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撲扇著大翅膀跟那個人干杯,一飲而盡非常豪爽。舌長婆在這時扯了他袖子,說首領我建了個旅館你要不要來?她指的是森林深處那個影影綽綽的建筑。他無奈,好歹也是對付人類的把戲,這會兒想拿我來當試驗品么?舌長婆佝僂著腰猛咳嗽,開始跟他說起那個首領的事。銀時被注意到了,那人步了過來,因為微醺走得搖搖晃晃,所以為了不分神就將全副注意力定在他身上。他有點不自然,舌長婆說了什么完全沒聽進去,只覺得這個人太過大膽竟敢直呼自己的名字,目前能喚的只有山姥而已思緒未斷,整個人就被抱住了。果然一被近身就能聞到狼類獨有的味道,還有濃烈的酒氣。他被大力推得后退了幾步撞上大樹,惱羞成怒的他正想狠狠給這個人一個教訓,就聽到對方在他耳邊低低地說:言靈咒竟然是你安倍那個混蛋什么言靈咒?坂田銀時喂,別湊上來。你很甜么你在說什么傻話喂唔全體妖怪都嚇呆了。一個個瞪大眼睛看著這副場面,連醉倒在地上的酒吞童子也爬起來撐著手肘,幸災樂禍地直笑。妖怪首領沒面子了,被一個狼族的首領親個正著,而且半天沒想起要反抗。還是那舌長婆大叫著說:誰讓首領你沒聽我說話!舌長婆心里就納悶了。這首領坐在樹上在想什么呢,叫半天也沒反應。因為常年待在山里她造個幻象引來的都是小妖怪,對此她真是郁悶透頂。偏偏那些小妖怪一顆心跟豆腐腦似的,受點打擊就嗚哇哇泣不成聲了。舌長婆嘖有煩言,望了眼大樹,見沒有木魅。搗鼓間覺得是不是可以先去逛一圈,這轉身就見著把玩著煙桿的山姥。山姥一手環胸,一手執著煙桿往嘴里送,一口一口那是抽得舒暢無比。她也看到了舌長婆,一條大概有一尺半的舌頭晃來晃去,舌苔呈黑青色。舌長婆旁邊的樹上則坐有一男子,單腿半屈,單腿跨下,瞪著頭頂發呆。山姥嘆口氣,沖舌長婆道:找他什么事?有東西要給首領。舌長婆亮出手里的事物,那是一張四方折疊好的紙,紙料不錯,還染有朱色??磥磉@就是人間常說的「陸奧紙」,即使是見多識廣的山姥,也還是首次窺見。她接過,說由她來遞交,便遣舌長婆下去。舌長婆正有此意,就收了收舌頭飄走了。徒留原地的山姥將這張紙左右翻看了一番,淡道:銀時,大天狗的信。嗯。你真要上京?男人已經回過神,再沒去想種種躍上他腦海的畫面。他今天披了件外衫,長長的衣擺處繪有杜若,那是很好看的白底藍花紋樣。他攥了木刀著地,收入刀鞘,揚了揚眉:你不是已經知道了么。山姥恨恨地看著他。于她來說,她巴不得這個人是一時沖動。為了一個人還是為了一個妖族,你得想清楚。男人笑:我喜歡主動哦,老太婆。嘖。作者有話要說:☆、(二十一)夜叉眼前的人戴著烏帽子,鬢角有細長的碎發垂在臉側,背后則用緞帶束了長發。他穿了紫色的直衣,下著指貫,末端以細繩纏繞,在背后系了個蝴蝶結。他的五官清秀,神情較淡,手握一把竹扇,抵在唇間,眼角微彎。看他三眼,都會以為他是個讀書人,可惜不是。他轉動扇骨間,食指輕動,變出一只蜻蜓。蜻蜓飛得顫顫悠悠,朝五芒星陣里的男人而去。這一條路線仿佛妙筆生花的彩繪,蜻蜓每飛行一段,就有細細點點的金粉掉落,落在四周,后又消失不見。陣里本來半夢半醒的男人驀地睜開眼,眼里無盡的煞氣破陣而出。陣外演奏篳篥的陰陽師瞬間亂了節奏,咒語也忘了一半,自然沒擋住鋪天蓋地一般襲向他們的黑氣。隨著中傷,黑氣迅速往他們的手臂蔓延。從未親身經歷過的他們大駭,扔了篳篥跑上前。御代川大人別害怕。您不是讓我們念鎮魂咒嗎,怎地奈何不了他?因為他本就不是妖啊。御代川抬起頭,跟陣里的男人對視。還記得我嗎,土方?他咧開嘴笑,溫和又親切。但顯然男人并不想給他好臉色。男人從陣中站起,冷冷地盯著他,道:御代川若竹。嗯,是我。你好大的膽子。御代川好笑地回視他。好大的膽子?奇怪了,陰陽師與式神,誰力量大一籌顯而易見吧?想起白柳霜越的那些話,他定了定神,笑道:倒是土方你很大膽呢。土方當然知道御代川指的是什么,但他現在渾身被灌滿了咒連走動都要費好大的力氣。默不作聲地觀察了周圍一圈,幾帳、火取、團座、脅息皆有。所在的房間分有兩部份,里側只鋪了塌塌米和火燭,用屏風隔開,中設鏡筥,方位不對。外側是文臺,上置各類文書和木簡,隱約可見熟悉的文字。這種擺設土方并不陌生,有些直到今天才回想起來的細節也拼湊完成了。他直起身,陰沉沉地看著御代川。后者用扇掩嘴一笑,坦然自若。除他倆之外,陰陽師們都散了。五芒星陣里沒有人,也再沒有施咒的必要。見這副情景,也知道暫時不需要他們,便都撿起篳篥離開。你如何竊的契約?土方一上來就質問。離開平安京直接上山道,百鬼夜行后去了暮狩,三月后回北方,這期間沒和任何一個陰陽師接觸過。從始至終與土方有交集的只有安倍晴明,可突然有一日力量暴走,反復無常,自己如同人偶般被cao縱了。毫無疑問,正是眼前這個人。而這座房子,正是安倍晴明當年的住處。雖然知道官邸有給特定職位的官員在任期內進去住而當這個官員逝去便由后者接遞的規定,但住進來的就是這個御代川若竹。與其說運氣太好,倒不如說巧得不合常理。御代川不答反問:你有一身能力,為何不做式神?沒興趣。據我所知,安倍晴明為你下了言靈咒。即御代川瞇縫著眼,笑:克夜叉者,非你莫屬。夜叉?土方一驚。他從來都不知道銀時是夜叉。在暮狩那段時間,銀時沒說,他也沒問。更何況自醉酒事件后,那家伙就跟他玩起了捉迷藏。他也因為那些舉動頗為尷尬,還被妖怪們嘲了老半天。而在那之后,發生了那種事,他連見上一面都成困難。看御代川胸有成竹的模樣,土方的表情冷了又冷。他道:既然知道,還封我能力用八木那個軀殼壓制我?怕我反噬?御代川不點頭也不搖頭,無可奈何地用竹扇輕敲嘴唇。狼神是安倍晴明的式神這件事是白柳告訴他的。安倍晴明的式神眾多,很多自他去世就離開了,而再有陰陽師找他們簽訂契約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