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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幽香。路過精品店的時候,舒立突然頓住了腳,遲疑片刻,還是走了進去。回到家里的時候,屋里屋外不見半個人影??s在自己的房間里,等了大半夜也不見人回來。睡思昏沉的時候,突然聽到隔壁一聲開門的響聲,舒立立刻跑下床,在門縫間看到管家扶著母親進了房間,不一會兒,隔壁的燈便暗了。站在房間的中間,怔怔地站了許久后,才從書包里拿出那條包裝精美的圍巾,隨手扔進了垃圾桶。今天,她四十二歲了,自己跟了她十五年。十五年,久到他幾乎以為自己已經繞遍了全世界。從一個地方漂泊到另一個地方,從一個男人的家里到另一個男人的家里,像成語接龍一般,永遠沒有盡頭。那個女人,他的母親。就好像沒有感情的動物一樣,遇到什么樣的男人就表現什么樣的一面,費盡心思地討別人歡心,然后在別人對她付出真心毫無防備的時候,卷著對方的所有積蓄來一次世界逃亡。有時候舒立會很不明白,如母親這樣一個薄情甚至是絕情的人,為什么偏偏要在每一次的逃亡征途中帶上自己?也許是為了增加刺激、風險,也許是害怕孤獨、寂寞,也許是為了掩飾、喬裝不知道。可他無比明白,總不會是一個什么特殊的原因讓她如此不舍地拉扯著他不放,即使在她疲倦到想放棄全世界的時候。也許,僅僅是因為害怕而已,想在自己孤獨一個人在世界晃蕩的時候抓住一點東西,然后用這一點東西來證明著什么。來證明著什么呢?舒立自己也不知道。再拐過一條街,就是一家面粉館,舒立不能在家里吃早餐。太早的話,廚房阿姨還沒來;時間恰好的話,可能會碰到那個少爺;時間太晚的話,又可能會遲到。與其這么麻煩,倒不如自己來外面吃。這個時候的時間還稍微有點早,店里的客人不多,服務員為舒立端上了面,驚訝地看著那個男孩在碗里加了許多醋。黑乎乎的醋幾乎染滿了整個碗,服務員不由地咧起嘴,看著都牙酸??!老板,一碗香菇rou沫粉。清透明朗的聲線,服務員抬頭一看,眼睛一亮,嘴角不由抿起弧度恰到好處的迷人微笑:好的,請稍等。一只手在自己面前的桌子上敲了敲,舒立看到那纖細白皙的手指,疑惑地抬頭,看到對方的臉時又呆了呆。面前的男孩笑得溫柔如風:我能坐這里嗎?舒立微微一瞥,見四周的座椅全是空的,盡管不知道為什么他非要坐這里,他還是點了點頭。服務員端了那男孩的粉過來,輕輕放下,聲音甜得能擠出水:您好,您叫的香菇rou沫粉。男孩仰頭輕輕微笑,姑娘走開了,微紅著臉。男孩從筷簍里拿出一雙一次性筷子,拆開包裝,看著舒立的碗里的面好奇地蹙著眉思索。半晌,他把筷子伸進舒立碗里夾了一小夾面條放進嘴里,頓時酸得皺眉。好酸呀,你是味覺失靈了嗎?舒立驚訝地看著他一系列的動作,這個人,怎么能索取得這么坦然,這是我的面吧。你是哪所學校的?怎么沒見過你們的校服。舒立拿了一張紙,擦擦嘴。南源高中。男孩恍然大悟:哦。隨即又看著舒立問道:你叫什么名字?舒立。我叫李睿,一中的。這樣的話聽起來很像挑釁,舒立在心里想。明明知道自己是私立高中的,卻還報出自己是市重點高中的學生,不知道是要自己作何感想。不再理會對方的無故搭訕,起身付了錢就走人。誰料那個男孩也在后面急沖沖的跟上來:嗨,舒立把我名字叫得這么順口,我們很熟嗎?舒立不理他。嘿。對方拉住他的胳膊:至少在別人對你說話的時候給點回應吧,就算是不想和對方說話,也要說出來啊。舒立定下來看著他,聽完對方的話其實他的第一反應是想立刻對對方說好,我不想和你說話這樣的話的,卻在看到對方笑得盎然的臉時奇異地吐出一句:你還有什么事?其實我們見過,你不記得了嗎?在西西弗書店的時候,我們都想買那本余華的。說完急切地問道:還記得嗎?怎么會不記得?舒立在心里想,那樣的一個人,那樣的一張臉。不記得了。??!男孩看起來很失望,不甘心地跟在身后:真的一點印象都沒有了嗎?上周一早上十二點多的時候,我還穿著校服呢。前面分出了兩條路,舒立知道市一中是朝另一個方向走,看都不看對方隨口道:分路了,我先走了。男孩站在原地看著對方離開的背影,突然搖搖頭離開了。依舊是同樣的早晨,同樣的時間,同樣的飯館,兩個人又相遇了。舒立依舊要了同樣的rou沫面,依舊放了許多醋,不管自己面前的李睿,徑自吃了起來。李睿換了一碗大排面,慢騰騰地拿出一雙一次性筷子,并不急著吃,而是看著舒立吃。舒立每吃一口,他就皺一下眉,覺得吃著真是難受,那么多醋,可是這個人怎么一點反應都沒有呢?你是高一的?舒立低頭吃面:嗯。嘿嘿,我比你大一屆,我是高二的。舒立依舊無動于衷地吃自己的面。要不要吃大排?我還沒碰過。舒立低著頭不搭理他。一塊rou突然落在了自己的碗里,舒立盯著那塊rou,胸口慢慢地聚起一股怒氣。抬起頭剛要發作,李睿截住他還未說出的話,依舊是笑意盈盈:不喜歡?不喜歡的話你就應該說出來啊,我問你你又不回答,我怎么知道你怎么想的。無話可說了。舒立拉過書包,把錢放在桌子上就走,李睿也立馬放下筷子付錢跟在他身后。服務員接過錢神色迷茫,心想這帥哥是干嘛來了,連續兩天買了一碗面不吃,只顧著和別人說話。李睿追上舒立,和他并肩走著。然而舒立的腳步一直邁得很快,李睿忍不住拉住他:剛吃東西,走的太快身體會不舒服的。舒立用一種恨恨的眼神看著他,這個人為什么老是這樣用關切的眼神看著他?面酸不酸、身體舒不舒服跟這個人有什么關系?為什么他能做得那么隨意,說得那么坦然?一把摔開對方的手,加快腳步地往前走。你是不是一個朋友都沒有?背后傳來這樣的一句問話,舒立不由自主地定在了原地。是的。一個朋友都沒有,一個朋友都沒有的人生似乎的確有那么一點點寂寞,可是,朋友能用來做什么呢?高興的時候互相高興,難過的時候互相難過。依舊是高興與難過,難道有了朋友的高興與難過就像加了醋的面條一樣,味道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