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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張臉,白白凈凈的,竟意外的透著一股奶氣。司年注意到他的打量目光,晃了晃手里的勺子:“想吃嗎?”段章:“你愿意分我?”“不,我是讓你回自己家去?!?/br>“家里的冰箱都讓章寧搬空了?!?/br>司年端著搪瓷碗又慢悠悠地往客廳走,一邊走一邊說話:“她一個小姑娘,還能搬空你的冰箱?”“她胃口大?!倍握旅娌桓纳?,目光又移到司年的腳:“怎么不穿鞋?”司年從下樓到現在,就一直光著腳,因為他在家里就不愛穿鞋。鳥兒是天空的王者,是最自由的存在,怎么能穿鞋呢?腳步頓了頓,司年又側過頭來目光不善地看著段章:“你管我穿不穿鞋?!?/br>老子不要你管。你滾吧。恰在這時,門鈴聲響起,打斷了兩人的穿鞋之爭。劉嬸快步跑過去開了門,門外站著一個長頭發的俊秀青年,笑容親和,自帶圣光。“嗨,我來找司年?!彼肿煲恍?,露出整整齊齊八顆白牙。屋里的司年早從那熟悉的妖氣中認出了來人,未等劉嬸把人請進來,就揚手關上了門?!芭椤钡囊宦?,差點沒把鹿十的鼻子撞塌。“司年你這個萬惡的屠夫!你有本事請我來你有本事開門??!”鹿十氣急敗壞地出現在玻璃窗前,圓溜溜的鹿眼瞪著司年,一身圣光瞬間去了大半。司年走到窗前看著他,說:“你還沒被揍夠嗎?”鹿十縮了縮脖子,但仍英勇無畏地反抗強權:“反正你也打不死我,噯你自己請我來的干嘛不讓我進去,讓我住一晚怎么了?我還沒住過大別墅呢!”“滾?!?/br>“我不?!?/br>說時遲那時快,鹿十看到屋里的段章,頓時整個人趴到了落地玻璃上,好奇地問:“那是誰???憑什么他可以進去我不能進?”“你怎么廢話那么多?”“不是我話多,是你話少,你自閉?!?/br>“我看你是想自盡?!?/br>兩人隔著玻璃互懟,最后,司年還是把鹿十放進了屋里。鹿十此妖,長了一張頗為仙氣的欺騙性的臉,實則就是個內心污黃的二愣子。就沖他拍拍段章肩膀跟他說“兄弟你好”的樣子,司年就想打他。什么鶴啊鹿啊,在人類傳說中格外圣潔的存在,都是表里不一的家伙。“這是蜀中的鹿十,上次我送去的鹿茸和人參就是從他那兒來的?!彼灸旰喍痰慕榻B了一句。段章還沒開口,鹿十就驚訝上了:“原來你就是那個很有錢的段家的小子啊,你是來報恩的對嗎?那你能不能順便也報一下我啊,山里的信號實在太差了,給我追劇造成了很大的困難。最近的離婚風云你看了嗎?特別好看?!?/br>事實再次證明鹿十真的是個很煩人的妖,司年開始反思自己為什么會跟他成為朋友。不,他們不是朋友,是無淮子和鹿十是朋友,司年是被迫的。相比起來,司年寧愿跟段章在一起。“客房在二樓,廚房里有吃的?!彼灸耆詢烧Z打發了鹿十,隨即趁著鹿十奔去廚房的空檔,轉頭問段章:“會開車嗎?”段章:“當然?!?/br>“走?!彼灸戤敊C立斷,把新跑車的鑰匙丟給段章,頭也不回的把鹿十扔在家里。等到鹿十端著熱騰騰的新鮮出爐的土豆蝦仁芝士派出來的時候,留給他的只有滿屋子寂寞的空氣。商四給他發來信息,問候遠道而來的朋友。我的圓圓不可能那么可愛:到了?鹿人甲:到了QAQ我的圓圓不可能那么可愛:又被打了?鹿人甲:不是!鹿人甲:是司年帶著個男人跑了?。?!他丟下我跑了?。?!鹿人甲:氣死我了!十分鐘后,屠夫司年帶著個男人私奔的消息刷爆了大妖們的朋友圈。而司年本妖,正坐在豪華超跑的副駕上,優哉游哉地逛街兜風。作者有話要說: 你姓司嗎?不,我私奔。第17章打賭關于車子的問題,其實司年也是在拿到車子后,才發現自己不會開車。而司年自恃大妖的身份,飛機都飛不過他,便一點也不想去學這勞什子的烏龜開車,拖到了現在。此刻坐在段章的車上,他就更不想去學了。段章是個好司機,長腿配豪車,人帥車技好,別的不說,至少很養眼。呼呼的風吹著有段時間沒修剪的劉海,司年難得的沒有戴墨鏡,也不去管被風吹亂的頭發,閑適地靠在副駕上,側著頭,欣賞倒退的街景。段章用余光看著他,問:“想去哪兒?”“隨便?!彼灸晗肫疬€沒吃完的土豆泥,忽然想回去打鹿十一頓。“今天怎么沒戴耳環?”段章又問。“我又不是耳環精?!彼灸觌S口回了一句,隔了兩秒,又轉頭過去打量著他墨鏡下的臉,像是發現了什么,說:“你喜歡我戴耳環?”好的,我以后不戴了。段章抿唇笑笑,不予作答。車子拐過一個街角,最終在一家咖啡店停下??Х鹊甑难b修風格很復古、很有格調,但在北京這樣的大都市里,好像也不是那么的特別。堂堂一個大老板,活動內容這么普通的嗎?司年興致缺缺地在店外的遮陽傘下坐著,點了一杯冰美式,嘗著味道也很一般。他向來不喜歡將就,所以嘗了兩口就放下來了。對面的段章依舊很從容,戴著墨鏡,雙腿自然交疊的樣子,比司年還像個大佬。他的視線也不在司年身上,而是越過司年的肩膀,看向了遠處的高樓。“你知道那兒原本是什么地方嗎?”他驀然發問。聞言,司年回頭看了一眼,可入目的不過就是繁華商鋪、高樓大廈,對于他這個隱居在深山的老妖來說,各處的高樓好像都沒有什么不同。但段章應該不會問這么沒有意義的問題。司年仔細回想了一會兒,目光掃到街邊的路牌。那是一個陌生的名字,像是后來改過的,那它原來的名字是什么呢?這里還沒有出南區的范圍,他應該記得的。“是打孔橋?”司年有些詫異。“對?!倍握曼c頭:“那橋后來不在了,這里新建了商圈,才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br>司年有些恍然,這里的變化太大了,以至于他剛才根本沒有認出這個對他來說有著特殊意義的地方。沉默片刻,他又看向段章,慢悠悠說道:“其實那橋只是座小石橋,在你們人類那里也不叫這個名字。打孔,是妖文‘永恒’的諧音?!?/br>“妖怪的文字分很多種,對不對?不同的種族有不同的文字,打孔又是哪種?”“它出自鶴京,是京中的官話。