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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愿意。原因無他,不是安倍晴明,不干。為了壓制你,我連我的魂魄都放了進去。御代川無辜地說。不付出代價可不行,這是一盤棋局,棋子剛動,離尾聲還有好長一段的距離。念鎮魂咒時就知道困不了這個男人多長時間,反而能讓他完全蘇醒過來。但不賭一把,誰也不知道棋局要告訴你什么。不管你承不承認,你現在是我的式神。被強制締結了契約,這真讓族里的那些混蛋聽到了絕對會捧腹大笑??涩F在土方笑不出來,一旦成為式神就跟施術者有了制約關系,他領著他們干下了什么事他還沒忘。八木上山和下山的記憶還殘留在他腦海里,估計也存在御代川的記憶里。御代川是想利用他收拾妖界。土方,你聽過三星昭世么?樓內琵琶聲不絕于耳,此時正是彈撥小弦之時,音過音去,如同響在耳邊的私語,怎么聽都聽不夠。一層與二層之間紗帳林立,隱約出現的是坐在那中間閣樓的人兒。大概是女人,影子倒映在透明的紗帳上,身形豐滿,妖嬈可人,覆在琵琶上的手輕巧靈動,時快時慢。僅憑一個剪影,就能勾得人們失了魂。這是一家酒樓。裝飾和菜肴都是唐風,桌與凳均是紫檀。頭一回見,仍能聞木香,悠遠醇厚,第二回見,那清晰的木紋結構細勻,看著舒坦。桌與桌之間有大概半米的空格,中間以木板隔開,凳上配有坐墊。也有上門來只為觀賞但只求舒適的客人們,這時候他們更需要坐墊,于是推開凳子就能當榻榻米使用,因為桌下已然準備妥當。無論是這氣氛還是周到的照顧,都能看出是貴族常來的地方。然而也有因為有了錢便來揮霍揮霍的小哥們。他們似乎是誰家的武士。在現在的時代,武士只是一角的侍者,他們的存在如同螞蟻。于是,喝酒飲酒間,抱怨聲就大了。小哥啊,我想去平家。平家?但也不是想去就能去啊。豈不是,他家和源家可是死對頭,如果沒有押對,以后的小命可就不能保證了。其實該計較的也不是這個,陰陽寮的那些人你難道不知道?有他們在一天,哪有我們的機會?你倒別提,我啊,聽說今兒陰陽寮的文書被扣下來了。陛下沒看?似乎這竊竊之言還沒完,先前第一開口的武士就摔到地板上去了。他捂著屁股直喊痛,直說這酒樓是怎么回事。作者有話要說:☆、(二十二)影女撥弄著琵琶的女人收回視線,嘿嘿一笑。這傻瓜武士沒瞧見,她可是瞧見了。坐在這兩個后面的那個人,獨自一人喝得正歡呢,搖著檜扇一派逍遙自在。他每隔一會兒就轉過頭看向這里,那好看的桃花眼拋送著秋波,簡直比女人的還要艷。哎呀,那雙手也是,拈一個式神而已,用得著這么講究么?兩個武士的聲音大了,天生就沒有貴族氣質的他們說起話來也直來直去大大咧咧,店家只好上前賠不是,又是鞠躬又是道歉。沒有嘗過這種待遇的他倆立馬慌了,擺著手說沒事沒事,我們本來就是個粗人,然后放了錢離開。都是小心翼翼生存在這個世道上的人,為了謀生存的,為了實現理想的,為了養家糊口的。棄神道,拿起刀,那該有多大的勇氣?一想到這里,影女沒來由地念起自家那位首領了。也是配刀呢,是覺得刀比任何工具都要快,還是用起來方便?是彈的什么曲,能跟我說一說么。估計是武士們走了,所以喝完酒的那人無聊了。聽他揚起的語氣,無外乎是對自己說。影女癡癡地笑,笑聲與琵琶聲相合,奏起來更像天籟之樂,動聽無比。影女想如果讓棘琵琶那家伙聽一曲,絕對會嗤之以鼻。對棘琵琶來說,他自己的曲子是天下第一。還記得那天在暮狩棘琵琶要求比一場,必須彈琵琶,而且只能撥大弦。影女自己擅長的是小弦,所以她知道這是棘琵琶故意的。棘琵琶那小子小他幾十歲,性格卻怪得很,時不時來叨擾她,估計是看她彈琵琶所以不順。真是不討喜的家伙。那一回可是彈了三天三夜,原本屁顛顛來的妖怪們都回去睡覺了,嚷嚷說你們兩個要比就比,別較起勁來成嗎。唯一坐下來聽的只有首領,懶洋洋地翹著腿,嘴里含著剛摘的櫻桃,唇上輕輕一咬蜜汁四濺,嘴角流有一滴滲入鎖骨。影女覺得她就是因為這個原因輸的,因為她看首領看呆了??杉貌嬷f呸,技不如人就技不如人,別找借口。影女想了想,暗道因為年齡差所以不跟你小子爭,你小子別給我蹬鼻子上臉。之后的之后呢,首領拍拍手說櫻桃吃完了要去摘新鮮的,影女想追過去,結果被棘琵琶纏著又彈了一場。那時候的日子啊,想著想著就懷念了。這會兒一憶起,只覺得那棘琵琶可愛得緊。影女又笑,撥弦的勁道大了,升高的調子如同夏日的蟬,驚醒了沉溺在酒里的客人們。白柳霜越?竟要跟武士對上影女暗笑。敢問彈的是什么曲?客人,那只是我店里的琵琶女,生來就是啞巴,所以不能應答您的問話。哦?如果您不介意,我這邊還有歌女。不必。白柳謝過店家的好意,拍著衣服起身,并展開檜扇。他又望了閣樓一眼,意味深長地一笑,然后走出門,踏步過去。就在他轉彎的同時,酒樓門口的陶燈籠一搖一晃,刮進一陣忽冷忽熱的風。轉眼憑空出現了一道結界,人里人外是不同的景色。店家摘了帽子,又扯了扯貼身的唐裝,挑著眉道:我還真不喜歡這打扮。影女收了琵琶,哈哈大笑。店家皺眉:你笑什么。想起以前和你一起鬧的日子了。店家撇嘴,心想你是想起首領了吧。他在剛才武士的座位里徘徊,撿到一張紙。這是一張被剪成形狀的紙,像只蝎子??磥砦涫繒o緣無故摔在地上無疑就是這東西的杰作。店家怒笑:白柳霜越?真是狂妄,瞧他幾次三番看你的動靜是知道我們是誰了。桌子底下爬出來不少小妖,蹦蹦跳跳地跑來跑去。有幾只攀上他的肩,一個勁地揪他的衣領問這問那,他煩得很,就沖閣樓大罵道:還不給我下來,躲那干啥。影女即答:我本就是只有影之人,你還指望我做什么?去,嚇唬誰呢。屏風窺這會兒正趴在我胸上呢,我我削了他!這是怒氣沖沖的店家的聲音。從剛才到現在,影女的心情一直很好。她又癡癡地笑,不一會兒就立于當前,抱起胸前的屏風窺揉他的小腦袋。影女瞪了眼這個小他幾十年又占有欲非常強的家伙,道: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家的醋壇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