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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提袖擦著眼淚,“正是,我們兩家早已互相說定,只等徐尚書的七女及笄,就請冰人去說親,沒想到,卻是出了這樣的事,微、微臣實在痛心不已?!?/br>朝堂上都安靜下來了。所有人若有似無地打量著賈代善,如果說之前這件事還算能回轉,現在這件事已經沒法回頭了。徐尚書七女身上還有宋相未過門兒媳的身份,無論如何,建明帝都得給他們兩家一個交代。“可憐我那兒子,得知此事后,日夜不能眠,至今滴水未入?!彼卧嗖林蹨I,屈膝跪下,“微臣厚著老臉,想請陛下嚴懲那殺人兇手,好讓微臣那無辜的兒媳能夠安心入土?!?/br>他這一番話,說得不少人心里都忍不住同情起他們來,更有不少人心里暗想這宋相平日是一竿子打下去都不出聲的主兒,現如今肯為那未過門的兒媳開口,可見此人心性純良。徐尚書也屈膝跪下,“陛下,臣那小女死得冤枉,微臣斗膽懇請陛下將那殺人兇手按律斬首!”“是啊,陛下,微臣等也懇請陛下按律將那賈赦斬首示眾?!逼渌艘捕脊蛳?。好一招苦rou計。賈代善瞇著眼睛想道,這徐青松著實是個老狐貍,只是不知他是如何說通宋袁青這泥人,竟讓他同意出頭,至于那所謂的婚約,賈代善心里嗤笑,宋袁青這家伙向來謹慎,不肯輕易表明自己的立場,徐成松是七王爺的人,他怎么可能會讓自己的兒子和徐青松的女兒而且還是個庶女立下婚約。這里頭一定有問題。眾怒難犯。建明帝有些為難。他皺緊了眉頭,若要答應這些人的話,賈赦的案件必然牽連到榮國府,而榮國府身為太子一黨的魁首,它受到處置,難免會讓人覺得太子不得圣意,但若是不答應,眼下勢成騎虎,不容易處理。賈代善拿眼角的余光偷偷打量了建明帝一眼,見他如此模樣,心里就有了盤算。他咳了一聲,從位中出列,“陛下,諸位大人所言,微臣不敢茍同?!?/br>“國公是什么意思!難不成你……”方才率先彈劾賈代善的御史聽了此話,當下露出一副怒容,瞠目瞪向賈代善。賈代善摸著胡須,笑而不語。“好了,讓賈卿說完?!苯鞯鄄粣偟卮驍嗔四怯返脑?。那御史面露怒容,卻還是不得不退下。“賈卿這話是何意?”建明帝看向賈代善。賈代善作揖,“陛下,微臣那犬子的確不成器,微臣也自認教子的確無方,此是微臣的罪,臣不敢否認,但諸位大人口口聲聲說犬子殺人,微臣卻不敢茍同?!?/br>“呵,賈大人,人證物證俱齊,難不成你還想抵賴?”徐成松怒目而向。賈代善搖搖頭,“本官有幾個問題想問徐大人,不知徐大人可否替本官解惑?”第8章徐成松眉頭皺了皺,他敏銳地察覺到賈代善這話里頭大有深意,但一時卻也不知道賈代善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怎么?徐大人,本官不能問嗎?”賈代善摸著胡須,瞇著眼睛看著徐成松。徐成松咬咬牙,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他就不信賈代善還能說出個花兒來,“賈大人請問?!?/br>“那好,本官先問第一個問題,徐大人說人證物證俱齊,那是不是就是說有此二證,就能斷誰是兇手?”賈代善問這問題問得眾人都有些糊涂了。賈代善這問題不是廢話嗎?三法司定罪,也都是如此,以人證、物證來斷定,不然還能用什么來定罪。“是?!毙斐伤刹桓宜尚?,他警惕地盯著賈代善。賈代善又接著問道:“既然徐大人這么說,那人證是何人?”“人證乃是我那小女的丫鬟,她親眼目睹令郎殺害了我女兒?!毙斐伤烧f道這里,露出咬牙切齒的模樣來。“那物證呢?”賈代善追問道。“物證乃是一匕首,匕首上刻著令郎的名字?!毙斐伤衫淅涞卣f道。眾人不禁竊竊私語起來,就連原先覺得賈赦興許是無辜的一些人也都開始動搖了,這人證、物證俱全,賈赦不是兇手,還能有誰是!“沒想到,這回賈大人自己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庇腥说吐曊f道。“可不是,我還以為賈大人有什么錦囊妙計呢?!?/br>小太子徒源聽著這些話,不免擔憂地朝賈代善看去,國公大人這回可麻煩了。他欲言又止,想出列替賈代善求情,卻見賈代善朝他不著痕跡地搖了搖頭。賈代善咳了咳,“本官還有最后一個問題?!?/br>徐成松心里一緊,面上不動聲色,心下暗暗戒備,“賈大人請問?!?/br>“徐大人就是以此為斷定犬子是兇手的,是還不是?”賈代善看著徐成松,問道。徐成松點點頭,心里松了口氣,他還以為賈代善能問出什么話來,原來不過是垂死掙扎罷了。建明帝心里無奈,這榮國公葫蘆里到底賣什么藥,眼下的局面可是反而更糟糕了。“既然如此,那好?!辟Z代善沉吟了下,說了一句讓所有人都摸不著頭腦的話。他朝徐成松走去。徐成松愣了愣,連連后退。“賈大人,這是何意?”“徐大人不必緊張,本官還不至于膽子大到當著文武百官的面打你?!辟Z代善從容道。小太子聽到這話,忍不住低聲笑了一聲,榮國公這話說得,敢情要不是當著文武百官,他就想打徐大人了。徐成松也聽出了賈代善的意思,鐵青著臉看著賈代善,卻也沒后退。“借徐大人笏板一用?!辟Z代善慢悠悠地說道。徐成松怔了怔,看向建明帝,“陛下,這、這……”“不過是一笏板,徐卿借便是了?!苯鞯垡埠闷尜Z代善到底要干什么。賈代善拿了笏板,又道:“借徐大人的右手一用?!?/br>“陛下……”徐成松心里有些發毛。“咳咳,”建明帝以拳抵唇,“借他一用,又有何妨?!?/br>徐成松青著臉伸出了右手。所有人都瞧著賈代善的動作,好奇他到底要干什么。賈代善要做什么,他其實也沒打算要做什么,只是將笏板塞到了徐成松右手里,然后拉著徐成松的右手捶了下自己的胸口,接著當著所有人的面兒來了個碰瓷。他很敷衍地哎呀了一聲,然后躺在地上,閉上眼睛。“這、這……”徐成松瞠目結舌,他萬萬沒想到,在這么個神圣而又莊嚴的地方,賈代善能做出這樣的事來!建明帝也驚訝得合不上嘴。所有人都被賈代善這么一出給弄糊涂了,除了章桁。章桁眼里露出了了然的神色,他看著還躺在地上的賈代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