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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把袋子遞給蔣懷東,將文件遞給了男人。 男人接過來看了幾秒,從西褲口袋里掏出一支雕花的派克鋼筆,他低頭在文件上簽字。 陳蘊清呆住。 然后她很快想起她在哪里見過這個男人—— 新聞,六丁區新任探長,蔣懷駿。 17 社團最近氣氛緊張,連陳蘊清都看出來,爸爸和忠叔頻繁出入醫院,在哥哥病房一待就是數個小時,害她與他相處時間銳減。 不過這樣也有好處,她見不到他,黃淑姳自然就更沒機會見到他。 回想起半個月前的生死一線,陳蘊清心血來潮,想學槍。 她要學槍,首當其沖的老師人選就是趙強。 趙強拗不過她的軟磨硬泡,只好硬著頭皮答應。 “小姐,我先教你拆槍?!?/br> 趙強掏出腰后的54式黑星,取彈匣,卸套筒,取復進簧,一套動作行云流水,干脆利落。叮叮?!税l子彈從他掌心掉落,在桌上來回打滾。 陳蘊清看得眼花繚亂:“這么快,你當我天才?” 趙強只好放慢動作,再來一次。 拆槍學完基本就會裝槍,他再教她上彈夾,瞄準星,扣扳機。 “步驟就是這些?!壁w強演示完畢,退居一旁。 陳蘊清暈暈乎乎,磕磕絆絆地回憶著他的手法、順序,在趙強的幫助下,反復練習,終于勉強組裝一支槍。 學完裝槍,是瞄準,射擊。 她一手握槍,一手慎重地托著槍座,單眼閉起,通過準星向遠方瞄準。 周圍背景虛化,她視野里只有黑色的槍管以及窗臺上的一束盆栽。 她的手有些晃,呼吸變得淺而輕。 一只手突然包住她的。 “在干嘛?” 陳迦南從背后攬住她的腰。 “阿強教我練槍?!?/br> “學這個做什么?” 陳迦南的指腹在她指背上輕輕摩挲,他回頭看向趙強。 “是我叫他教我的?!?/br> “會瞄準嗎?” “還沒試過?!?/br> “我教你?!?/br> 把槍舉高,他低頭,臉頰貼在她耳畔,配合著她的高度?!跋氪蚰睦??” 陳蘊清還未回答,就被他半環著轉了個身,黑洞洞的槍口直指趙強,陳蘊清和趙強皆是一怔。趙強沒有躲。 “哥哥……” “阿蘊,打槍要用人練,打靶子,一輩子也做不成槍手?!?/br> 他握她的力道加重,不容她有一絲退懼,冷峻得宛若一尊雕塑。 槍口下移,對準趙強的肺部。 “阿蘊,如果你恨他,就打這里,這里會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br> 右移,對準心臟。 “如果你不確定自己心意,就打這里,是生是死,聽天由命?!?/br> 上移,對準眉心。 “如果你巴不得他立刻就死,那就打這里,一擊斃命,誰也沒有活路?!?/br> 槍口停留在眉心位置,陳迦南在她耳邊問:“你想打哪里?” 她感覺到危險,惶惑而不安地望向趙強。 一襲周正黑衣的男人一動不動地站著,仿佛時光凝固,他是窗外綠枝投下的一蓬搖撼不動的樹影。 陳蘊清搖頭:“我不知道?!?/br> 陳迦南在她耳邊笑:“那我替你做決定?!?/br> 槍口下移——從眉心來到胸口——再到肺部—— 房間那頭的趙強始終沒有動作,他執著而堅定地望著陳迦南。 陳迦南瞇起眼睛。 扣在板機的指頭收緊,槍械發出一聲細微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聲響,但屋內的三人無疑都聽到了,再動一點點就…… 陳蘊清心跳如雷,口干舌燥。 生死攸關的一刻,陳迦南突然發出輕笑,握著她的手也松懈,他朝趙強揮手:“雞強,你先出去?!?/br> 有人偷偷泄出一口氣。 門落鎖,屋內光線昏暗下來,陳迦南收槍,手掌撫摸冰冷的槍管,沉思。 “阿蘊,你學槍做什么?” “我想學會保護自己,不想總是麻煩你?!?/br> “不麻煩?!?/br> 他把她攏進懷里,握著她的手舉槍,瞄準前方的花盆?!拔疑鷣砭褪菫榱吮Wo你?!?/br> 嘭、嘭、嘭! 三槍連發,窗臺上的盆栽爆炸,四分五裂。 陳蘊清被后座力震得手心發麻,震顫直抵心房。 “就這點膽還學槍?”陳迦南笑話她,然后槍口向下,他單手卸彈匣,剩下的五發子彈清脆地掉落地板。 他拿空槍點點她腦門,再塞回她手里。 “隨便玩玩就好,你若是受傷,他就得死?!?/br> “哥哥,你懷疑阿強?” “我不相信所有人,除了你?!?/br> “……不是他?!?/br> 陳迦南探究地看向她:“你知道什么?” “……” 一大早,有人傳來好消息,失蹤多日的阿標回來了。 陳蘊清急得衣服也沒穿整齊,光腳就跑到陳迦南房間。 “阿標!”她撲上去抱住日思夜想的人。 阿標咧著嘴剛要回抱,立刻意識到什么把她推開,轉頭對陳迦南告狀:“老大,你也看見了,小姐又占我便宜!” 陳迦南淡淡一笑,把衣服披到陳蘊清身上:“沒規矩?!?/br> 陳蘊清哪里顧得上,拿他外套隨意一裹,就圍著阿標打轉,再繞回他面前:“怎么黑這么多,還瘦了。阿標,你現在好丑,有沒有去見過小紅?我看她同Mary都不會愿意再給你推背?!?/br> 阿標摸著嘴巴:“那就換一個咯,西街的豆腐西施等我好久,孩子都給我準備好,今年三歲,娶進門直接喊爹地?!?/br> 陳蘊清敲他腦門:“嗯,看來沒傻,還會算賬。阿標,你那日怎么逃出來的?這幾天又躲哪里?過得好不好?有沒有人照顧你?我哥哥找你好久知不知道?” “大小姐,問題這么多,究竟要我回答哪一個?” “都要回答,給我打一份報告?!?/br> 陳蘊清說著,拍拍他胸口,觸到一塊金屬質感的硬物。他胸前仍然別著她送的那支雕花的派克鋼筆。 她不動聲色地從他胸前滑過去。 “你們是不是還有話要聊?你們先聊,阿標,你等下記得來找我,我還有帳同你算?!?/br> 阿標把他那天從窗口逃生的驚險經歷講給陳迦南聽,又渲染了一番自己如何智勇雙全、艱難困苦地躲在郊外養傷,這才活下來。 他將皺巴巴的薄衫往上一推,露出幾顆開花似的彈孔,頗自豪:“老大,你說我夠不夠勇?” “夠?!标愬饶吓呐乃绨?。 阿標回來的消息很快傳開,人人都當他護駕有功——而且護的是公主,今次肯定要平步青云,沒想到當天就傳出死訊。 收拾尸體的人說阿標死相很平靜,似乎沒經歷太大痛苦。他腳邊躺著一支精致的雕花鋼筆。 陳蘊清永遠不會忘記,她學槍后殺的第一個人,是阿標。 那個下午病房安靜,只有他們兩個人。 阿標剛關上門,便被一桿槍抵住了后腰。 他轉過身,看到陳蘊清槍口向外,直直指向他。 陳蘊清眼角微紅:“你是鉤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