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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遠也沒她受寵。 她生得漂亮,學識見地皆是不俗,這些年來,傅疏的名聲也因為傅明珠的‘才華橫溢’稍微得到挽救。 傅明珠的話安平郡主很受用,欣慰了點了頭。 “不過,話說起來,十三表哥也到了年紀,不知姨母選的哪家小姐?!备得髦閾P起頭,鳳眸明然,唇角含笑,一字一句當真是心曠神怡。 “你羞也不羞?!卑财娇ぶ鼽c著傅明珠的額頭,滿是溺愛,“既然是一家人,自然是親上加親為好?!?/br> 如此說來,那個窮書生是決計不會和自己有任何瓜葛,那倒不用自己多費心思了,甚好,甚好,只是,傅明珠仍覺得不安心。 傅明珠帶上一抹愁緒和凝重,輕聲開口:“母親莫要拿明珠兒玩笑了,您和父親說的話女兒都聽到了,父親早些年已然將女兒許了人家,且在前些日子拿了信物登門拜訪過?!?/br> “女兒雖不知是那戶人家,但婚姻大事需父母之命,既父親許諾,明珠兒是一定會嫁的,萬不會讓父親引人詬病?!?/br> 說話間,眸含秋水,似落未落,好似一枝梨花帶雨,惹人憐惜,安平郡主當即將人摟在懷里,拍著傅明珠的背脊,嚴聲道:“胡說?!?/br> “我的女兒豈是那等山野之人可以肖想的,明珠兒放心,我和你父親有了對策,什么樣的身份穿什么樣的衣服,你就等著風風光光的出嫁,其他的有母親?!?/br> 傅明珠的心徹底安定了。 一個無名無分的窮小子想娶丞相家的嫡出千金,簡直癡人說夢。 …… 鈴音作響,煙雨蒙蒙,春來的小雨絲絲扣弦,傅七娘一家在‘眾望所歸’下低調回了帝京。 桃花青石,花瓣落了一地,傅七娘掀開車簾跳了下來,腰間別著的殺豬刀亮光閃爍,剛從前面馬車出來的傅老爺別過眼不忍心去看。 還好,他還有年年。 轉一想到他家年年到帝京來的目的,傅老爺糟心了。 “小綠,阿福,跟上?!?/br> 傅七娘瀟灑的一揮手,身后正撐傘的小綠和阿福忙不迭的跟上。 家丁阿祿將踏凳放在最后一輛馬車旁,退居一旁,和風細雨中,一只纖白如玉的玉手掀開了車簾。 美人在骨,冰透如雪,只微顯可窺其顏色,躲在墻角的一眾人都瞪大了眼睛。 峨眉淡掃,眸凝秋水,瑤鼻紅唇身姿俏,美人素手提裙身材曼妙,只看側臉都覺得神行蕩漾,當真是個不折不扣的美人。 只是配蘇意,到底還是差了些。 眾人見那美人嫣然一笑,對著一富態老者說著什么,紅唇親啟,勾人非常,頓時只覺得更為難耐。 “女兒,女兒?!备道蠣斅犞诀甙⒅斓脑?,氣得吹胡子瞪眼,趕緊招手喚自家女兒,又轉手指向墻角的一眾人。 沒想到,真是沒想到,到了帝京還有這么多趕著窺視年年的登徒子。 杜七娘腰間殺豬刀一拔,風般的跑了過來,這一眾人都是養尊處優的主,哪里見過這等場面,連滾帶爬才站起來往回跑。 頭挽碧絲白帶,身著水墨青衫,可不就是天道書院最標準的學生打扮。 傅老爺在原地氣得直發顫,阿朱拍著傅老爺的背一邊順氣一邊安撫,“老爺莫氣,莫氣,一群不務正業的書生罷了?!?/br> 天曉得傅老爺這輩子最恨的就是讀書人了,衣冠禽獸,道貌岸然,心思每一個單純的,他當初就是瞎了眼以為傅疏那混蛋純善。 “一群無關緊要的人,外公只當看看戲,瞧著便好?!?/br> 女子的聲音混著微雨桃花,一聲冷,二聲清,無端夾著魅聲和清透,許是還未睡醒,溫語呢喃,道不盡的旖色勾人,明明,口吻那樣涼。 …… 天道書院。 作為一個跨越兩朝在戰火中仍然屹立不倒的書院,天道書院無疑是歷史上一抹值得深究的疑團。 今天天氣不好,先生的心情也不好,論是誰看見自己的課堂上少了十幾個人心情都不會好。 “哎?!比傥迨宦晣@息又成功的讓一名學子筆觸抖了一下。 那學子小心翼翼打量著路明州,見他扶額嘆息,無暇顧及自己,偷偷摸摸準備換一張紙,剛鋪上,路明州帶著頹靡的口吻開口,“謝辭,多抄一遍?!?/br> 謝辭:“是,先生?!?/br> “筆墨染暈得多抄一遍,不知這行窺視之舉,違君子之禮該抄多少遍?!?/br> 女人的聲音打亂了路明州的思緒,板起了臉,路明州嚴肅道:“書院重地,不得……” “哎呦喂……” ‘擅闖’二字被砸來的一溜人影吞了回去,書院學子先是看了一眼被師兄弟壓著的路明州,隨后齊刷刷的看著走進來的女人。 一個拿著殺豬刀,來勢洶洶的美貌婦人。 而跟在傅七娘身后的一眾看守書院的人則拿著棍棒守在門外不敢前進一步,以至于屋內的學子每一個瞧見身影的。 這婦人衣著打扮皆是樸素,眉目之間處處透著一股子兇悍氣,凝眼看來時,直讓人不敢對視。 鄉野粗婦,果然是鄉野粗婦,一張好看的臉都拯救不了。 “我道是誰家弟子年少無知風流生錯,眼下得見,豁然開朗,毫不意外,果然是師傳徒承,師傳徒承?!?/br> ☆、百鳥引來朝 十七年前的路明州一壺一劍行遍天下,年少恣意,又兼具才高八斗樣貌不俗,效仿文人sao客走醉行醉處處生醉,有錢宿秦樓,無錢睡街頭,而傅七娘,就是秦樓街頭不分釀成的一樁慘劇。 當街調戲有夫之婦遣送官府,還有了一陣牢獄之災,后來,人出來了,梁子也結下了,就兩人對彼此的態度,再過十幾年都不見得忘記對方的‘一分一毫’。 “市巾刁民,修得胡言,書院重地,你一女子在此實乃有辱圣賢?!?/br> 從一眾學子中爬起來,路明州整冠理衣,連聲呵斥,“愣著做什么,還不快給他們松綁?!?/br> 聞得路明州的話,就近的幾位學子上前為綁在一起的人松綁,路明州和傅七娘眼神交戰,皮笑rou不笑。 “恭喜你啊,女兒還是要嫁給讀書人?!?/br> “也恭喜你,師傳徒承?!?/br> 路明州臉上的笑快掛不住了,當年無意的冒犯已然成了他人生中唯一的污點,但是,氣勢上絕對不能輸。 兩人皆對對方抱以譏誚,得知消息的孔院長很快就趕了來。 孔院長今年七十高齡,須發皆白,又身著一身白衫儒袍更顯幾分超脫,大步走進屋子,目光在傅七娘和路明州身上一一掃過,揚聲道:“誰的親屬?!?/br> 威儀和威壓,氣勢震撼全場的人物,別看孔院長瘦弱,發起脾氣來皇帝都得退三步。 這四字,不只是傅七娘,在場的眾人都愣了。 沒人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