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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鬧破天也不會真的把她怎么樣的話,那么可就是大錯特錯、愚不可及了。 真的說起來,偌大的金陵,哪家的后院里頭不曾埋過幾具尸骨呢,一個病逝說出來,又有哪一個敢真的細細的去推敲呢,畢竟大家家里或多或少的都會有這種事,誰也保不準自己家不會出這種事,自然也就不會去戳破這層遮羞布,與人方便自己方便的道理大家都懂。 退一萬步講,就算能活下來,金陵送到庵堂里頭的貴女難不成還少嗎?當年皇長子的側妃蘇氏是運氣好,才能嫁到王府去,可這種運氣也只有她一個人享受過,在外頭死去的紅顏枯骨還不知道有多少呢。 他們對于阮琨碧心里不滿,卻也不會公然的表示出來,盡管阮琨碧與永寧侯府的大房撕破了臉,可是阮琨煙未必會愿意見到幾個別家的奴才當面欺負自家的姑娘,哪怕這個姑娘再不討她喜歡,這是侯府的顏面,不是他們幾個奴才可以輕易去踐踏的,他們可以趁機擠兌阮琨碧幾句,卻絕對不會當面明刀明槍的對上她,這是奴才們都懂的分寸。 阮琨煙沒有再去看阮琨碧,那些該說的話,從小到大她不知道說了多少遍,到了現在委實是已經沒有再說的必要了,她只是微合眼瞼,無意識的動了動腕上的鐲子,語氣淡淡的,聽不出什么情緒:“送三姑娘回府吧,今日這一場,已經足夠了?!?/br> 阮琨碧冷冷的盯著阮琨煙,以往需要小心掩飾起來的情緒展露無遺,她的眼底帶著一片譏諷與怨憤的光,被夏日通透的陽光照的清清楚楚,明明也是恨著阮琨寧的,可此刻她的目光卻也只是凝視在阮琨煙身上,她一把推開了過來拉她的婆子,不想在仇視的人面前退場的太狼狽,甚至于她還輕輕地想著阮琨煙笑了笑:“大jiejie,你且等著吧,還有的瞧呢,咱們來日方長?!?/br> 阮琨煙沒有做聲,一言不發,只示意婆子帶她離去。 阮琨碧最后環視了四周,看了看阮琨煙,又瞧了瞧阮琨寧,目光晦暗難言,終于還是跟著幾個婆子離去了。 阮琨寧一直目視著阮琨碧的背影消失在遠處,那身嬌紅色的衣衫還是那般的鮮艷欲滴,泛出的色彩卻也不像是之前那般明艷了,反倒是有了幾分窮途末路的凄涼,她冷眼看著,心里反倒是有幾分說不出的味道。 她并不是同情阮琨碧,這是她應得的。 試想一下,若不是自己與阿姐破了她的局,現在又會是怎么樣呢? 自己跟許端一頂私會的帽子扣下來,只怕也只有做姑子與嫁過去兩條路了,可這兩條路,哪一條都不是那么好走的。 許端如果是個善茬,崔氏也不會連考慮都沒有就直接拒絕了,再者,就算是真的嫁過去了,私會這個名頭一扣下來,只怕連帶著整個大房都會顏面無光,崔氏難免會被人說一句教女無方,不說府里頭還沒有出嫁的姑娘,就連已經出嫁的阿姐都會受到影響,被鄭家輕視。 阮琨寧不是圣母,她沒有那么多的精力去擔憂別人的命運,她微一合眼,轉向阮琨煙。 阮琨煙神色漠然,眼底的情緒卻很有些復雜,見阮琨寧看了過來,頓時換了一副神色,有了幾分秋后算賬的味道,似笑非笑的道:“呀,到了這會兒阿寧這么不哭了?方才可是嚇了jiejie一跳呢?!?/br> 阮琨寧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只怕再加上一斤心眼兒也會被阮琨煙一眼看到底,也知道自己一定是騙不過阮琨煙的,便乖乖的承認了:“我也不想的啊,要不是她先害我,我哪里會有機會收拾她?將計就計罷了?!?/br> 阮琨煙見她如此情態,眼底也添了幾分暖意,微微一笑,道:“總是你有理,這張嘴可是從來都不會吃虧的,我早該知道的?!彼舷麓蛄苛巳铉麑帋籽?,又關切道:“你可有大礙,可曾傷到?” 阮琨寧見了她神色便知道自己此事就算是掀了過去,面上的笑意一下子鮮活了起來:“阿姐是知道我的,哪里會出的了什么事呢?!?/br> 她想了想,腦海里突然浮起一個念頭,面色猛地一變,期期艾艾的道:“阿姐,我是不是太忍不了事了,就這么大庭廣眾之下鬧成這個樣子,到底還是對侯府名聲不好,外頭人會怎么說呢?你又是已經出嫁了,鄭家會不會覺得你身在鄭家,心在侯府?” 阮琨煙眉梢微挑,似乎吃了一驚,面上笑吟吟的道:“呀,你居然還記得這般多呢,委實是叫我驚喜了,我還當我們阿寧頭腦一熱想什么就做什么呢,如此一看,竟還是知道關心后果如何的呢,可見卻是是長進了?!?/br> 阮琨寧臉色訕訕的,輕輕地扯了扯阮琨煙的衣袖,屢試不爽的開始撒嬌:“阿姐……” 阮琨煙輕輕地嘆了一口氣,道:“一筆寫不出兩個阮字,我又豈會愿意一家人鬧得雞犬不寧、滿城風雨,叫永寧侯府做整個金陵的談資笑料?可阿寧你要知道,有時候,有些事情是必須去做的,哪怕你不情愿?!?/br> 阮琨寧隱隱的感覺到一點什么,阿姐并不是像自己一樣,圖一時痛快才叫阮琨碧在一眾人面前顏面掃地的,而是趁機要教自己一點什么,可她心里頭也只是影影綽綽的有幾個念頭,卻也是細碎的不成體系也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茫然的看著阮琨煙,問道:“阿姐這話是怎么說的?” 阮琨煙看著阮琨寧,眼底暗藏有幾分擔憂,環顧四周無人,這才低聲道:“阿爹,有意要分家了?!?/br> 阮琨寧全然不曾想過這個念頭,畢竟祖母還在世呢。哪里能就直接分家呢,聞言頓時大吃一驚:“???什么時候的事,我怎么全然不知呢?” 阮琨煙輕輕一笑,看著她搖搖頭:“你可真正是嬌小姐,十指不沾陽春水,全然不理世俗事了?!?/br> 她頓了頓,也不等阮琨寧應聲,便道:“三房這些年里鬧得太不像話了,諸皇子有意奪位,分明是一池泥水,這種事情我們回避都來不及呢,三叔卻硬是要一頭撞進去,拉都拉不回來。據說是得了二皇子賞識,很是瞧得起他,可三叔也不好好想一想,二皇子到底是賞識他些什么,還不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為著父親來的嗎,父親勸了數次,竟也毫無作用?!?/br> 阮琨煙緩緩地嘆一口氣,無奈的道:“三嬸也是個拎不清的,眼珠子只盯著后宅那一點事,跟秦姨娘斗得你死我活,把女兒攀個高枝就成了她所有的念想了,卻不曉得大禍將至。阿娘同阿爹商量著,還是分家為妙,免得來日出事被牽連到只是其一,更重要的也是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