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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九月道:“和你一樣,膽小鬼?!?/br> “是你太兇悍,嚇著孩子了?!甭勅诉b拉起林堯往外走:“小堯,我們走,別管這個兇jiejie。你記住了,這個花圃里的花都是有毒的,你平日里千萬要離的遠一些。除了剛才那個毒jiejie,大家都不會輕易往你這里走,這些話雖然看著好看,其實毒性很大,一旦中了毒,就小命不保,神仙難救?!?/br> 林堯乖乖的點頭。 司徒九月忍了忍,把摘好的花草放進了匣子,往煉藥房走去。文紀和趙軻站在邊上,趙軻問:“司徒小姐,之前送來的那小子……怎么樣?” “看起來沒什么問題,不過武功全廢,也不可能站得起來。要是姬蘅想讓他加入你們,絕對不可能?!彼就骄旁禄卮?。 這回答十分絕對了,可是趙軻和文紀絲毫沒有懷疑。事實也本是如此,司徒九月除了正經醫術以外,還有各種偏門古怪的藥方,如果司徒九月都說沒救,天下就沒人能醫的好他。 “那現在怎么辦?”趙軻問文紀拿主意,“是不是告訴大人一聲?大人已經把這人給忘了吧?也沒聽他提起過??偛荒芤恢弊屗≡趪?,都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br> “你們可以好好打聽一下他的底細,”司徒九月挑眉,“我告訴過他他的腿已經不可能好起來了,但他還是在嘗試。有幾次甚至還背著我想要下床,當然是不可能的。我看他是個有執念之人,和尋常人不一樣?!?/br> 趙軻道:“既然在永寧公主的私牢里,定是和永寧公主有過節之人,順著這一點查下去就行了?!?/br> 司徒九月:“那是你們的事?!闭f完這句話,她就拿著匣子走了,只是走到煉藥房旁邊的那間小屋門前時,頓了頓,還是走了進去。 屋里,那位叫阿昭的少年手里捧著一本書,正在看。司徒九月看見,他看的是什么山水游記,心中不由得古怪。分明他的腿已經不可能好了,再看這些有何意義,總歸是不能一一走過,反而會越看越難看。 這少年卻絲毫沒有難過的神情,看見司徒九月進來,就放下書,對司徒九月笑道:“司徒大夫?!?/br> “你身上的外傷繼續調養下去,過不了多久就會全好了?!?/br> “多謝司徒大夫?!卑⒄血q豫了一下,才道:“過去我也曾有過傷,不過調養起來,實在需要很長時間。司徒大夫只用了這么短的時間我就好了起來,可見司徒大夫的醫術高明?!?/br> “我并非真正的大夫,你不必如此恭維我?!彼就骄旁碌溃骸坝屑虑橄雴柲?,你與永寧公主有何深仇大恨?” 阿昭愣了一下,似乎沒料到司徒九月會這么問。這幾日來,司徒九月冷冰冰的,與他說話的時間很少,而且大多是有關他的傷,并不主動詢問他家里的事。國公府的小廝給他拿食物拿水,但并不多與他說話,阿昭不知道外面是個什么情況,只知道仇人死了。 “她害死了我全家?!卑⒄训?。 司徒九月點了點頭,像是對這個答案并不意外。 “有件事我也想問司徒大夫,”阿昭道:“上次司徒大夫說,永寧公主和沈玉容被處刑,因為殺人償命的罪名,卻沒有說是哪一戶人家,請問……” 司徒九月答道:“那就很多了,他們二人聽說殺的人不少,不過最重要的,大概是永寧把當今首輔家的小姐眼珠子給挖了,關在私牢,得罪了首輔,才會被打下牢獄?!?/br> ☆、第二百零八章 下帖 “最重要的,大概是永寧公主把姜家三小姐眼珠子挖了,關在私牢,得罪了首輔,這才被打下牢獄?!?/br> 司徒九月并沒有提起薛家一事,在她看來,若是單單只是薛懷遠出來鳴冤,未必就能扳倒永寧公主和沈玉容。永寧公主這回之所以栽了個跟頭,完全是因為在公主府里設下私牢,犯了皇帝的大忌。且行事太過張狂,連姜元柏的親女兒也敢動。如果是蓬門小戶,就如阿昭這樣看起來沒甚么背景的人,就算這輩子都被永寧公主毀了,也只能自認倒霉,翻不出什么花樣。但姜元柏不一樣,姜元柏可不是會白白吃虧的人,害了他的女兒,姜元柏肯定要想法子報復的。 這一回,永寧公主的事之所以處理的干凈利落,姜元柏也在其中推波助瀾,起了不小的作用。 “那位首輔大人么?”阿昭顯然是聽過姜元柏的名字的,他喃喃道:“沒想到,最后竟是他替我們家報仇?!?/br> 司徒九月道:“不管怎么樣,現在你的仇人也沒有了,你也不必報仇。不過你這樣子,也當成不了什么事,索性想做什么就做什么?!?/br> 這話說的可謂十分傷人,但司徒九月自來就是這樣的性子,她不在乎別人怎么想,哪怕真相鮮血淋漓,她也懶得去說一句善意的謊言。 阿昭笑了笑,他一笑,便又顯得格外英朗燦爛,他道:“從前我希望日后能走遍天下,遍訪名山大川,行俠仗義,快意恩仇。如今我仍然這樣想。但在那之前,我還有一些事情要做?!?/br> 司徒九月替他上藥,一邊道:“那你如今可不能遍訪名山大川,你可能這輩子都要靠著人才能行走,我活了這么多年,不曾見過這般的大俠,所以你也不必想了。至于你所說的還有一些事情要做,不會還是想要報仇吧?永寧公主已經死了,莫非你要連成王和劉太妃也不放過?那我也能告訴你,成王現在正在帶兵造反,劉太妃已經在宮里,被皇帝賜死了?!?/br> 少年愣了一愣,顯然沒料到司徒九月突然說了這么多事,而這些事也是他之前聞所未聞的。他在國公府呆的這些日子,連下床都不能做到,那些小廝也不與他說話,稍微親近一些的,也就只有司徒九月了。 司徒九月看他盯著自己不說話,就問:“你還沒告訴我,你說要做的事是什么?你可不能在這里惹麻煩,雖然我救了你,但我也不是菩薩心腸的好人,你要是連累了這里的人,就只能現在就離開?!?/br> 阿昭一下子笑了,他道:“司徒大夫請放心,我不會報仇了。既然仇人已了,再去追究也是無濟于事。不過我還有父親,現在仍在家鄉,我被永寧公主囚禁在私牢里折磨了快一年,這一年,想來我父親以為我早已死了。等我稍微好一些后,會想辦法回家鄉見父親一面,死去的人已經不可能活著,但至少活著的人還要繼續?!?/br> 他倒是一點兒也不受影響的模樣,這份坦蕩從容令司徒九月也忍不住側目。世上許多原本風光的人,一夕之間遭逢巨變,人生跌至谷底,變得慘不忍睹,往往就會性情大變,或是悲憤,或是一蹶不振,總歸不會很快走出來。 阿昭的人生,想來就是經過大起大落的,但這般沉浮間,司徒九月竟然找不出一絲陰霾。他極快的接受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