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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我覺得額頭也很疼。道長你幫我看看,是不是也擦破了?” 瑾瑜的臉上沾了一點泥土,他只以為是臟了,用巾子沾了些清水將她的臉擦干凈,發現額頭的確有一處擦傷。 “這可傷得不太妙?!彼⌒牡貫樗胨?,笑道,“若是留下了疤痕,小姑娘生得這樣好看的臉便有瑕疵了?!?/br> 瑾瑜的臉微微泛紅,但到底是自己理虧,也不好爭辯些什么。 “好了,可以告訴我,為什么會一個人掉到這里了吧?”處理完畢后,顧飛霜在她身邊坐下,好整以暇的問道。 ☆、第十二章 “我掉了下來實在是意外,本來我只是在平頂村的山崖邊往外探望,好奇山崖下究竟有什么。昨日我和村人們聊天,他們說山崖下這一處叫楓葉澤,沒有人敢來這里,說這里有可怕的東西。因為快要離開了,我有些急切,一不注意,就摔了下來……”瑾瑜赧然道。 真是個好奇心旺盛的小姑娘,顧飛霜心里道。 “可是,我在村中詢問村人的時候,有一位叫焦琪霏的姑娘曾來找我,說你應允了她一件事?!鳖欙w霜問道。 “啊,你見過琪霏jiejie了?”她的音量提高了一點,“琪霏jiejie真是個可憐人呢,想必道長也知道她的夫君的事吧?其實村里有個大叔告訴我,琪霏jiejie的夫君怕是跟別個女子私奔了,我也疑心是這樣,但是琪霏jiejie卻很堅定地否認這個說法。她說他們夫妻一向恩愛,她的夫君絕不可能拋棄她的。我看她實在可憐,所以就答應了她,會幫她尋找她夫君的下落?!?/br> “你有幾成把握能找到她的夫君,才這么容易許諾的?”顧飛霜聲厲色荏地問她。 “我……我不知道,只是我看琪霏jiejie這樣傷心,就忍不住要答應她?!辫む洁斓?,“道長一定覺得我這樣隨便許諾很不靠譜吧……我這人就是這毛病,總是容易沖動,又看不得人難過。我的確沒有什么資格答應琪霏jiejie這樣的事,因為這一去巴蜀,我不一定能活著回來呢?!?/br> 她的話正中顧飛霜所想,所以他沒有反駁。 “姑娘不用想的那么悲觀?!彼€是安慰她。 瑾瑜沖他笑了笑,從懷里掏出幾張泛黃的紙,塞到他手里:“我一開始的確沒有把握,可是我剛才在藏匿的地方發現這東西,現下已經有五六成的把握了!” 那些紙張非常舊,上面密密麻麻地寫著字,很難分辨。顧飛霜仔細看了很久,都沒有看出寫的是什么。 “喏,你看,這里四個字,雖然寫得歪歪扭扭的,可不正是‘琪霏吾妻’嗎?”她在一旁用手指著,提醒道。 被她這么一說,的確正是這四個字,原來這是焦琪霏的夫君寫給她的書信。得到這個重大的發現后,他們倆一起將這幾張紙鉆研透了,終于了解了事情的真相。原來焦琪霏的夫君曾騎馬誤闖楓葉澤,當時的楓葉澤是天一教用來煉制毒人的地方,這幾封書信潦草的記錄了他逐漸變成毒人的過程。 “天一教……毒人……”瑾瑜低聲呢喃著,好像有點害怕,“如果琪霏jiejie的夫君已經變成了毒人,那我還要不要把他帶回平頂村呢?” “我記得武林正道曾派人圍剿過楓葉澤的天一教徒和毒人,只怕他未必活著。若能找到他的尸身,也算是我們走運了。焦夫人可曾給你提過她夫君有什么隨身之物?”顧飛霜放下手中的書信,望向遠處。 “哦,我想想啊……她說他們最后一次分別的時候,她的夫君是要出遠門,因此向她討了一件首飾,用以睹物思人,琪霏jiejie就將她最珍愛的一串紅瑪瑙珠子項鏈給了他。其實那是她夫君給她的定情信物,琪霏jiejie說那紅瑪瑙珠子就像一顆顆紅豆,所以她就給那項鏈取名叫紅豆?!辫づΦ鼗叵胫蛉盏那榫?。 “紅豆……”顧飛霜重復地念著這個名字。 “‘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愿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黯璲iejie真的很喜歡他的夫君呢……”瑾瑜托著腮,有些欣羨的意思。 “我想,她的夫君應該已經在那次圍剿中去世了。這里并沒有毒人的尸體,想必都被悄悄搬到了亂葬崗去了?!鳖欙w霜道。 “那我們過去找找吧,就算琪霏jiejie的夫君已經死了,若能把‘紅豆’帶回去給她也好啊?!辫ふf道,完全忘了自己腳受傷了,無法走動的事。 顧飛霜什么也沒說,只是瞄著她因為綁了木板固定而無法彎曲的左腳,瑾瑜立刻就明白了,臉紅著咽了咽口水,仿佛想把剛才說的話吞回去。 “要不,我在這里等你……”她提議道。 “不行,這里還有腐毒的氣息,恐怕當年有漏網之魚?!鳖欙w霜想都不想就否決了,他思索了一下,“這樣吧……我背你去?!?/br> “咦,真的?”她原本有些沮喪,因為畢竟是她一時沖動答應了焦琪霏,與顧飛霜全無關系,而顧飛霜卻愿意幫助她,讓她喜出望外。 顧飛霜將藥箱背在身上,在她面前蹲下身來:“來?!?/br> “道長……你真是個好人!”瑾瑜的心情一下就變好了,笑嘻嘻地說。 顧飛霜輕笑:“我也不過是個容易沖動和見不得人難過的人罷了?!?/br> ☆、第十三章 因為怕忽然有毒人襲擊,顧飛霜走得很慢,不過幸好一路平安。 楓華谷最南邊的亂葬崗中尸臭連天,此處本來是楓華谷的住民們的墓地。但是經過當年唐門丐幫聯盟與明教一役,便做了無法辨認的尸首的歸處。再加之幾年前的荻花宮一役和對天一教毒人的圍剿,亂葬崗里的尸體幾乎層層堆疊。這里聚集了許多吃腐rou的飛禽走獸,這么些年都還沒有將這些“食物”吃盡。 顧飛霜自己倒沒有覺得怎么,只是怕背上的姑娘受不了這樣的氣味,他扭過頭去詢問,瑾瑜用衣袖捂著鼻子,皺著眉搖搖頭,表示不介意。 來到亂葬崗之后才知道這里十分廣闊,尸體眾多,若依方才所言尋找焦琪霏夫君的尸體,簡直如大海撈針;而瑾瑜的腿有傷,絕對是不可亂動的,這樣一來,翻找尸體的任務就全落到了顧飛霜一人身上。 顧飛霜有那么一點后悔幫瑾瑜了。 “呃……”瑾瑜有些尷尬,就算顧飛霜不介懷,瑾瑜自己都非常過意不去,她想……這事還需重新再議。 顧飛霜找了個相對干凈的地方將她放下休息,犯難地看著周遭堆疊的腐臭的尸體。他用劍鞘將附近的一具尸身翻過來,雖然這具尸體已經有些焦黑,但是身上的服飾依然能看出是紅衣教徒。他又往外走了一點,依然沒有收獲,因為太過專心,就走得更遠了。等他終于找到一堆尸體,衣著襤褸,幾乎沒有什么可以辨認的標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