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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何宛洛,一刻都不愿意再理會眼前這個近乎瘋狂的女子,轉身出了咖啡館。“螢,你就這么讓他走了?”戎狄越來越看不懂螢到底想做什么,他從小就偷偷愛慕著公主,只是他們的距離太過于遙遠,他從來不敢把這心思暴露在她面前,他打定主意就這樣默默愛著,守護著,無論她有什么樣的心愿,他都會幫她達成。“你這具身體也差不多快廢了吧?”螢從反光的玻璃中欣賞著自己美麗的臉,答非所問道,“是時候重新找一具了?!?/br>心是這個世界上最沒用的東西,她才不要什么心,只要得到那個人就夠了。景泠急匆匆的趕到家,剛打開門就聽見廚房中傳來一聲巨響,大驚之下連門都來不及關就沖到廚房,正看到何宛洛坐在地上,眼神空洞茫然。“阿洛你怎么了?”景泠趕緊扶起何宛洛。“本來想找點吃的,結果突然覺得頭暈,眼前一黑就倒了,”何宛洛揉著后腦勺,自嘲道,“我還真是根廢柴誒,受了這么點傷就變成這樣了?!?/br>“你的傷還沒好,需要多休息?!?/br>“我餓……”何宛洛可憐巴巴地盯著景泠,“想吃大蝦?!?/br>“不行,傷還沒好透?!边@個家伙的眼神總是讓人難以拒絕,景泠哭笑不得,干脆不去看何宛洛撲閃的大眼睛,斬釘截鐵地駁回。“吃想吃的東西會有利于病情恢復?!焙瓮鹇宀灰啦火?。“不行!”“……”何宛洛泫然欲泣,向阿吾控訴景泠的罪行,“景哥虐待我?!?/br>阿吾懶得理這個受傷了也沒半刻消停的活寶,踩著步子趴會自己的狗窩。最后還是景泠妥協,以一碗只放了一只蝦的蝦粥終結了何宛洛的控訴。吃飽了的何宛洛又躺回床上又繼續睡了起來。景泠反復思考著螢說的那一番話,最近何宛洛確實有些奇怪,隨便走動一下都不停喊累,開頭他還只是以為何宛洛是躲懶不想動,可是最近幾天,他似乎已經累到連睜開眼睛看電視都做不到了。但他睡歸睡,每到吃飯時間卻好像自己上了人體鬧鐘一樣,不等景泠去叫就能爬起來,準時候在飯桌前,讓景泠無言以對。以他對螢的了解,這位巫族公主向來都是睚眥必報的性格,他自然不相信她的目的只是純粹地幫他,巫族善于煉制丹藥,在不清楚這瓶子里到底是什么之前,他又怎么敢貿然喝下?只是如今眼見何宛洛一日日的消瘦下去,仿佛隨時都會死去,讓他不能再繼續猶豫下去了,景泠從抽屜中取出螢給他的小瓶子,想了許久,終于做出了決定。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景泠許久沒有像這樣在夜里清醒過了,時針與分針終于在滴答聲中重疊在了一起。午夜到了。第57章奪舍57.奪舍在指針重合的一瞬間,鑰匙插進了房門的鎖眼,隨著鑰匙的轉動,門開了。景泠趕緊閉上眼睛。在濃厚的黑暗中,何宛洛摸黑走到他的床邊,就這么靜靜地站著,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過了許久,他終于有了動作,衣物摩擦的聲音在寂靜的夜里格外地清晰。“呲——”是利器入rou發出的鈍響,景泠驀地睜開眼睛。“你在干什么!”看見何宛洛胸口插著的短刀,景泠目眥欲裂一把握住何宛洛的手,何宛洛沒想到景泠竟然還有意識,一驚之下手中的碗掉在地上,瓷碗打碎,鮮血流了一地,他的前胸被利刃剜下了一塊rou,傷口隨著劇烈動作的扯動血涌不止。“我……”何宛洛不知該如何回答,他也不用回答,胸前汩汩流血的傷口給了景泠一切答案。“我一直都在吃你的rou?”“如假包換,十全大補?!焙瓮鹇逍奶?,企圖嬉皮笑臉地蒙混過關。景泠的臉色慢慢沉下去,冷厲聲道,“何宛洛,你把我當成什么了!”難怪他越來越虛弱,原來他夜夜都剜rou放血來喂養自己,而自己卻什么都不知道,對何宛洛以命換命的行為甘之如飴。此刻與其說他在生他的氣,還不如說在氣自己,想到每天午夜時分失去意識陷入狂亂的自己都要生食阿洛的血rou,他就悔恨愧疚難當,也許早在自己意識到身體有問題的時候就應該離阿洛遠遠的,只為了自己那一點點私心,差點害死他捧在心尖上的人。景泠從未這樣嚴厲地連名帶姓一齊叫他的名字。何宛洛不怕死,卻最怕景泠無法接受自己這種行為,小心翼翼地拉住滿臉怒色的景泠輕聲道,“景哥,我不痛的,傷口在早晨就會愈合,長出新的皮rou來?!?/br>果然他的傷口正在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慢慢愈合。“景哥,我一直都是個累贅,除了惹麻煩什么都不會,你也從來沒有放棄過我。這個世界上哪里還有比你對我更好的人,所以我自私地不想離開你,天懲就天懲吧,我和你一起承擔就是了。假如我們易地而處,今天遭受天懲的是我,難道你會任我去死嗎?”景泠一時被問住了,無法回答。假如今天陷入這個境地的是阿洛,他寧愿用生命去換他一生安康。“碗碎了,我重新去拿一個?!焙瓮鹇鍝炱鸬厣系膔ou塊,轉身走向廚房。等到他重新端了滿滿一碗鮮血再回來的時候,景泠早已不見蹤影。初夏的晚風掀動窗簾,空落落的房間刺痛了何宛洛的心。在新城的另一個角落里,同樣是暗夜。螢坐在桌前,單手托著腮幫,不時地看著掛在墻上滴滴答答的鐘表。“螢,你在等什么?”戎狄不解地問。“準備一下,小啞巴要來了?!?/br>“景泠真的會來?”“只要那個人離開泠,天懲自然就會消失,可惜他偏偏要自作聰明?!蔽灥哪橂[沒在樹影中,眼角有凜冽的寒光,發出一連串的冷笑。“所以你在醫院里是故意激他,騙他給景泠喂食血rou,是想一箭雙雕?”“連續這么多天飲血啖rou,小啞巴的嗜血癥狀會越來越嚴重。這回與我無關,可是那愚蠢的人親手把他推到絕路的?!蔽灢恢每煞?,“這個轉世連羅浮的千分之一都不及?!?/br>難得心情暢快,螢的食指在桌面上輕敲,隨著食指敲動的節奏,哼起歌來。歌聲的旋律十分詭異,每一個音符都像千鈞重擔陰沉沉地壓在心上。幽幽的歌聲擁有某種神秘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