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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第一章:神醫蕭冥自天地之始,已有千余年,晝夜朝夕,未有停歇。是時四方安定,國家各自為政,自給自足,互不干擾,民眾雖未及開化聰慧知天命,也得和樂平安短暫一生。有一小國,名曰螢國,以其國君姓氏為國號。螢國南邊有一城邦,名為‘善養’,以其氣候溫潤,花果糧食出產豐富,善養百姓得名。在這城邦之內有一位舉城聞名的醫者,名曰蕭冥,人稱蕭神醫。這蕭神醫不但醫術高明,尋常如風寒、腹瀉,進而癲狂、中邪,甚至是腳氣、針眼等病均可醫治,并且宅心仁厚,問診、藥品之資全憑病者心意,若是遇到揭不開鍋的家庭,不僅一文不取,還要私送錢財。蕭神醫看來不過二十出頭的年紀,又長得清秀剔透,身型修長,平日里常著一身水色,待人又極為和善,自有一番仙風道骨,世人皆謂蕭神醫乃天神下凡也。“三年前,我上山打獵,不幸為狼群所圍,雖得兩位獵戶相救,但已是半個身子都跨進墳墓之人,一直昏迷不醒,我家那婆子聽聞蕭神醫大名,連夜收拾好行囊便要去尋他。這善養雖不大,但那時,我家在山腳下,那神醫在城鎮中,我們周圍幾家人又都沒有馬,我家婆子走了一天一夜才到那城鎮所在,也不管夜半,便去敲門求救。那蕭神醫被半夜吵醒,也不惱,聽說了情況后,立刻收拾了藥物,尋了兩匹馬,隨著我那婆子連夜趕到我家,救醒了我。我們山中獵戶,并無多少錢財,只好以打獵所得的山珍饋贈,蕭神醫也是絲毫未取,說要是執意答謝他,就送他幾個我們自家種的果子,他帶回去給他家小兒吃?!本扑镣獾淖雷优宰晃还俑穆牪?,寬臉大眼,看起來極為忠厚,正繪聲繪色地跟一位平頭整臉身穿黑衣的外地人講述著城內的這位奇人。“果真是是宅心仁厚,照您說,三年前這位神醫便已有自己的孩子了?”“那倒不是,這位小兒不比神醫小多少,據說是神醫一位摯友臨終托付之孤,現如今大約是十六七歲了。說起來也怪,這神醫如今也應有二十六七了,卻尚未婚嫁,我們城主都曾想為他賜婚,但都被他回絕了。這城中也是,不少女子都傾慕于他,媒人一度踏壞他家的門檻,也沒瞧見有進一步的發展?!?/br>那人笑了笑,道“如此天人,城主想是希望這位神醫安家落戶于此,保得一方城邦安寧和樂?!?/br>聽差的仰頭喝了一口酒,道“這倒也是,據說五年前蕭神醫初到善養,便就是為城主的meimei治好了不時癲狂發作的病,自此便得到了城主的信任。至今,所有貴人都是找蕭神醫診治的?!?/br>“那這位蕭神醫,可有何癖好?”“癖好.......”聽差的臉上浮現出為難之色“這神醫平日里潔身自好,也不賭不嫖的......”突然又似想起了什么,眉頭皺了起來,湊近那位青年“我跟你說,你可千萬別告訴別人啊”青年點點頭,附耳過去。“........”“您這話當真?”“千真萬確”是日,天朗氣清,蕭冥的醫館按照往常時刻開門看診。此時醫館外已有快十個人在等待。一位白衣少年給他們分發完寫有次序的小木片的號碼牌,開始灑掃。這少年微微躬著身子,拿著掃把,掃的極是認真,不急不躁,好像掃去這醫館前的塵土,便是他心里最重要的事。那門前等候問診的病者,看著這位風采逸然的少年,都不禁想到了同一件事上。這位少年做著事不開口的時候,可真是風度超然,頗有幾分蕭神醫的神采,只可惜......一位身著布衣,看打扮就知是某富貴家族家仆的矮小男子,滿面討好地走近他。還未至對方面前,那少年眉頭一皺,“刷——”地將掃把毫不遲疑地掃向對方足下。那家仆急忙收住腳,身子往后仰,歪了一下,驚險躲過,穩住身形,臉上的慌亂又轉化為了討好的笑容。“恍黎公子.....不知今日蕭神醫是否有空出診呢?我家小姐身體有恙,還勞煩蕭神醫走一趟了?!?/br>那少年眉宇間染上了一絲不耐煩,他看起來也只有十六、七歲,卻完全沒有同齡人的該有的陽光天真,反而時常冷著一張臉,讓人不敢靠近。拿著小木片候診的病人們看著周遭氛圍都變得急躁起來的恍黎,露出意料之中的表情,順道再對那家仆投去一個同情的眼神。恍黎停下手中的動作,直起身,皺起眉看著那矮自己半頭的家仆,不太友善的開口。“她身體有恙?哪門子恙?”“這個......我們下人自然是不太好過問主子千金之軀的病狀....想是..想是不尋常的病癥,還需蕭神醫前去診斷呀?!?/br>恍黎不屑地笑了一聲,道“你們這位千金之軀可也真是嬌貴,怎么沒幾日便又抱恙了?”其實本地人都心知肚明,這當地有名的財主劉老爺高齡方得一女,十分寶貝,自小便萬般疼愛集于一身。今年這小姐剛滿十七,據說已經傾慕蕭冥三年。而那劉老爺從來女兒便是要什么給什么,三天兩頭以各種緣由請他到府內問診,問診最多只需一炷香的功夫,可耐不住劉老爺強留,非是要他和自家女兒從琴棋書畫聊到人生遠方,不到一個時辰不得放行。那家仆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勉強應對道“想是身上還未大好,便又有加重之勢......”恍黎“呸”了一聲,“照這意思,是指我們大人醫術不精,未能治好這千金之軀?”“豈敢豈敢!蕭神醫的醫術無人可疑!只是我們家老爺,心疼小姐得緊,這還沒藥到病除,終究是不放心的,還請公子告知神醫,何時方便,派轎子過來接也使得?!?/br>“便是你們老爺心疼女兒,便要受累我們大人,是什么道理?”“這.....神醫來府內問診,自然不會少了該有的問診、藥物之資?!?/br>“誰跟你提這個了?你們便是吃準我家大人性子好,越是得寸進尺了?!?/br>那家仆臉漲得通紅,早聽之前來請神醫的幾位家仆說受過這小子的刁難,如今自身一體會,才真真感受到他人口中所說那從頭頂至腳趾的焦灼不安感。“這.....”他勉強開口,還想再申辯兩句,又被對方揮揮手制止了。“別吞吞吐吐了,我今日便告訴你,你也可把這話傳達給你家老爺聽,我家大人絕不會......”話還沒說完,便被醫館內傳來的蕭冥的聲音打斷了。“請告訴你家劉老爺,我今日申時便過去,不必派人來接,本就只隔了一條街,步行過去便是?!?/br>那家仆得了許可,滿心歡喜的連連稱謝,也趁機溜走了。恍黎揪著掃把,一臉不滿,朝醫館內抱怨道“大人......您又何必應允他呢?!?/br>那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