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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說不出話來?”見薛乾睜開了眼睛,卻說不出話,薛田氏顯著著急的很,急忙問道。那郎中松開切脈的手,微微搖了搖頭:“薛老爺這是急血上涌,急火攻心引起來的急癥,再加上現在春夏交替,本就是容易脈象虛浮,身干體燥的時候,薛老爺平日是否喜歡進補?”“是,我家老爺一向注重養生之道?!?/br>“那便是了,進補雖好,可若補的太過,于身體也是百害而無一益啊?!?/br>“那,我家老爺這要如何?”“夫人且不必著急,我開些活血化瘀的藥給老爺喝上一段時間,最近給老爺的飲食要清淡少油,先養上一段時間再看,更重要的是,這段時間不要刺激老爺,一定要讓老爺心情愉快為好。這樣養上一段時間,薛老爺應該便能慢慢開口說話,身上也會漸漸有些氣力了?!?/br>“是,多謝郎中了?!?/br>說罷,差人送了郎中出門兼著抓藥。見床榻之上的薛乾用力瞪著一雙眼睛,薛田氏知道他心中所想,輕輕安慰道:“老爺,你且好好養病,照青的事情就交給我來辦吧,我定會出動家中小廝伙計全部之力尋他回來,我娘家的德桂表哥常在西安府當差,我也會讓他幫忙尋著,您可要把身子養好了再說,若您身子不好了,咱們薛家可真是大大的不好了?!?/br>說著又寬慰了不能言語的薛乾幾聲,留薛富一個人看著,自己則稱要去伙房叮囑飯食掀了簾子出了去。那薛田氏并未往伙房的地方走去,反而徑直來到了自己的廂房,她左右看看,院里的丫頭小廝都讓她趕了出去,廂房門一關,一雙油膩膩的肥手就伸了過來。“親親,寶兒,快讓我親兩口,想死了?!碧锏鹿鸩粩嘣谒砩先嗄笾?,薛田氏雖推打了他幾下,也不當真拒絕他,只自顧說:“你可確定,那薛照青不會回來三原縣了?”“放心,我結拜兄弟答應的事兒,還能有假?已經搶了他的銀錢和錢莊的票號,又放了他的馬走,他一個書生,四體不勤五谷不分的,還有本事這么一路尋過來?不過妹子啊,為什么不干脆做了這小子,以絕后患?”“怎么也是從小看到大的孩子,若不是他在絕了我和照文的出頭之路,我也不會動他,讓他在外自生自滅好了。我這雙手上也不想蘸血?!?/br>“要我說,女人啊,就是心軟,你們這老爺子都快不管用了,你還把那小的的命留下來干嘛?”“若不是我平日里拿那些上好的補品給他補著,這一次許還不能發作的這么快呢,幸虧平日里的功夫做的足,要是老爺子沒有倒下,真找到了薛照青,我們的事兒可就全敗露了?!?/br>“剛剛還說不想蘸血呢,怎么禍害起老爺子來,就這么狠心了?”“你不明白,那薛照青不曾害我,只不過擋了我的路罷了,這薛乾才是我此生最恨的人,弄死他,我良心上半分感覺都沒有!”“好好好,我的好妹子,你說啥,好哥哥都聽著哩?!碧锏鹿鹫f著,手上又不干不凈起來,二人趁著薛乾病重,竟大著膽子,在薛田氏的院落里顛鸞倒鳳了起來。第37章初夏,太陽升起的比原先早了很多,渭北地帶有一個張記包子鋪,一直都是渭北這條主街上生意最好的早點鋪子之一,這一日,老板像往常一樣雞叫三聲之后便推車出了攤,占住了這主街上的黃金位置,把蒸好的包子一籠一籠的整理好,吆喝著招攬著生意。天剛蒙蒙亮,街上人并不多,老板掀開其中一籠包子,挑了一個,趁在一旁的媳婦不注意,輕手輕腳的拿了熱氣騰騰的包子走到街對面一個巷口子里面,遞給了蜷縮在其中的一個年輕人。“拿去吃吧?!崩习迮牧伺暮盟扑恼斓那嗄?,那青年半瞇著眼睛似醒非醒,看著眼前的包子,一下睜大了眼睛,抬眼看著老板,一臉的不可置信。“拿著,拿著?!崩习逭f,這才看出這臉上摸的黑糊糊的年輕人居然生的一雙如此漂亮的丹鳳眼。他似乎還有猶豫,老板干脆直接拿過他的手,把包子塞到了他的手上,轉身便走了。三日前他便早已注意到了這個年輕人,不似其他乞丐一般伸手問來來往往的路人要錢要飯,只蹲在這個巷口之內,只是有時餓急了,才會盯上他的包子鋪一會兒,可也不過來要,只看一會兒便走了。那老板一向是個心善的,見這青年舉止不似一般貧苦人家的,心里估摸著應該是哪個大戶人家的少爺落了難,怕他撐不住餓死,便一早趁當家的不注意,送了一個包子過去。誰知回來的時候還是被那彪悍的媳婦訓了一通。“你說你,咱家天天起早貪黑的做包子,能賺下幾個錢,你還拿包子去白施舍了別人,你當你是地主鄉紳???”“行了,婆娘,這年頭地主鄉紳的還好活么?你看看那白水縣的地主鄉紳,不是一家家的被那批起義軍嚇的跑的跑,散的散么?”“那人家也是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那地主鄉紳也沒有見一個小乞丐施舍一個,你倒好,小孩給個,老人給個,見到這年輕有胳膊有腿的,也給個,咱家有多少包子夠你送的?”那婆娘越罵越大聲,來來往往買包子的食客也跟著調笑著。“老板,老板娘這是怕你送包子露了富,再讓起義軍給劫了去?!?/br>“那不會,聽說那起義軍只劫有錢人家,說是要劫富濟貧,我們這窮賣包子的,怎么能入了人家眼?!?/br>“哎,你們聽說沒,這白水縣的這波起義軍可是兇猛嘞,整個澄城讓他們給攻破了,連澄城的縣令都讓他們給殺了?!?/br>“真的假的?都敢殺縣令,有這么大的膽子。那起義軍都是些啥人???”“前些時日,朝廷不是下令裁減驛卒的數量么,那些驛卒平日里就被壓迫,這一下連飯碗都丟了,不就開始鬧事了么,再加上現在世道多難啊,好些個沒飯吃的難民貧農一聽跟著起義軍能有飯吃,統統都給召了過去,原本白水縣縣令壓根覺著一波烏合之眾成不了事兒,結果呢,連縣城都丟了!”“那朝廷不管?”“怎么不管,可調兵遣將哪又是這么快的事兒,再說,起義軍里不乏各路英雄好漢,哪是這么好鏟除的?”“不過我可聽說,這波起義軍雖說占了澄城,白水縣兩個地方,可被官府打的也是層層敗退,據說,正往咱們渭北來呢?!?/br>“真的假的?要真來的咱渭北,咱們這些貧苦人家豈不是也能跟著打打地主分分糧了?”一眾食客一邊吃著包子喝著湯,一邊調笑著。話說那縮在巷子之內的青年,正是如今蒙了難的薛照青,他在澄城之外丟了銀錢和馬匹,到了澄城之內,遍尋牛耿,卻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