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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那道大傷疤什么時候漫上新血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他自個兒自找的。鐮鼬,來。他徑自轉過身,敞開門,邀鐮鼬進。后者不再跟鳴屋打鬧,點了點頭就跟上,進了門并反拉,途中還將門上趴著的一只納豆小僧攆出去。首領,這些混蛋越來越放肆了鐮鼬告起了狀。男人走到硯箱邊拿起一束桃花,朝他笑道:你是知道我不喜歡這些東西的,每次回來都要捎一些,我這房間都要開滿桃花了喂。作者有話要說:☆、(十二)豆腐小僧久居深山,情報難免會閉塞。妖界雖妖怪眾多,但不是誰都有那個本事潛入京都,除非百鬼夜行,否則還真賺不到什么好處。世人都說到了晚上一定就是妖怪們的地盤了,那時候別出門,窗戶也要好好關著,不然會有一個飛頭蠻過來取你性命。可妖怪們哪有這種閑心每天去擾這些人,倒不如說人們整天期待妖怪們光顧的這種心態很不對勁吧?自知道鐮鼬不介意這一束束桃花的處置方法后,男人也就調皮了。他左手拿桃花枝,右手一下又一下摘著上面的花瓣,復又分開更小的一瓣瓣。一瓣又一瓣落在他的黑靴旁邊,粉與黑相映,突兀但也應景,還散發著淡淡的清香。他是知道鐮鼬這個愛好的。不喜櫻花,卻愛桃花。以前往的地方有一棵桃樹,那便是鐮鼬從南方帶過來的種,每天在細心照料,入夏的時候就會在樹下坐老半天,過不久凋謝后還會摸著下巴小聲說著桃子會不會有。可桃子從來沒有結過,遷移到這里后,也就見不著桃樹了。唯一的那棵,在那場大戰被破壞殆盡。當時他仰躺在樹下,渾身都是血,半睜開的眼看到的是滿樹盛開的桃花,粉轉紅,紅似手邊站著的那個人手上的顏色。那是他最后一次好好看一眼桃花。「銀時」男人閉了閉眼,又張開,眼里一片清明。他將空枝放回硯箱,淡道:說吧,我聽著。鐮鼬坐在墊子上,娓娓道來上京一趟的事。前邊也說過,因為妖界容易消息閉塞,所以總會有特派的幾個妖怪駐守在京都,有些負責傳遞情報,有些負責掌握世事,有些負責學習知識。不管是什么時代,人類的方法總是多如牛毛,而且先進,無論是武器還是見聞。傳遞情報的妖怪中,便有鐮鼬。鐮鼬是風之妖怪,他敢大言不慚地說,妖界沒有人能趕得上他的速度。步行去京都需要個把月的路程,他只要兩三天就夠了。有時候嫌麻煩嫌累,就在半途逮著輪入道或急著去收亡魂的牛頭鬼馬頭鬼,借他們的朧車一搭。一旦上京就會被那里的風土人情所吸引,食物點心很多,鮮少吃rou食的人們會變著法兒做花樣,所以即使是素食也是各種各樣,香氣撲鼻,不饞嘴的鐮鼬經過那些攤位也會舍不得離開,踮腳張望。不僅如此,出處游街的貴族女人總是一道風景。她們騎著馬,穿著壺裝束,將曼妙的身材隱在里邊,頭上的市女笠也遮掩了她們的半邊容貌。然而就是這樣忽隱忽現朦朦朧朧的畫面,更是讓人好奇得緊。因為這些女人啊,雖然把自己弄得嚴嚴實實,也不忘愛美的本性,花心思在袖口,在衣服的顏色,在鞋子的花邊上。鐮鼬將這些告訴男人,說剛才鳴屋還說我愛打扮什么的,那是不曾上過京不懂那些人類的習性,如果鳴屋見過就不會說我了。相比之下我樸素很多啊,只是覺得水干太好看不買來太不劃算,看著人類穿自個兒就不舒服。男人好笑地看著他,說:你偷的錢?鐮鼬猛搖頭。偌大一個平安京,妖怪哪只他一個。先不說整天忙得不見蹤影的天狗大人,就絡新婦、高女、元興寺、管狐,到哪都能見到他們,閑得一天到晚就想著整人。不過最多的還屬人魂,剛死去不久,不知去往哪里,徘徊在大街上,四處飄蕩。一句又一句的描述,仿佛自己就身在京都了。男人微微一笑,任他絮絮叨叨說下去。這會兒鐮鼬說到豆腐小僧,說的時候咬牙切齒,說那個小混蛋站道路上賣豆腐就算了,還找我來做什么,扯著我的袖子不讓走,說除非買了這豆腐。鐮鼬一打生下來就不喜吃這玩意兒,況且這豆腐小僧長得就一豆腐樣,看著看著就沒胃口了。男人撐起手肘,懶洋洋地瞇起眼:所以呢,跟他斗個半小時?豈不是?鐮鼬雙手叉腰抬高了聲音,敢情他當自己是袖引小僧了嗎,老愛扯我的袖子。而且他好像算準了我的去處,到哪都有他,一不小心又被勸說著買塊豆腐吃吃了。豆腐小僧以往未上京時也那樣,一大早公雞還沒叫就闖入門,二話不說扯著男人的頭發,說首領吃塊豆腐唄,我這些豆腐再不賣出去就要壞掉了。那時他死命護著一頭天然卷,說行行你先放開,不然更卷了,更卷了你知道么,阿銀我不想變得沒人要啊。豆腐小僧哪有這種想法,在他來說這一頭天然卷自己還想要呢,誰讓他是個光頭。再者四四方方的腦袋看著就不順眼,妖怪們還老嘲笑他說他是大頭。想罷,豆腐小僧干脆呼朋喚友,一個個從房子里跑過來,踩到男人身上跳來跳去。一回想全是黑歷史,男人扶著額,嘆了口氣:就吃吃吧,也沒什么。鐮鼬瞪大眼,心想首領莫非你吃過了?你知道那個能拉多少天肚子嗎!那是能將腸子都拉出來的本事??!打死我也不吃,我不愛吃豆腐。鐮鼬撇了撇嘴,想起當時見到的情景幾個人類沒抵住**吃了,身體上立刻長出了霉,一朵又一朵,開花似的。男人笑看他:錢是豆腐小僧給的?是。乖乖點頭。你看,他對你多好。鐮鼬又撇了撇嘴。那那邊呢?男人狀似不經意,轉移了話頭,一臉淡然。說來等鐮鼬回來最想聽的只有那些事。畢竟跟妖怪們雖一段時間見不著面,每年的一次總能統一相見的,這點他不急。畢竟大家都是耐命的妖怪,即使等著對付他們的能排到四國去,那也不是說能對付就能對付的。而準備著要對付的人堆里,最顯眼的莫過于誰,大家都一清二楚。聽到首領問起了正事,鐮鼬立刻端正了坐姿,由原先的席地而坐改成蹲踞,腳背貼著坐墊,袖子也甩到一邊。上位的男人不復談笑風生的神態,翹著腿,紅瞳一睜一合但冷意十足。說說陰陽寮里的那些事吧,我不去找他們,他們也該找我了不是?男人輕笑,一半惡劣一半諷。鐮鼬鄭重地點頭:首領,我聽狂骨他們說了,關于最近闖入森林的那個小孩嗯他到底是誰?作者有話要說:☆、(十三)墻壁怪八木坐在村口三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