜斜眸角目光清明地瞥了司天天神一眼,悠悠然地把玩著掌中酒盞,說道:“今日之事,你是否有些眉目?” 他半揚眉梢,微微垂首瞧了一眼醉倒在桌面上的繇稽元君,端然坐正:“他也是一片苦心?!?/br> 我一訝:“你知道了?” 他點點頭:“繇稽跟我多時,我著他前往青城迎迓尊上,本該辰正之時而到,他卻略施繆巧,稽遲了一刻之半?!?/br> 本仙執頓時赧然汗下,打掙著身子期期艾艾地說著:“此事……委實也怪不到繇稽元君頭上,是我盥漱耽擱了些功夫?!?/br> 他振衣一笑:“尊上此言差矣。至于是非曲直,你我還是聽聽他怎么說吧。還不快起來么?”雙目冷若寒淵,視著的,正是喝得酕醄大醉不能醒的繇稽元君。 不成想,適才還醉眼迷離暈頭轉向的繇稽元君遽爾之間一躍而起,抖盡身上污穢不潔之物,兩眼肅然不屈地望著司天天神曲膝就拜:“不錯,今日之事,罪魁禍首皆是繇稽擅作主張惹出的禍事,不想累得仙主迍厄纏身,還望仙主赦宥?!?/br> 唔,敢情適間他是佯裝醉酒的,險些瞞過了本仙執。 司天天頷了頷首,手捏一杯涼酒:”我饒你便是,你且先起身,再給我說清了竟是如何一回事兒?!?/br> 跪在地上的繇稽元君點頭唔了一唔,又仰頭望著本仙執,垂首磕頭道:“小神還請仙執尊上大人不記小人過,饒恕小神罪責?!?/br> 我瞧著他一副悲戚戚慘兮兮的模樣,不大像是裝得。只得拂袖說道:“你且說吧,有你家仙主在此為你撐腰,你莫非怕本仙執吃了你不成?” 他傻乎乎地思忖一陣,立時忍俊不禁地笑了起來。 起身后,這才將此事的來龍去脈道于我和司天天神詳聽。呃,險些忘卻了,屋內還有一個滴酒未沾的白盞。 原來,姝妤宮中的小仙子荊梔生得花見花開、仙見仙愛(這是繇稽元君的原話,本仙執卻瞧著再平常不過。大概這就是所謂的‘情人眼中出西施’吧),時不時的進出穿梭于星河宮,一來二去,難免會撩惹撥動了某些定力不夠神法不精的神仙小心肝。 也算老天餓不死瞎家雀,荊梔仙子初出幾百年里頭甚是煩厭了星河宮里那位對她時而殷勤獻媚、時而打抱不平的討厭鬼,后過了幾百年,才發覺這神仙長得還算平易近人。又將將過了個八萬年,她才芳心暗許,將撩動于她心弦的繇稽元君給鐫刻在了心尖兒上。 前幾日司天天神無意間邀我到凡界一逛,他與荊梔仙子私底下會晤一議,以為司天天神對我很可能生了愛慕之心,為了防患于未然,于是就尋了些托詞引得槿萱天神也下凡一趟,不期半路上殺出來個魔族率性而為的傾城公主,生生將一出天仙配演繹成為了“三國殺”。 說到底,小繇稽也是為了自己能夠有情人終成眷屬,順帶促成他家仙主的姻緣,斬斷他的孤鸞劫才出此下策。 不過最為悲壯的就數本仙執了,只是因為司天天神在人海里偷偷多望了我一眼,他那廂就順理成章地以訛傳訛,認定他衷情于我。 呃……這黑鍋我不背,誰愛背誰來背。 此事算是稀里糊涂地捋順了,我灌口酒,不禁心癢癢不耐地問道:“司天,你心里,究竟是喜誰多一點?” 我猜測著:“槿萱天神么?”此語一時引得萎靡困頓的繇稽元君奮力一振,眼巴巴地覷著他家仙主。 司天徑直搖搖頭。 倏爾繇稽元君又像xiele氣的皮球一般軟弱無力地癱倒到地上,可憐巴巴地摸著淚。 我又繼續猜測著:“難不成,是今日的那位尋你算命的黑衣女子?” 他看了我一眼,又搖了搖頭。 呃,這下連我都成了xiele氣的氣球了。 二更過后,我回房休息。不期一推開門,一眼便望著了正坐在桌上捧著茶杯喝水的黑衣傾城公主,還有,她身側威武不凡的黑袍男子。 這人,我許是在哪里晤過一面。 傾城公主連看也不看我一眼,登時笑說道:“你這丫頭,明知房中有客,還故意磨蹭。怎么,還怕我吃了你不成?” 額,我滿臉緋紅,忒不自然地覷了一眼,笑道:“你貿然前來,可是有甚事?”心下卻不禁思索,她方才的這句話,怎地聽著如此耳熟。 她呷了一口茶,正目視之我:“無事,想著多日不見你這丫頭,過來看看吧?!?/br> 丫頭?我聲語低微地嘟噥著:“看你也不過幾萬歲的光景,沒準比我還小上幾千年,見今能稱我為‘丫頭’的神仙,可是鳳毛麟角?!?/br> 她喝完一盞茶,驟然杯沿抵著下唇問道:“對了,他怎么說?” 我腦袋一抽:“誰?什么怎么說?” 旋即心中高山流水地淌過、嚴天寒地地走過,恍然大悟。她,問的是司天天神,對吧? 我偷覷了她一眼,見她嘴角含笑,眉目間端的是淡然和藹,絲毫沒有魔族中人抑或公主該有的邪魅與架子。 杯中茶氣氤氳,我微微一嗅,屋內四周散浮著若有若無的清香,教人心曠神怡、莫名舒適愜意。 我坐在紫檀木椅上,徑直倒了一杯香茗給自個,順了一口,笑著說道:“司天天神乃神族掌天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