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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蘊清滿意了,往攏起的手心呵一口熱氣,溫熱的手掌捂在他膝蓋,“哥哥,現在還會疼嗎?!?/br> “偶爾,下雨天的時候,這東西比天氣預報還要準?!?/br> 陳蘊清用軟軟的臉蛋蹭他過早生銹的關節:“哥哥,你好辛苦,我要照顧你一輩子?!?/br> 他說:“其實爸爸才辛苦?!?/br> “他一個人偷渡到這里,為了我們一家人有飯吃,不知死過多少回,mama過身的時候,他還在街頭砍人,最后一面都沒見上。這么多年,他一次也沒拜過mama,不是心狠,是因為愧疚,他有多后悔,只有他自己能體會?!?/br> 陳蘊清停了手上的動作,一動不動地看著他,那眼神疑惑里透著不諳世事的純粹,亮得像天邊的一顆星星,陳迦南抬手遮住。 “所以啊,阿蘊,有些錯誤我們承受不起,爸爸也承受不起?!?/br> 陳蘊清在他手下沉默。 陳迦南問:“你聽懂了嗎?!?/br> “……哥哥……” 陳蘊清拿開他的手:“你又在講什么耶穌上帝,我只知道我喜歡你,就算爸爸不同意,我也會纏你一輩子?!?/br> “……” “你有沒有聽見?” “哥哥?……陳迦南!” 她目光炯炯地瞪著他,不允許他有一絲逃避。 對峙了一會兒,陳迦南開口:“你說的每句話我都記得,但你自己是否記得?” 在她愣神的空檔里,他略帶嘲諷地說:“鋼琴學了半年就膩了,書法連三個星期都沒熬過去,舞蹈是被老師架著才肯去的,弓道課是最久的吧?還是被我逼的,你在我這里還有信譽可言嗎?” 陳蘊清目光畏懼地閃爍:“……是嗎,你說的這些我怎么不記得?!?/br> “你要我如何信你……”他欲言又止,最后輕輕拍拍她發頂,語氣似嘆似諷,“……十五歲?!?/br> “十五歲又怎樣?!彼钣憛捤盟挲g說事。 十五歲沒怎么樣,只是大不了再等她十年,總會等到她成熟認真的那一天。 陳迦南嘆氣:“我一定是上輩子欠你,才會做你哥哥?!?/br> “咦,這就只能等我睡著問一問地府的神仙了?!?/br> 感覺到他的手指沿著她的面部輪廓慢慢描摹,她抓住他的手點在自己臉頰:“哥哥,我困了,給我一個Good night kiss?!?/br> 陳迦南低下頭,她側頭以臉蛋迎接他,哪知黑暗蓋面的時候,一只有力的手將她下巴扳正,濕潤纏綿的吻正正蓋在她唇上。 風聲忽然大了。 暴雨來襲,卓欣然坐在教室里望雨興嘆:“有沒有搞錯,這個天氣都不放假,我皮鞋都快泡爛了?!?/br> 陳蘊清往窗外瞧,心情不受影響反而愈加燦爛,裝模作樣教育她:“這點雨放什么假,卓小姐,拜托你認真點學習?!?/br> 卓欣然恨恨地瞥一眼這個一整天都在傻笑的好友:“你哥哥又沒答應你,你不要高興得太早?!?/br> “差不多了嘛?!?/br> “差很多,他說他愛你了嗎?他對你和以前有什么差別嗎?” 陳蘊清想了想,搖搖頭。 “那他帶你去吃燭光晚餐了嗎?讓你去見他的朋友了嗎?還有你家人,他們知道嗎?” 陳蘊清繼續想了想,又搖搖頭。 “那你們現在到底是兄妹還是男女朋友?” 陳蘊清緊接著想了想,搖搖頭,又點點頭:“當然是兄妹?!?/br> “這不就結了,你們的關系根本沒有實質性變化。你只是被他占了一次便宜?!?/br> 陳蘊清飛快地搖搖頭,再點點頭:“那我希望他多占幾次?!?/br> “癡線!”卓欣然送她一記白眼。 傍晚放學,陳蘊清一個人去圖書館還書,出來時被以Shelly為首的幾個女生攔在墻角。 “喂,情書幫我帶到沒?” 陳蘊清這才想起這檔事,沒想到對方有求于人還要求售后服務,態度這般囂張。 “給了?!?/br> “那蔣懷東怎么沒給我回應?”說起這個名字,向來跋扈的小太妹臉上竟閃過一抹紅暈。 “不回應就是看不上你啊?!边@有什么好問的。 Shelly惱羞:“你講什么!” 陳蘊清將她上下打量:“腰不夠細,胸不夠大,小meimei你rou長的不是地方,回家多吃點豬蹄,再用精油揉一揉,爭取下次成功吧?!?/br> 陳蘊清在一群驚訝的注視中傲然走開。 雨還沒停,打在傘上啪啪嗒嗒,出校門,上車,車上卻只有阿標。 “老大今天腿不舒服?!卑朔浅W杂X地解釋。 呀,她竟然忘了,下雨天,他的老毛病必然又犯了。 回到家,書包都沒卸直奔二樓,窗邊坐著一個看書的人,窗外是煙雨青天,他著一件淡泊白衫,如是畫中仙。 “哥哥!” 陳迦南書攤在腿面,一只手輕輕揉在膝蓋上,聽到她呼喊,悄悄收回手,回頭尋她身影:“干什么,莽莽撞撞?!?/br> 她撲到他身上,從側面禁錮他肩膀,濕軟的臉頰貼到他的,潮濕的馨香撲了他一鼻。 陳迦南把人拉到面前,看到她翅膀一樣的睫毛輕輕撲閃,搖曳著露珠。 他說:“小姑過兩天出國,她叫我們明天去她家吃晚飯?!?/br> “又出去玩?茜茜誰來照顧?” “我叫菲比去照顧她,菲比帶她比較熟?!?/br> “那誰照顧我?” 陳迦南笑話她:“你十五歲了,我和爸爸像你這么大,砍刀都拿得,你卻連個水果也沒自己切過?!?/br> 陳蘊清看著他伸手指揩掉她眼下一顆水鉆放到口中嘗一嘗,她心念一動,伏身銜住他手指,舌尖挑逗,在指尖輕輕打轉,一圈一圈,眼若桃花,含意雋永地看著他。 陳迦南眸色漸深,他緊緊盯著她唇瓣,那是吃人不吐骨的食人花。 “……阿蘊,你知道這是什么意思嗎?” “知道?!?/br> “誰教你的?” “哥哥,當然是哥哥?!?/br> 她吸住他手指,濕熱的內壁緊貼著他肌膚,透明的涎水從唇縫溢出,陳迦南頭皮發麻,嗓音暗?。骸拔覜]有教過你這些?!?/br> “有的,你有?!?/br> “我沒有……” 他的手指在她口中進進出出,壓著嫣紅的下唇瓣攪出一灘壓抑不住的水聲,她發出輕盈的嗚咽,眼眸執拗而雪亮地盯著他,臉上漸漸泛起紅潮。 她輕輕喘息:“哥哥,我們身上流著相同的血,命定地永不分離,從出生那一刻起?!?/br> 你離不開我的。 12 小姑的家坐落在海邊,一棟雙層通頂別墅,背靠青山,面朝海灘,風景宜人,空氣清新。 這棟別墅是她的哥哥,也就是陳家兄妹的父親,陳建輝贈予她的。確切地說,陳家人目前所有的資產和地位都是陳建輝掙來的——一刀一槍拿命掙來的。 陳建輝雖然對膝下二子疏于照顧,但對大家族的建設,以及親人的維護卻可以說是鞠躬盡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